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_孤之島_线上阅读小说网 

第二章(1 / 2)

孤之島!

第一節

要說卡修在回憶時最感到迷茫的,恐怕就這段看似陽光明媚的時光。

“我可不能再這麼好騙了…”卡修已經悄悄地溜到了大廳,雖然依舊人陸陸續續的湧進大廳,但顯然已經冷清的不得了了。

他自己能夠意識到自己莽撞的跟著陌生人隨意出海是多麼單純並糊塗,但好在被利用前心裡能夠意識到這之間是怎麼一回事,並為聽到這一段談話而慶幸著。

“先去那街上拿點能用的再說吧。”摸摸了自己隨身帶著的腰包,不經意又瞟了一眼腰包,看看那十冠幣是否還裝在裡麵,“一定要想辦法逃出這鬼地方,我可不想困在這種不見天日的地下城裡呆一輩子,但是我又不能回去我哥那邊啊……”他走向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把手並在背後,用右手捏著左手的大拇指,還時不時回頭張望,看看是否有人追上來。

“越遠越好吧。”他頓了頓,皺了下眉頭,又嘀咕了一句。一說完便用手把腰包帶係的梗緊了一點,邁開腿向商業街跑去。

可能這次是輕車熟路的緣故,短短幾分鐘便在街上拿了不少東西,收拾收拾,便穿過長街去,跑向那個有麥克風小孔的石板前。

“開門啊!”聲音透過地下狹長的街道裡一直回響個不停,把自己的聲音也變得有些驚悚。

“快開門!連我你都認不出來嗎?”卡修儘可能的模仿著船夫那低低的語氣,對著那扇雕有小人的大門又喊了一句。

“聚會馬上就快開始了啊,你怎麼不不好好休息一下,跑出來想乾什麼呢,是不是腦子哪根筋又抽住了?”透過麥克風,那邊的聲音變得有些刺耳,同時他也沒有認出來這是卡修的聲音。

“我的事情要你管,快給我開門!”那種低沉的語氣,卡修能感覺到自己模仿的非常完美,雖然他隻是壓低了些聲音。

“隨你便,你愛去哪兒去哪兒,真是比小時候還要倔。”那邊的人歎了口氣,喝了口水,頓了頓,說“翅膀真是硬了你,抓緊時間,趕快點。”

卡修並沒有敢多說什麼,隻是嗯了一聲,門都還沒有完全打開,便從縫隙裡擠了過去,拚命跑向隧道那頭去。

一開始卡修並沒有找到來時的路,而是順著燈光跑到一個大鐵門前,那可是足有他的十幾倍的高度。反複折返著跑去很多不同的地方,才找到那個來時的那個入口,雖然隔著石壁看不到外邊,但足以聽到海浪拍打石壁的聲音來確認。等到自己不再大喘氣,才敲了敲門側邊的麥克風,壓著嗓子說了聲快點,便聽見麥裡發出嗯的一聲,麵前的石板便慢慢的被抽離出來,露出了卡修來的懸崖模樣。

船夫來的時綁在枯井上的軟梯還在這裡掛著,隻是掛在了岩石一旁,擦上去的土讓繩子看起來更破舊了些,就好像在這裡掛了幾十年一樣。

卡修看準了時機,一把拉住了梯繩,又因身體向前傾而沒站穩,一下子撲到了梯子上,加上背了那麼多偷來的東西,猛地向下一沉,差點勒的把手給鬆開,再往上爬是,便有錯覺覺得這比來的時候爬梯子要吃力得多。

此時天色已經黑的差不多了,陽光灑下最後一點餘輝,照耀著這個即將被黑色籠罩的小島。

卡修爬上岸後,忙著向港口跑去,他並沒有注意到,懸崖與海交接的地方,一排又一排艦隊一排排從打開的洞口開出,正向西方駛去。

卡修坐在一顆枯樹的樹洞裡,一股發黴的味道與青草的香氣混合在一起,讓人又心歡又壓抑。他擺弄了好久自己從一個店鋪的小櫃裡偷來的手電筒,才學會開關手電的方法,才開始清點自己偷出來的東西。

“包、毛巾被、塑料杯、指南針、鹽、繩子、刀還有這個手電筒和小餅乾,應該沒有忘記了什麼吧……”他清點著自己偷拿來的東西,還有那套船夫給他的厚厚的黑色衣服他也有帶上。

