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整理好著裝去桌子旁坐定後,楚子凱朝外頭吩咐了一聲,茉香應聲而入,把手上一小碗湯藥端近,跪下呈上給虞昭,順便稟報道
“陛下,娘娘,今日本是胡院首過來給娘娘請脈調藥的日子,可他今日因病告假,故就指派了外頭幾位禦醫大人來,娘娘這會兒喝完了藥,可即刻要見?”
為保證絕對謹慎,楚子凱立刻細問道“是哪幾位?”
茉香答
“回陛下,皆是與胡院首一輩兒在禦醫院打旗號的那幾位老大人,說是不敢拿生手的進來摻和給娘娘養生固胎這一重任。”
聽此,楚子凱一時沒想到那麼多,直接又問道
“除豆萁可來了?”
“咳……咳咳……”
聽得除豆萁這一人的名字,正聚精會神埋頭悶藥的虞昭不忍背後一寒,呼吸不穩小小嗆了一下,輕咳兩下出聲來,楚子凱迅速轉頭看她,連忙抬手幫她順氣。
“慢些……”
意會到虞昭出此反應,是因自己失言提了除豆萁所致,楚子凱想勸慰,又覺得有外人在場不好說話,遂又轉頭吩咐茉香,讓她去知會禦醫們在外等候通傳再進來,待她出去了,這才放柔了聲音對虞昭哄道
“你安心,既然答應了你不會再讓他進朝暉宮給你看病,朕必定就不會食言,隻是再怎麼說,咱們不得不承認,此人的藥石,練得當真是一絕,為了讓你身子儘快調養好,也為了咱們孩子能平平安安降世,昭昭還是得忍忍委屈,乖乖喝他給你配的藥,喝藥時,就先不記他的仇了吧可好。”
可事實虞昭並沒有如楚子凱心中所想的那般記恨除豆萁,隻見她換過咳嗽以後,十分平靜自然道
“我知道,是他治好了我,才讓陛下與我如願有了孩子,所以我沒有記恨他什麼。”
虞昭並不是一個得升米念恩,得鬥米就記仇的人,除了當日藥膳事件發生後不久那一段時間裡,她因羞惱太甚,對待除豆萁此人的態度有些極端外,此後的日子裡,她就漸而明白過來,此人於自己,有著難以回報的重恩。
那副藥膳雖是讓自己露羞難堪了,但虞昭十分清楚明白,也確實就是那一副藥,將自己體虛體寒一症快速兒徹底地治愈,所以她才能在那短短一段禁足期間內,意料之外就讓楚子凱在自己肚子裡落種成功,得了如今腹裡的這個寶貝疙瘩。
世上最難以回報得兩清的大恩大德,莫過有人於解自己疾苦,成就自己安樂。除豆萁作為一個醫者,給虞昭治病隻是對症下藥,雖那副作用有些令人難以啟齒,但到底也是起了成效,並沒有失了本德,所以虞昭後知後覺想明白後,認為自己那樣怪罪他,還給他下壞臉色菜碟兒這一行為,是極為不該的。
至於現在心頭還對他有點陰影的緣由,虞昭也思考的明白,話至此處,她也不想對這楚子凱藏著掖著什麼,就紅著臉低著聲音,一五一十將心裡話全告訴了他
“隻是心中的尷尬,就還是會有,你們男子的心眼從來開闊,或許還不覺有甚,但是女子一生認定了一男子為丈夫的話,若非是自己心蕩或是丈夫背叛她,就斷不會想讓再讓來另一人來窺視到自己與心上人的……魚水之歡,哪怕他那次弄錯藥膳是無意冒犯,我也覺得放不平心裡的坎兒。”
“誰說我不覺有甚!”
對待世上的任何人,任何事,楚子凱都覺得,自己可以將心眼放開闊,唯獨對虞昭,他最是小心翼翼看得緊,便也坦率承認道
“朕不過也是看在他確實有點用處的份上。留他一條命,不若換作彆人,膽大包天給你誤開了那藥致使你受苦,閹刑剮刑一起伺候,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你是朕一人的,朕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敢對你起一點覬覦之心,一點都不允許,故那次過後,朕也不大願讓你與除豆萁會麵,你我心有靈犀,你的想法,夫自是明白的。”
“陛下竟然明白,這便是了,”
相守之人,亦是相知之人,故不論說起什麼事,隻要聆聽者是楚子凱,虞昭便可將心完全放鬆成一個輕鬆怡然的狀態,完全無負擔地暢所欲言。
“所以我是記著除豆萁的恩,卻總因心中芥蒂,不想多見他,但氣消過後,我又覺得這逃避的舉動太過,也不妥,試想想便知,若我是一個醫生,幫人家治病,隻是因治病的中途讓人疼了一下,僅僅是因此,人家痊愈過後,非但不道一聲謝,還時常做出嫌棄我不待見我的表現,恐怕這心裡,段然不會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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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驚擾彆人的寧靜,就是慈悲;不傷害彆人的自尊,就是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