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龍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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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假佳節,此時已是中原已是深秋,寒意漸漸侵蝕大地,初冬的腳步正在靠近,萬物都在靜悄悄地等待冬的來臨。
秋日的武當,也是安靜二字來形容。正殿廳堂前道童們挑水,清掃,後殿夥房內一些道師正準備早茶——茶道也是道的一種。武當上一代掌門小太乙祖師曾說“懂品茶即能品生活,懂賞花即可賞萬象”——因此曆代的武當道士們都會早間品茶且每到武當山所種之花盛開時節也會齊聚賞花,坐而論道——這樣的生活意境,修武自然沒有束縛。
內堂裡屋中一老一少,盤膝坐著,麵前一張小桌,小桌上兩杯清茶。
兩人在談論著那老者道“神鷹,你了結世俗仇恨,峨眉派所托之事你也辦妥,現在回歸武當,從此清心論道,可喜可賀。”——原那人就是十絕之一神鷹王羽石,那老者就是他師傅——武當三老之一玲瓏道長。
“多謝師傅在弟子當年危難時出手相助,救弟子一命,師傅將弟子收入門下,傳授弟子武當武學和道法。還容許弟子去了結仇怨,今師傅與其他兩位師叔伯壽誕之時將至,弟子自然要回歸武當,為師傅祝壽。”王羽石道,他的聲音從那銀麵具中飄出,還是那麼冷,他有多久沒有笑了。
“這一說來,你還將再次踏入江湖世俗之中,也罷,塵事未了之人是不會有歸心的。”玲瓏道長道。
王羽石沉默了,雪山一役報了仇,也幫助峨眉完成了所托之事——他已不再是當年的大內人,他沒有了任務,沒有了仇恨,他能去哪裡呢?這些個問題反複在他心裡出現著,但他卻不知道如何回答他自己。師傅的一席話又讓他陷進思考中,作為當世十絕之一,武功已算獨步天下,塵世間、江湖的確也沒有什麼事是自己可以參與的,可自己又怎麼會無歸心,或許他根本沒有為自己活過——年幼被當做大內一流高手培養,後為朝廷剿滅亂黨,被同僚叛變險些喪了性命,後來的他隻為了報仇而生活,幫助峨眉派也隻是出於江湖道義罷了。現在的他已不再為什麼而生活,但可悲的是,他不懂怎麼為自己而活。
玲瓏道長將王羽石麵前的杯子稍稍推向了他,他推的速度很慢,沒有顯出半分急促。
“若還是沒有頭緒,大可待會兒再想,你已重獲新生,品一品茶,放鬆心境,去武當山中看看,去殿中問問無量天尊,說不定就知道該如何走今後的路了。”玲瓏道長道。
王羽石沒有應答,將一杯茶一飲而儘,起身飛出內堂。
半刻鐘不到,他腳下功夫已把他帶到武當山頂,俯瞰武當山下,群峰秀麗,再看幾大道觀錯落在群峰中,香爐紫煙繚繞,同仁們安靜地做著日常的事務。
祥和,一切都那麼祥和。山風吹著自己,風從他銀麵具縫隙中滲進,他覺得很清爽,於是索性把銀麵具摘了——這裡沒有人對多年前執行大內任務時燒毀的臉而感到害怕,也沒有十絕,沒有江湖之爭,什麼都沒有。隻有造物主給他視、聽、觸、嗅覺得最好的感受,他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渺小,一把鐵劍,一段鐵鏈,一身好輕功也不能把這自然給擊敗,但他卻完全臣服於此了,他知道了,這就是他今後的家,他徹底喜歡上了武當山。
可什麼打破了他的享受?
屠龍。是屠龍,他來了——事情與匡昊預料的差不了多少。
武當急令起,神鷹如鷹擊長空般從山巔一躍借輕功之力直飛到正殿前。
道童們可擋不住屠龍的架勢,冰劍一掃,已將道童們的劍陣擊潰。武當三老出殿門,打量了這個奇怪的少年,他樣貌沒什麼顯著特征,隻是嘴角那顆痣很特殊。
“施主,清淨之地為何要大打出手,傷我武當徒眾?”玲瓏道長問道。
“在下無意冒犯貴派的人,在下想問誰過壽辰,我是來送壽禮的。”屠龍道。
“我等與施主素不相識,施主師承何派?是誰請施主來送的壽禮。”玲瓏道長奇怪道。
“我無師無派,乃龍翔天之子。我隻想問在座誰過壽。”屠龍的話語很直接,直接中透露了一股殺氣。
“胡說八道——龍翔天根本無子嗣,你無故傷我武當同仁,還出言不遜,看你武力不淺,讓我神鷹來領教領教——”王羽石一運功,八成掌力直打屠龍,屠龍單掌運功接住,兩人僵持一會,王羽石先撤了掌,退步到玲瓏前,喘著粗氣道“師傅,此人內力深厚,本事恐在徒兒之上。”
“看你武功不錯,還能做個對手,待會再找你,我再問一句,是誰的壽辰。”屠龍的氣勢更咄咄逼人。
“我師兄弟三人生辰都在一日,不過都相差一年。”玲瓏旁的一位白發白袍老道說到。
原武當三老自師祖小太乙歸天後共同掌管武當。三老號青山、玲瓏、紅葉,生辰都在一日,不過都相差一年,青山最為年長,玲瓏居中,紅葉最為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