“差不多了,但願他們不要發現我躲在這裡……算了……我還是早點……”

猛地一瞬間,一隻手突然從後麵伸了過來捂住了卡修的嘴。

“彆出聲,聽著,你要是想從那群死鬼手裡逃命,明天早上,天一亮就去碼頭找我,躲在這裡不要動,如果有情況我就來接你,有船能帶你出國。去冠州最西邊的冰壘。”說罷,這人便立刻鬆開了卡修臉上捂著的那隻手,連滾帶爬的往密林深處跑去,時而回頭張望,高估緊張的臉和散亂的頭發,帶著那種非常詭異的神色。

“是早上港頭的那個人……”卡修還停在剛剛的驚嚇中沒有緩過神來,努力憋著自己的喘氣聲,又盯著那個人消失的方向。

“不是騙子嗎……”卡修連忙把東西收拾到自己偷來的大背包裡,幾經波折,好不容易從工會逃出來,可敢不再輕易相信彆人了。

“既然我這麼容易被發現,還是趕緊先換個地方藏起來好些”卡修有些不舍的看著這個樹洞,他花了很長時間才敢確定下來的藏身地點居然這麼容易就被發現,還毫無察覺地被那人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話說這到底是什麼人呢”卡修望向不遠的山頭,星光已漸灑滿了整個島嶼。星光透過樹葉的間隙灑在了卡修的身上,也貼在他的頭發上,泛出一些淡藍色的柔光。

卡修環顧周圍了許久,迅速的跑向港口的方向,沒敢直接跑在沙灘上,而是跑進森林,哪怕繞遠路過去,也比被發現來得強。

與此同時,從懸崖邊上來看,沿著暗道走到深處,打開厚重的雕花大門,街上已經人聲鼎沸許久了。

“這家夥還能跑到哪裡去啊,一定要快點找到他,要是見到那人就糟了,你們多帶點人吧,一定要快點!把整個綠洲島翻個遍也要找到他,把明天所有出航的船隻都停了,就說提前排查,另一部分人先開車去碼頭,其他人分兩路,一路查森林,一路查海灘。絕對要快點找回他來!”船夫對著旁邊的人交代著,語氣已經有些壓抑了,襯得眉頭鎖地更加緊湊。

“真是什麼事都有啊,這種的地方還有人偷這種小玩意。”商業街的一個老板正苦笑著對旁邊的顧客說著,“你看,居然人拿走了我在臥室用了好幾年了的手電筒。”

“這手電筒怎麼老是閃啊,質量這麼差……”卡修扔掉了時亮時滅的手電筒,從包裡抽出了指南針,憑著星光摸索著,往港頭方向前去,“我記得就是走東北方啊,怎麼還沒到……”卡修強忍著頭皮發麻的感覺,繼續向東北的方向前往。邊埋怨著,卻聽到了些腳步聲。

慌忙之下,他發現了個塌陷的小洞足夠兩三個人藏進去,便毫不遲疑的鑽了進去,又用手把上麵的枯樹葉和樹枝遮了遮洞口,身體貼著土壁,仔細聽著愈發接近的聲音。

“我敢打賭森林裡絕對不可能有,多少本地人還不敢走這條夜路呢,更彆說他了。咱們還是去海邊多看看吧,況且就這一個碼頭,船還不讓走了,怎麼說都不可能跑太遠吧?你說是不。”後上方傳來這略微沙啞的聲音不耐煩的說著。

“還是再找找吧,畢竟繼承嫌疑人可是個大事。”就在離自己不遠的地方,響起了另一個聲音,弱弱的說道。

忽然,一個人在卡修剛剛堆好的樹葉上踩了一腳,緊接著一條腿猛地陷進洞裡,露在卡修麵前。

“誒呀,搞什麼!怎麼都是洞啊,都說了彆再讓我受這罪了,你想轉自己去吧,我先走了。”他還在嘮叨著,把腿從洞裡麵抽了出來,沒看見下麵緊緊閉著眼的卡修。

“確定不再看看嘛,說不定就藏在這些洞裡呢。”那個人語氣依舊是弱弱的,但伸手過來翻了翻這些葉子。

“我非常確定,走吧,直接去碼頭,找不到也不管咱們事,反正我們來過了,確實沒人啊。”還沒說完,就已向來的方向走去。直到這個沙啞的聲音越來越遠,卡修才敢輕輕地喘喘氣,卻依舊沒有探出頭來,因為他始終沒聽到那個弱聲的主人遠去。

