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天還蒙蒙亮。關平便已經醒來了,在周雄服侍下洗漱,不及吃飯,便出了城門樓。
樓外,張苞,李飛穿著甲胄眺望西方,他們卻不是關平這個懶鬼,早就起來了。
“情況如何?”關平並沒有披甲,還伸了伸懶腰打了一個哈欠,揉了揉眼睛,問道。
都是自家兄弟,張苞,李飛對關平這模樣是見怪不怪了。
“井車,雲梯車都架起來了。今日必有一戰。”李飛說道。這貨經常與馬謖聊軍事,氣質與張苞完全不同。
“情理之中啊。”關平點了點頭,隨即命周雄為自己披甲,甲胄綠袍,手按劍柄,巡視城牆。
“大人!”
“大人!”
目前守衛城西的,乃是關平與張苞的人馬。這些人馬見到關平來巡視城牆,仿佛是波浪一般,逐一低下頭,稱呼大人。
崇敬之情,溢於言表。
此不是新野子弟,便是房陵子弟,最是忠心耿耿。
關平不時點頭,碰到昔日新野做司馬時候的老部下,便是停下攀談一陣,這些與關平談話的老部下,自然而然的挺起胸膛,頗為榮幸。
主帥巡視城牆,乃是穩定人心。也是關平的工作。當然關平也觀看一下守備物資情況,隻見城上弓矢堆積,石頭,木頭,油鍋已經開始燒了。
每一口油鍋內,都放著一個大的勺子。到時候,熱油潑下。這玩意殺傷力其實不強,但是卻能讓對方士卒痛不欲生,哀嚎不絕,很打擊士氣。
關平巡視了城牆之後回到城門樓,也不解甲胄,開始吃早飯,剛吃下一碗粥,城外便已經鼓噪聲大起了。
關平放下碗筷,再次出了城門樓。隻見城外已經大大不同,數千人馬正在擂鼓聲中,緩緩的朝著城牆而來。
有二十輛井車,上設盾牌手,弓箭手,井車高與城牆齊平。
三十輛雲梯車,這種車是呈四十五度角,將車上的梯子架在城牆上,特點是不會被推翻,木材很硬,刀斧都很難劈開。
其餘士卒則多數都是弓箭手,盾牌手,以及刀手。大隊人馬後方,立著一麵“楊”字旌旗,旌旗下是一位持槍大將,左右親兵騎從拱衛。
“此人怕就是楊昂了。”關平挑目望去,恨手裡頭沒有一把阻擊槍,否則一槍放倒楊昂,便是爽快了。
今日的天空有些昏暗,風有些大,吹的關平身後的大氅飛舞,頭上的“關”字旌旗,獵獵作響。
城下人聲馬嘶,肅殺之氣盈滿天空。
這就是沙場啊。
關平也是上過陣,殺過人,但是先前經曆的場麵,與今日的場麵,卻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大戰將起,還請太守入城門樓內歇息。”張苞很照顧關平,轉頭說道。
主要是這臭小子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乃是一軍主帥。而以前張苞與關平是一樣的,從小都是當戰將培養的。
“哥哥著實看不起人,我站在城上,又穿著甲胄,還能被殺了不成?”關平白了一眼張苞。
張苞瞪了一眼關平,也不管他,隻是目光斜視周雄,周雄明白命親兵架起盾牌保護關平。
這時,對方的車已經推到了很近的距離。對方的盾牌手,掩護著後方的刀手,弓箭手仍然緩緩向前。
而雙方的弓箭手已經交上手了。
“嗖嗖嗖!!!!”守城的房陵大軍弓箭手,也是訓練有素,足以判斷出對方距離,在距離到達的刹那,便放來弓弦,射出箭矢。
射出箭矢之後,卻不管不顧了,繼續從箭囊內抽出箭矢,然後不要錢似的射向對方。
弓箭手中除了少數神箭手之外,其餘弓箭手大概瞄準便行了,不需要精準射殺,隻需要火力壓製。
與此同時,對方二十輛井車上站著的弓箭手擁有與房陵守軍的弓箭手同樣的高度距離,也紛紛射箭。
一時間雙方許多士卒中箭。
雙方都有盾牌手,而皮甲也是有一定保護力的,普通弓箭難以一箭穿透皮甲,直達要害。
隻有倒黴蛋被擊中脖子,或麵才會當場死亡。
但就算如此,場麵一時間也血腥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