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占病美人師尊重生!
“那人是誰?”
顧淩霄回頭,那原本站在街中央的白衣人忽然不見了蹤影。
顧淩霄沒看清白衣人麵容,卻覺得他的身影很熟悉。
想什麼呢,那人隻是個普通人,身上一絲靈力也無。
如果真的是遲寧在他麵前,顧淩霄怎麼會不認得?
事情緊急,顧淩霄自嘲一笑,繼續往臨壑山莊去。
“我認得他。”
空蕩無人的小巷裡,遲寧還執意尋著那道身影。
沈秋庭按著遲寧的肩,臉色陰沉得嚇人“是,你認識,然後呢?”
遲寧有些懵,沈秋庭從來沒這樣過,眼神刀子似的,語氣也冰冷。
“想見一見他。”
遲寧沒什麼把握地說。
沈秋庭果然生氣了。
“見他?”他哼笑一聲,“一麵之交,你就這麼相信他?”
遲寧卻管不了那麼多,推開沈秋庭,他跌跌撞撞往巷口走,那些人聲,那些光亮,似乎對他有不同尋常的意義。
遲寧說不上來那是什麼,隻是下意識認為不能錯過。
兩人的實力還是太懸殊了,沈秋庭抓住遲寧的肩膀把他扯回來。
遲寧背部重重撞在牆上。
沈秋庭的手掌又捂在遲寧的口鼻上,身體前傾,猩紅的眼睛和遲寧對視。
遲寧呼吸都困難。
眼眸裡儘是慌張。
沈秋庭徹底被激怒,根本不能控製自己暴虐的行為。
“想跑,都這個處境了,你怎麼還這樣天真?”
“嗯?我的師尊?”
青梅早在兩人的糾纏中掉在地上,到處滾落,沾滿塵土。
瀕臨窒息的每分每秒都如此漫長。
遲寧想起一直有人叫他師尊,但神態,語氣都不是沈秋庭這樣的,怎麼會這麼冰冷,恐怖無情。
“不是你,不是你。”
沈秋庭鬆開手的那一刻,遲寧喘息著,說。
“跟我回去。”沈秋庭把站都站不穩的遲寧往小巷更深處拖。
“不回去。”
遲寧儘全力往牆角躲。
他的拒絕觸到了沈秋庭的逆鱗。
“我對你是不是太仁慈了?”
“隻是忘記還不夠,還要讓你的記憶顛倒,混亂,把你永遠關在我的世界裡。”
話畢,無數股靈力自沈秋庭身上彌散開。
黑色藤蔓拔地而起,越來越多,結成密不透風的牆,囚籠一般把遲寧困在其中。
“秋庭……你在說什麼?”
遲寧周圍的藤蔓劍戟般衝刺出來,頂端銳利,沒一下都能穿透人的身子,帶出血來。
藤蔓不斷收緊,黑色的繭一樣深深縛住遲寧。
遲寧無論如何也凝不出靈力,一催動靈脈,頭就要炸開一樣的疼。
一條蛇緩慢地從藤蔓間爬出,纏上遲寧的手腕,狠狠在遲寧手背上咬了一口。
遲寧感覺手上一陣針紮似的疼。
痛意轉瞬即逝,但是很快,他的手不能靈活動作,再到手臂,整個半邊身子……
蛇毒蔓延。
遲寧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僵硬地倒在藤蔓上。
他忘不了那時沈秋庭的臉孔,站在不遠處盯著他。
倨傲又冷漠,事不關己,很滿意於遲寧所受的痛苦。
他到底是誰啊?
一定不會是小徒弟。
遲寧失去意識前,這樣想。
……
兩根青玉,毒蛇尖牙形狀,細而中空,慢慢往下滴水。
啪嗒啪嗒——
水珠滴入一口淺而寬的玉池中。
遲寧坐在池邊,安靜地聽滴水聲。
他醒來的時候就已經深夜了,混亂的睡眠是因為他白日裡和沈秋庭一起去逛街,逛得太累了。
沈秋庭是這樣告訴遲寧的,遲寧對此絲毫不懷疑。
因為沈秋庭是他的道侶啊,也是和他相處許多年的小徒弟。
“睡不著了?”沈秋庭走過來,極自然地摸了摸遲寧垂順的青絲。
“嗯,白天睡太多了,”遲寧想了想,“但似乎做了噩夢,頭很疼,睡起也沒什麼精神。”
遲寧不再住在石室裡。
石室外是華麗的地下宮殿,不知用了什麼法子,能讓草木在不見陽光的地方茂盛成長。
這裡彆有洞天,一股流水彙入池中,空氣裡到處是花木芬芳。
和沈秋庭相處的這段時間,遲寧瘦了很多。
他原本就清臒,現在更是一點多餘的肉都無,皮膚白到近乎透明,依稀能看到其下淡青色的血管。
病態且不健康,任誰看了都會心疼。
沈秋庭卻喜歡,在遲寧纖瘦的腕子上戴了黑色鐵環。
還是千年玄鐵所鑄的那一支,觸手寒涼,分量也沉甸甸的。
與遲寧瓷白的皮膚對比,有種病骨支離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