可確實是卡修多疑了,當他睡醒一覺後再探出頭來,沒有一個人在旁邊。

東邊的山頭已經開始泛起一絲絲的黃色光輝,夏季的太陽出來的非常早。

“那個家夥肯定已經等急了吧。”邊說著,便跑向碼頭去。

“怎麼回事?你不是在碼頭等我嗎?”卡修剛剛準備全速跑起來,卻又看見這個跑到他跟前的瘋瘋癲癲的家夥。

“碼頭被工會給封了,不能去。”這個人邊喘著氣,邊在身上摸來摸去的,像在找什麼東西。

“你到底是……”

“孩子,沒時間問我了,拿著這包東西,去島的西南邊上,找那個山腳下的走私商船,隻剩下一個小時後最後一趟去冰壘的船了。等你一到冰壘,就去找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相識了,她名字叫阿克,我寫了個字條,到船上仔細看看,你該怎麼辦全寫上頭了。你現在快點去碼頭吧,是這個月最後一班的船了,千萬彆錯過,還有……哎呀真沒空說了,如果我還想保自己的命。”這個人雖然表情很嚴肅,但是卻非常激動地說著,卡修這會兒仔細一看才發現,散亂的頭發並不是灰色,而是被灰塵覆蓋的棕色頭發,幾乎完全失去原有的色澤。

“等下,你先說明白你到底誰啊?”卡修不得不打斷他的講話,對他來說時間並不多了,隨時那個船夫都有可能找到光天化日下的他。

這人笑了笑,說著“你和小時候長的完全不一樣了呢,還白了不少,肯定是迪符那家夥乾的好事,你要是有機會可以去都盟見見他。真的不早了,快走吧,我幫你去引開那幫煩人的流氓。”說罷,他拍了拍卡修的肩膀,在衣服上留下了個灰色的塵跡,便又次慌慌忙忙地向南邊懸崖的方向跑去,依舊是時不時地就回頭張望,但這個時候卡修才發覺,他並不是在提防有人追過來,而是在不停的看向自己。

天邊的晨光已經完露出眉目,在海平麵上露出了一個閃耀的斑點,直挺挺的照耀著即將活躍起來的碼頭。

“那個,大哥,這船是去冰壘的嗎?”卡修問著那個正在擺弄卷錨機的水手,他緊張地回過頭看了眼卡修。

“是啊,是去冰壘的,凍死人的地方,你去那兒乾嘛,還有我們是正經船。”水手不經意的說著,“你非要去的話倒是可以拉你一程,但這可是個長途線啊,挺貴的,至少500靈吧,包吃包住。”

“半冠嘛,行,那太感謝了”卡修見對方這樣說,便鬆了口氣。把手裡那張十冠塞進水手的手裡,說道“找我九冠半。”

水手感到有些不可思議,皺著眉頭瞟了瞟卡修,問道“你在那兒工作的?”

“我知道你們乾走私的,沒事,我也是,‘正經人’坐‘正經船’沒什麼問題,不用多問啦,旅途愉快。”一說完便抓起那一把零件塞進包裡,便順著著旁邊運貨用的木板走上了船,鑽進了船艙裡,又不自覺地小聲嘀咕了一句“走私我自己。”

卷錨機已經把船錨從水裡撈了上來,整齊的帆布齊刷刷的被水手們放了下來,船非常大,倒是看起來像客船。船艙裡,卡修沿著樓梯走上二樓,不像一樓一樣一眼望去根本數不過來,二樓僅僅隻有十個房間,倒是像一艘高檔客船。邊想著,便已走到自己的的房間門口,抬頭瞅了一眼標號,“a403號,就是這裡了”邊說著,把鑰匙插進鎖裡一陣亂扭,又把門狠狠地一把推開,順勢把自己的幾個包扔到了架子上,轉了個身,向後蹦了一下就倒在了床上,又想起門沒有關,起身去把門關上,把鎖都鎖緊,才安心趴到床上睡去。那時他在想著如果這一覺要能睡安穩就好了。

