我就這麼楞楞地盯著她看,直到蕭世榮把我向後拉了一點,又輕輕把窗戶關上,我才回過神來。
他讓我在桌子旁坐下,拿出煙,給我遞了一根:“抽煙嗎?”
我搖搖頭,他便自己點了抽起來。吸了兩口,他才說:“我也知道,把她弄成這樣你也不是故意的。但是如果你對我沒有利用價值,我一定會殺了你。”
“我相信,我是你我也會這麼想。”
“嗬嗬。”
“但是就像我媽常說的,事已至此,我們彼此增加仇恨也沒用,不如早點按你說的辦法去救她。”
“好,你還是有些覺悟的。我也會信守諾言,事成之後你們的事我絕不插手。”
“那些以後再說吧,現在我們要怎麼做?”
他看了看我:“走,上車。”說罷他便掐了煙,帶我又往外走。
外麵的馬車數量又多了一些,一共七八輛,這些車的裝飾看著就不像很便宜。
他帶著我上了頭一輛車,給車夫看了地址,便坐回位置上。
“你們家的車夫全部耳聾嗎?”
“對,又聾又啞。”
“你們也太絕了。我看你們是盜墓組織吧?”
“哦?為什麼這麼說?”
“首先,你對這些古墓很了解,而且看不起金石學家;其次你們家裡這些陳設,也不是一般人家能有的;最重要的一點,衙役都查不到你們的信息,這不是犯罪最好的保護嗎?”
我自以為推理做得很好,但他卻搖了搖頭:“完全相反,這也是我第一次去盜墓。”
“那你們怎麼……”
“東西和知識都是祖上傳下來的,查不到信息是為了保護我們自己。有什麼問題嗎?”
“那你們祖上是什麼人呢?”
“這個我也不知道,我和蕭芳從小就是這麼過的,你也不必尋根究底。”
“得了,你也第一次去,我本來還以為你這上麵能耐很大呢,就靠我們倆能對付得了嗎?”
“對付什麼?”
“活人和死人都要對付,這三個地方哪個沒有人看守?而且死人你哪知道有沒有在墓裡設機關?”
“沒關係,我帶了這麼多人呢,該準備的家夥我也準備了,你就彆瞎操心了。”
“還有,你下命令不許殺人,他們看文物的也不容易,彆害他們性命。”我不禁想起在西北的那些事情,尤其是周師傅那樣的人。
“豁,你還有菩薩心腸。”他看著我輕蔑地笑了笑。
“我沒跟你說笑,為了救一個人去害人,這種買賣我不乾。”
“可以,你也看見了,我自有辦法讓他們失去戰鬥力。”
“你這個跟蕭芳常說的家學是一回事嗎?”
“哦?那個臭丫頭還學會在外麵顯擺了?算是吧。”
眼看沒什麼話說,我便看著窗外飛逝的風景。從前的我,根本不會相信自己有一天會走上這條路吧。想著躺在床上的蕭芳,想著躺在病床上的母親,不久便在顛簸的車廂裡睡著了。
帶我一覺醒來,馬車還在飛快地向前行駛。
我看了看蕭世榮那邊,他也醒著。
“你沒睡嗎?”
“我不像你那麼沒心沒肺,我看著她那樣子就睡不著。”
我被這話噎得不輕,心說得,我就看你能堅持幾天不睡覺,隻知道拿話膈應我。
“有吃的嗎?”我肚子餓得咕咕叫,自打被從醫館帶走,我就沒進過食,睡了一覺起來餓的不行。
他從車座底下掏了掏,扔了一袋大餅和一瓶水給了我:“暫時隻有這個,回頭下車吃。”
我撕開包裝就開始吃,此時這種東西吃起來也是非常的香。
吃罷,我問他:“現在能告訴我我們在往哪兒去嗎?”
“J市。”
“高祖埋在J市?你真當我是小學生呢?
“我沒說是去找高祖陵墓啊,去J市是找子房墓。”
“這事兒又關他什麼事?”
“高祖的真墓在他家X州,地點就是這位子房選的,墓也是子房設計的,設計圖還在他的墓裡,不找他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