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儘全身的力氣緊拽著繩子,生怕會掉下去,我知道這整個過程隻要出一點問題,根本不可能有存活的可能。
由於鐵環當時被安裝在了兩根懸著的繩子的中間,它是一個固定點,所以我跳出崖壁之後並不是垂直向下的,而是直接向對麵蕩了過去,一股難以忍受的熱浪也是直接撲麵而來。
我在下麵甚至可以感受到拽著繩子的人是多麼用力,他們用力改變了我的運動軌跡,讓我沒有直接撞到對麵還暗暗流著岩漿的岩壁上。
到了那一頭的頂點之後,我懸空了一下,又快速向身後蕩了過去,這二十幾米的秋千也太刺激了,完全是拿生命開玩笑。
就這樣,每蕩一下,我都是驚心動魄的,都生怕這幾根繩子有一條會出毛病。
終於,在繩子那頭的不斷用力之下,我終於是在鐵環下方平穩下來。但是停下來之後,沒了來回的風,反而不風涼了,所以更熱了,活像一隻被懸在火上的烤豬。
我費力地轉過身,發現那邊有油燈的光,剛想說點什麼,但是估計我喊破嗓子他們也聽不見。我費力地騰出一隻手,朝他們打手勢,意思趕緊放我下去吧。
其實現在因為繩子的長度,我已經下去很多米了,但是離開那個平台還有一段距離。
他們看到我的手勢,便開始向下放繩子,速度不快不慢,剛剛好可以接受。
我向下看去,最吸引眼球的並不是那個平台,而是不停流動,偶爾還會竄出一條火舌的岩漿,看著這個場麵,我的心裡麵都是顫抖的,難怪以前很多藝術家,文學家,將此與地獄相提並論。
我努力集中精神看向那個平台,努力尋找太阿劍的蹤影。除了那口看著有些邪性,讓我很不舒服的蟬形玉棺之外,周圍有好幾個應該和真人大小差不多的的石像,姿態各不相同,有站的,有坐的,還有……跪的。看來,高祖用了一群人給自己守棺材。
照理說,站的坐的應該都是他的“自己人”,跪著的應該就是敵人了。高祖當年最大的敵人,可不就是霸王嗎?
我想仔細觀瞧那人像,卻因為高度、煙霧和盔甲的原因看不清其他信息,隻得作罷。
因為我剛才不停向下看,一陣又一陣的熱浪和刺激性氣體以極短的間隙撲向我的麵門,把我的眼睛刺激的又乾又疼,基本上睜不開了。我抬起頭,閉上眼睛努力擠了擠,擠出一點眼淚來微微濕潤一下眼睛。
隨著不斷地下降,周圍越來越熱,本就難以忍受,現在簡直是在受酷刑,一種用來榨乾我全身的水分的酷刑。我之前喝水是對的,現在才知道什麼叫汗流如注,做一個不太恰當的比喻,我就像是在太陽底下暴曬的冰棍一樣,不停地融化。
高度還在不斷下降,高溫讓我越來越難以忍受。從一開始單純地覺得熱,現在呼吸都有些困難,伴隨而來的是一陣一陣的暈眩。我不斷提醒自己不能暈過去,否則一切努力都是白費的。
我努力睜開眼,眼看離著平台還有十幾二十米的距離,已經開始混亂的大腦裡卻突然想到一個問題——要是這地方沒有蕭世榮說的什麼千年寒玉,我不等於變成鐵板燒了?
他媽的,蕭世榮這個家夥,不會是想坑死我吧?這種處境下,我已經難以維持冷靜的思考,一時間怒氣上湧,使得腦子裡的眩暈感更加厲害,雖然繩子還是那樣抓在手裡,但是我已經感覺是天旋地轉,終於徹底失去意識暈過去了。
直到我意識中感受到一絲清涼,我才知道自己還是活著的。我閉著眼睛,感覺自己正躺在地上,還聽到有人在叫我。
我沒熱死?我是被他們拉上去了嗎,還是說!
我趕緊睜開眼睛,看見蕭世榮正在一邊推我一邊喊,我又轉頭看向旁邊那個給我清涼的東西——還真是那口蟬形棺!
腦海中閃過四個字:千年寒玉!臥槽這居然是,是真的?
但是來不及多想,我趕緊連滾帶爬貼近了棺材。剛才實在是把我熱的太難受了,這一刻,我的感覺就像是大夏天打開冰窖門,想把身子全部探進去。
我這才想起來問蕭世榮:“你怎麼下來了?”
“過來看看你死沒死,沒死就趕緊的。”他說著向我走了兩步,要來拉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