被卡修粗暴的扔在架子上的包,裂開了一條小縫,光潔而碧透的藍寶石正通過陽光折射閃閃地發著光。

第二節

冰封的城牆環繞起來將國家包圍,正如這片高原在冠州最西北邊駐守著。圍城仿佛就像死去的巨人,將永遠昏迷下去,一睡不起。

但這片土地卻已快要蘇醒過來了。

左陸的天氣變得很不好,眼看就是盛夏的降臨,卻突然封印在寒冬之中,使得街上不再是人來人往。更是在經曆了一場小雨之後,路麵上儼然已起了一層薄薄的冰霜。更是烏雲久久不散,不出太陽,雪還要時不時的下一場。

“尊敬總統先生,不對,現在該叫你前任總統先生了,你也是時候好好地休息休息不是嘛?”粗糙的手將石棺蓋輕輕的蓋上,黎城站在這小島的中央,風變得越來越強,似乎這個不起眼的小島隨時可能被掀起的海浪吞沒。旁邊拴在木樁上的小船隨著波浪搖曳不停,城市的邊緣在僅存的一縷陽光下泛出白乎乎的閃耀,襯的這縷光毛毛的。“這雨下的還真不是時候啊。”他把自己的銀色長發用皮筋綁在腦後,過於高挺的鼻梁在微光的照耀下生出的影子遮住了半邊的臉龐。

“我們是時候反擊了。”

“雷洛,你要相信我,這種天氣沒一個人會上街。”樊璞扶著雷洛的胳膊,坐在街角,背靠著牆壁,艱難地把釘鞋給換上“我們還要拿點必需品,那幫家夥絕對想不到我們會跑回來。”

“你還真是樂觀自信到一個境界啊,萬一那些家夥在房子裡守著咋辦?我可不想被活捉……”雷洛才剛剛經曆了沒多久的安逸時光,便又淪陷進水深火熱裡,現在被風吹著,臉上泛起淡淡的一抹紅色,“我覺得我們拿的東西夠多了,你還想拿什麼啊”樊璞終於把鞋子穿好了,便抬起頭了,緩緩的說“你懂什麼,你出門連個備用衣服都不拿,懂不懂野外求生啊。”說罷,便走到門口把已經破損了的門給拆了下來。

臟兮兮的腳印已經布滿了這個原來整潔有素的房屋,現在看來就像是命案現場。

“真不懂珍惜,有沒有素質啊”樊璞心疼的摸著著自己精心排在牆上的彌紅燈,現在隻剩下碎片留在地上,隨著吹進來的寒風吱呀吱呀的搖擺著。

雷洛早已開始把那些能用上的東西往自己的大包袱裡塞,雖然一些東西已經落上了不少灰塵,但是也依舊的被一股腦扔進包裡,直到再也塞不下其他東西,他才心滿意足的下樓,對著樊璞說著“我離開我家的時候都沒你這麼磨嘰啊,不是你說的要收拾東西嗎,我都快替你收拾好了。”金黃色的頭發隨著雷洛已經開始急躁起來的情緒,變得更加蓬鬆。

“你都不懂什麼叫情懷!”樊璞邊嘀咕著,邊把那些碟片都拾了起來,順手拉開了抽屜,把刷子塞進了包裡,清了清嗓,說“這幫家夥碰不得,一碰就炸了似的,咱們去冰壘吧,我爸以前給我帶我去過,他們不像這般人這麼不講理,我認識的那一家肯定願意幫咱們。”樊璞說話永遠帶著自信,這種生機勃勃的感覺稍微有讓雷洛感覺這局勢還沒那麼糟。

