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神總想退圈賣保險[娛樂圈]!
烏蘇是個好教官。
其實顧雲開已經很久沒有經曆這種“軍訓”一樣的情況了,不過烏蘇做了相當充足的工作準備,還列了張計劃表給他訓練精氣神。偶爾兩個人也會下場切磋切磋,互相較量一下散手,起因是烏蘇想教他幾個小花招震懾下選角組,結果發現顧雲開是行家,就乾脆練了起來。
烏蘇出手要比王師傅要輕一些,很收得住,不像王師傅老把他揍得灰頭土臉的,不過烏蘇也說過他出手就是個花架子,要是跟人家打架,膽小點的還唬得住,膽大點的一發狠,準被打得鼻青臉腫,所以他一說完,顧雲開就被他以教學為名打了個鼻青臉腫……
除此之外烏蘇還給他強行拉了一波仇恨。
“你們這群狗崽子他媽的連個唱戲的都比不過!”
顧雲開摸了摸臉上的淤青,還挺想跟烏蘇說他沒學過唱戲,最多聽過兩耳朵,算是個業餘票友。
小年輕們都很憂傷,可是也都很慫,象征性的抗議了兩聲,就屈服在了跑圈之下。
這讓還想挑撥挑撥小年輕打架的烏蘇教官很失望,教官有時候就是這麼奇怪,年輕人太有血氣就不符合紀律,太符合紀律又不夠有血性。
可他們能怎麼辦呢,他們也很絕望啊。
其實處了幾天,顧雲開多多少少敏感的察覺到了這些年輕人來頭應該不小,他們來這兒訓練可就不太像是自己這樣為了揣摩人物了,應當是長輩為了磨煉性子被丟過來的。如果不是時間緊急,加上訓練太過累人,其實顧雲開還是很想跟這群年輕人談個人生,談個夢想,聯絡聯絡,拓寬一下自己的關係網,最好能沾點便宜看看有沒有誰的老爹想玩個投資,給他找點工作機會。
但是事情有輕重緩急,且不說這群年輕人每天被訓練的像條死狗,就連顧雲開自己也調解不過來精神去揣摩跟恭維他人。
不過天公垂憐,我不就山,山自來就我,仿佛愚公的誠心感動天地……
一次訓練結束過後的晚上,顧雲開的門被悄悄敲響了,顧雲開一開門就看見三個年輕人露出喇叭花似的笑容擠在門口,有個像秋田,有個像柯基,還有個長得比較有人樣,但像哈士奇。他們三見門一開,立馬從顧雲開胳膊下鑽了進來,三人齊刷刷的一屁股坐在了顧雲開的床上,老老實實的異口同聲道“雲哥好!”
“你們好。”顧雲開把門一扣,微微一挑眉,心想要是另兩個長得能大個兒點,這仨孩子都能組個雪橇三傻小分隊了。
三個人也很上道,一溜煙的自我介紹了起來。
秋田犬拍了拍胸口道“雲哥,我叫文華,你叫我蚊子就好了。”
柯基犬搔了搔頭道“我叫陳兢,我爸媽跟朋友都叫我克克。”
哈士奇嘿嘿笑了兩聲道“向軒,雲哥隨便叫。”
顧雲開把手裡的書放在了桌子上,緩緩道“嗯,你們這麼晚來,是有什麼事嗎?”
三個年輕人麵麵相覷了會兒,互相用肩膀推搡了會兒,最後秋田犬……不是,文華古怪的道“是這個樣子的,雲哥……那天老烏說你認識遠哥,嗯,我們是想來問問看,遠哥他下次在聖格倫索那場音樂會的票,您能不能幫我們問問,可不可以訂三張?不然一張也行,我們私下自己劃分,我們願意出錢!多少都沒問題!”
還是三個愛好音樂的???
顧雲開多多少少有點吃驚,他知道簡遠的身份不簡單,也了解過這個世界的音樂會,可沒有難到一票難求的地步,尤其像是他們三個年輕人既然肯出雙倍價錢,就絕對不是錢的問題了……
皇室……嗎?
