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期長老會有一盞魂燈供奉於門派中,當元嬰長老隕落,這魂燈也會隨之滅掉。
柳長老這趟出來沒有幾個人知道,畢竟殺幾個同門小輩是有反門規之事,更何況陸謹等人還有師父。
偷偷摸摸殺掉便好,這也是柳長老親自過來,打算速戰速決解決陸謹等人的原因。
柳長老作為元嬰真人,自然是有辦法避過他們身上由師門長輩留下的神識烙印的。
說起來神識烙印跟魂燈效果看似一樣,但魂燈比神識烙印高級了不少。
拿木澤來說,她也有一盞魂燈放在了源生仙門中。
魂燈與正常意義上的燈火不同,那是一縷神識所化的不滅燈芯,隻要修士不死,那魂燈燈芯便永遠存在。
而神識烙印,給晚輩種植的神識烙印,也會體現在那個元嬰修士的魂燈上,在魂燈中會有一個異色小點,有一個便代表曾給一個人種過神識烙印。
像是木澤的魂燈上,便應該有一點是伊蘊的。
陸謹拒絕過木澤給她種神識烙印,那是在出了雲海幻境之後。
她與白發老者的對話,也沒有瞞著木澤,不過木澤並沒有追究這些,陸謹說不種便不種吧。
陸謹對於木澤來說,不論她到底是誰,如今她隻是她的徒弟。
而且那天若不是陸謹陰差陽錯的能控製那個幻境中的東西,恐怕她與木言已經死在了魔修的手中。
單憑這一點,木澤便不會因為這些小事便為難陸謹。
好在柳長老的師父早已壽元耗儘死掉了,柳長老已經是源生仙門頂尖的修士了,他的魂燈滅了,如果沒有第一時間被人感應到,最後傳過去的畫麵,也隻是孟應的臉和那隻血紅大手。
反正與陸謹他們無關。
陸謹想了想,明目張膽的交代眾人道:“柳長老帶女兒出來曆練,路上不幸遇到魔修,恰巧我們路過,柳長老囑咐我們帶走柳容兒,自己則拖住魔修給我們爭取逃跑的時間,真是可歌可泣可敬的門派前輩啊!”
陸謹越說越是激動,最後竟然有水花在眼中打轉。
這就是騙人最高的境界,先把自己騙信了。
“真是感人。”枯岑拍手大笑道。
“木仙子說的極是。”韓曉婉連忙表態道:“為救我們柳長老英勇犧牲,可惜了。”
與陸謹一起殺了元嬰長老這件事,無論如何韓曉婉也會爛在肚子裡。
如今韓曉婉更不敢惹著陸謹,生怕她為了附身韓曉婉身上的那個東西殺他們滅口。
陸謹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魂燈能傳回門派的,也僅僅是最後一個畫麵而已,隻能看到孟應的人,沒有任何聲音,而且透過那個畫麵,還看不出孟應到底是什麼修為,用的什麼手段。
“不不不。”陸謹笑著補充道:“我們還不知道柳長老死掉了,他拖住了魔修,我們先走了。”
陸謹這一路來奸詐狡猾的形象已經深入人心了,但其實感到不適應的也隻有最開始的顧愉辰而已。
之前兩人同往杻陽山,他們經曆的危險不多,那時候陸謹的本性還沒暴露完全,加上夢魘的美化,在回了門派後,這幾十年裡兩人見麵也不多,真正了解陸謹也隻是在這一行裡。
總得來說,陸謹現在的形象與顧愉辰沒了解她之前,反差極大。
不過仔細想一想,陸謹從來都沒變,問題出在他身上而已。
韓曉婉張述認識陸謹開始便感覺到她身上那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覺。
枯岑早就看透陸謹了,伊蘊則覺得師妹怎麼做都有她的理由做的一切都是對的。
而容中眼中的陸謹則是那個女魔頭越千靈,她這個做法,完全是情理之中的事。
如今陸謹這推鍋甩餅的說法也是最好的了。
被陸謹推鍋的當事人都滿不在意的在旁邊聽著呢,還有什麼好矯情的。
孟應怎麼說都不用去麵對本門的長老,而他們這些真凶則要去麵對本門的長老,若被看穿可有的受得了。
而孟應隻要不明目張膽的出現在源生仙門的地盤,源生宗的長老也不會滿世界找他。
畢竟南山太大了,他在哪,元嬰長老也沒法直接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