蔚藍的海水拍打著船底的鐵皮,現在正是風平浪靜的時候。

卡修已經醒了,但是沒有睜眼,在床上翻了幾下,伸了伸胳膊,腰猛地抽了下筋,才睜開眼來。

一睜眼,就看到那袋那人給的包裹,他還從來沒打開過,由著懶得再動彈的念頭,沒有下床,直接伸手拉住包袋,拽到自己床上來。

已經微微生鏽的拉鏈,和一些破掉的小洞,讓裡麵鑲滿藍寶石的手環更加顯眼,也讓卡修差點沒看到那兩張小小的紙條

卡修

我想我並沒太多時間給你解釋,同時也有些事,你不知道也是好的。

到了去冰壘,我相信你可以很順利的找到阿克,把我放包裡的那個手環給她,要背麵朝上用左手遞給她,那是我倆的暗號,不然她肯定不信你。

我不清楚你這些年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你的內心成長成了什麼樣,但你應該清楚一點,這一點你也有必要知道,你不是那些王室的後裔,你隻是一個平民百姓,我的兒子,但是你不一樣,你媽在懷你的時候在洛高峰差點沒命的那次,是一位叫迪符的人救了你媽,也給你帶來了不一樣的能力。我一直是不相信你有什麼特彆的,因為你生下來完全和我們一樣。但就是這個事,也就是因為這傳聞,你才會被南靈州那些人給奪走。

我很後悔當時沒有保住你媽媽的命,她為了想辦法把你偷出來,被那些家夥暗地裡解決了,我借著南北軍的船逃了出來,隻好忍著窩囊在綠洲島上。

昨天看見你的時候,我一眼就認出你了,雖然你確實變得不一樣了,但你和你母親眼神裡的那股勁一模一樣,這個錯不了。

卡修,我也就隻能幫你到這裡,你自己的命運自己來決定。這信你自己留著,到冰壘了把另外一張紙交給阿克,彆讓她看見這封。記得叫她姐姐。

爸爸留

卡修看完之後,發現自己並沒有什麼感觸,隻是感到疲憊,想再去好好睡一覺,什麼都不要再想。

“那我還真是謝謝你啊爸爸,說得真清楚。”卡修一隻手垂在眼睛上,做了個大大的深呼吸。

船開了一整天,蔚藍的海岸已經變得透徹,密西洋的海水永遠清澈見底的樣子反而讓人們惶恐不安。

“喂!這位?起來了,我們馬上到岸了,想吃飯就趕緊下樓,到時候彆賴我沒提醒你。”水手用力的拍了拍門,便下樓去了,卡修還沒有睡著,便迷迷糊糊的回應了,揉了揉眼,便收拾東西準備下樓了,還把一些船上房間的一次性用品塞進了包裡。

冰壘的港口很荒蕪,一眼望去僅有這艘船在往城裡搬運貨物。卡修隨著隊列,慢慢的走向高聳的城牆邊去。雪下的非常多,但每一粒雪花都是緩緩地飄舞著落在地麵上,連微風都沒有,直接一點點吞沒隊伍走過的痕跡。

在城牆的那邊,樊璞已經和守衛吵了起來。

“我這車絕對是安全的,沒問題,你不信檢查,絕對沒問題!”樊璞剛剛開到城邊,便被城裡的一位守衛攔了下來,要求樊璞將危險物品交給他們,才能入城。

雷洛背著的那個巨大的包袱也已被搜了個遍,所有的行李都通過了檢查,但唯獨這摩托過不去審核。

“真的很抱歉,現在也是非常時期,希望你能理解”守衛尷尬地衝樊璞笑了笑,說“左陸對我們明顯的敵意,不防備也不行,再加上你們是左陸來的遊客,機動車這樣易爆的東西是不允許入境的,要不這樣,你租個停車位,把車放到我們倉庫裡去?”

“好吧,那也隻好這樣了,先租一個月。”雷洛把樊璞推到了一邊,也衝守衛笑了笑,從兜裡摸出了400靈,塞到了守衛的手裡。

“你怕什麼啊,還不讓我說,要是我說咱們早就把車開進來了,還用得著走這麼遠的路?”樊璞跟在雷洛後邊,緊緊地抓著領口,以免寒氣透進去。

雷洛因為從小在四季都是風雪中長大,這種地方的低溫對他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便坦然的走在了樊璞的前邊。但樊璞生活在幾乎全年都氣候溫和的左陸,到了全年被冰雪覆蓋的冰壘,猛地降溫便凍得瑟瑟發抖的。

“那邊有個車棚,要不要去休息下?”雷洛看著邊打噴嚏邊抱怨的樊璞,忽然有點想笑。

“不用了,反正咱們快到了,我記得他們住的離這裡不遠,話說咱們的車能放到這裡嗎?”樊璞不再緊握領口,開始用手摩搓著胳膊,試圖變得暖和一點。

卡修在冰壘的西邊,穿上配好拿來的水手服,碎碎地念著“這麼大個冰壘,我去哪裡找個叫阿克的呢,還是找人問問靠譜點。”邊說著,邊摳了摳胳膊肘。

到了城裡,打聽的計劃進行的沒那麼順利,他每問一個人,是否認識阿克,每個人都會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卡修的臉,裝作沒看見他一樣甩下他便走開。

“不是說很友好嗎……”卡修已經跑到這個城市西北角的十字街頭,不知什麼時候已經起風了,吹得大雪打在背上,飄向城東,卡修順著風向往東街望了眼,猛地看到兩個模糊的身影,頂著風向前走著,交談著。

“看樣子這兩個人應該會說點什麼吧……”卡修歎了口氣,向東街跑去。

“你到底知不知道路啊!”雷洛已經忍無可忍的吼了出來。樊璞也邊道歉邊四次張望,嘟囔著,“彆急彆急,相信我,一定能找到,相信我,就是這附近相信我……應該……”

樊璞還沒說完,卡修已經狠狠的撞在他的胸口上。

卡修跑的太快,在已經冰封的地麵上沒能停住角,一頭撞在了樊璞的胸口上。樊璞被這猛地攻擊嚇了一下,左腳抽了一下,沒站穩,兩個人便向東倒去。

雷洛也被嚇到了,眼睛猛地睜了下,被雪吹進了眼裡,下意識用手揉了揉,再睜開時是白茫茫一片的看起來非常純粹。

第三節

每一粒雪花都因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的精湛而華麗,但堆積成了厚厚的大雪,卻看不出有任何精湛,雪多了便掉下來衝洗下灰塵。順勢落在地上的雪,便隻好被踩成一個個腳印,化作來年的春泥。

樊璞躺在地上,背後大雪刺激的背又涼又麻的,胸口上趴著一個毛茸茸白發團,他趕緊站好,就連忙把樊璞拉了起來。

“對不起對不起,非常抱歉,地太滑啦,那個……你沒事吧?”卡修邊把樊璞扶了起來,拍著樊璞後背衣服上沾著的雪,邊不停的道歉。

“嘿!我說……”樊璞正要問,雷洛便拍了拍樊璞的肩膀,打斷了樊璞的話,“樊璞,先彆發脾氣,也沒什麼事,人家也不是故意的,讓我先問問他。”雷洛走過去也幫著卡修拍掉樊璞身上的雪,邊轉頭看向卡修,笑了笑“你也沒事吧?怎麼忽然衝過來呢?”

卡修一聽就心領神會,應該向著誰說話,便附和著雷洛說“我沒事我沒事,對不起,不好意思哈,我剛剛看見你們,急著想問路,才跑過來不小心撞到這位哥的。”卡修眼睫毛上沾上雪花被體溫融成了小水珠,下麵眼珠子轉了半圈,說著“你們也是外地人吧?我是從南……綠洲島來的”卡修見到樊璞似乎消了火,便繼續說道“我也是剛來的呢,我想找一位叫阿克,你們有聽說過嗎?或者你們知不知道誰的路數比較廣什麼的……”

雷洛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用本放在樊璞肩膀上的手使了下勁。

“我們才不知道……”樊璞正想很惱火的說出“阿克”這幾個字時,雷洛狠狠有掐了下,搶說道“我們也有想找阿克的,都順路,一起去吧。”

他們三人邊說邊走,雷洛抬頭後猛地發現又走到了自己之前看到的車棚,顯然樊璞帶錯了路,又兜回來了。外麵的風開始漸漸變小了,三個人說話的聲音也漸漸清晰了起來。

“這樣,反正總之來說,就是你受你那個王室哥哥打壓,又不小心坐人販子的船,然後見到你爸,他讓你來找他朋友阿克避難?”雷洛說著,一直不停地問卡修。他一直很聰明,但一直以來和樊璞打交道卻總是用不上過多思考,至今這麼久直到碰上卡修才算得到一些發揮。

“大概就是這樣吧,但這樣說的話,你明明不認識阿克,剛剛為什麼說你認識?”卡修盯著雷洛的眼睛,裡麵帶有毋庸置疑的堅定,便覺得讓可以放心來信任他。同時卡修自己也知道,目前情況來看自己很需要個照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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