顧雲開的心裡突突的跳了起來,他知道簡遠身份高,但是沒有想到簡遠能到為皇室或者貴族演奏的程度,當初在首都大劇院的時候,他也隻是以為簡遠也許隻是父母同為著名音樂家,帶著他一起上台而已。
但是聽這三個孩子的意思,簡遠很可能不隻是一個被帶著的“小提琴手”。
這就需要謹慎了。
他曾經在心裡許諾過讓那個小天才去追求自己的夢想,像是這方麵的事情就絕不能隨便答應。
“不好意思……”顧雲開不動聲色的將手搭在了書籍上,輕輕搖了搖頭道,“我恐怕幫不上忙。”
三個年輕人極明顯的露出了沮喪的神色來,向軒倒是很得體,歎了口氣道“沒關係,這事的確是有點難為,我們也就是想碰碰運氣。”而文華跟陳兢就直接不說話了,很失望的樣子。
顧雲開點了點頭,打算送客,於是輕輕把書合上,結果他心思有些亂,書一下子錯開手滑到了地上去,被製成書簽的門票飄了出來。
那張他最終沒去的門票因為設計的非常漂亮,被留下作紀念的顧雲開製成了書簽,這次夾在書裡也一起帶過來了。陳兢站得稍微近一些,急忙蹲下身幫忙撿滑出來的書簽,結果定睛一看忽然愣住了“二廳a排24座?!”
他聲音一瞬間尖銳的像是海妖在咆哮,向軒跟文華瞬間撲上去把他壓在了身體下麵,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瘋了?!”
“要找死彆拉上我們啊!”
兩個人低聲恐嚇了下,直到唔唔叫的陳兢舉起了手裡的書簽,於是顧雲開的房間裡又傳出了兩聲海妖的尖叫。
“是你!”
虧顧雲開剛剛還誇了下向軒,這會兒哈士奇眼睛都紅了,他目眥儘裂的看了看書簽,又看了看顧雲開,努力克製著咆哮的衝動,搞得全身都在顫抖,臉都漲紅了“那個沒去的人就是你!!!你就是那個24座!”
顧雲開退後了兩步,平靜道“冷靜點,他是不是有狂躁症,你們帶藥了嗎?”
文華跟陳兢才反應過來似的拽住了向軒,三條小狗麵麵相覷了下,忽然瞬間恢複了平靜,極為誠懇的看向了顧雲開,眨巴眨巴了眼睛“雲哥,那天您沒去是有什麼拯救世界的大事發生了嗎?”
“……我在拍戲。”顧雲開打量著他們三個,準備見勢不好就奪門而出。
“你在拍戲……”
向軒如夢初醒,乾巴巴笑了兩聲“你……你錯過馬斯特指揮的《命運如此瘋狂》,放棄戴芬特大師的鋼琴演出,拋棄遠哥第一次登台,就為了拍戲?”
“對,呃……是一部網劇,叫《聖魔雙極》。”顧雲開還不忘說明了一下,“我演個戲份不錯的配角,當時機會不多。”
“網劇……”
向軒看起來像是要昏過去了。
“軒軒啊你冷靜點,每個人都有追求夢想的權力,是你告訴我們的啊!”文華趕緊給向軒順了順胸口,又給他掐了掐人中,總算把向軒“搶救”了回來。
陳兢就隻剩下滿臉敬佩了“我這才明白,什麼叫做夢想的價值……雲哥,你太強了。”
顧雲開也算看出來了,這三個小兄弟關係很緊密,可是真正對音樂有興趣的應該隻有向軒,其他兩個對音樂會更靠近其他目的些——比如說利益跟人脈方麵的。
好不容易緩過來的向軒哆哆嗦嗦的從自己的迷彩服裡掏出了一個小本本,如饑似渴的看著顧雲開“雲哥,你介不介意……給我個聯係方式?票不方便沒關係,如果遠哥哪天有什麼音樂會的消息提前跟您說了,您方便的話告訴我一聲,成不?”
顧雲開想了想,覺得這倒不是什麼大事,消息有時候的確是價值千金,可是他又不曾從中作梗了什麼,出席音樂會前後不過是時間的問題,就算小天才告訴他,他透露出去也並不會有什麼變化,倒也樂得賣這個無本人情。
於是就答應了下來。
小狗三人組來時雷厲風行,走時顫顫巍巍,仿佛被夢想的重量碾壓了全身。
稍晚一些要睡覺的時候,顧雲開忽然收到了小天才的信息。
小天才(使)賣萌我下個星期要去聖格倫索,希望能聽到我可以喜歡死神的好消息。
小天才(使)對啦,我還是給你準備了票,不過我知道你來不了,到時候我會把票跟碟片放在一起送給你,我們到時候還在公園見麵吧?
顧雲開票很難拿到吧。
小天才(使)還好呀。
顧雲開小遠,我一直在想,你是個很厲害的小音樂家,我也看得出來你很受歡迎,嗯……所以你為什麼會跟我這種不太懂音樂的人聊得這麼開心?
小天才(使)……我讓您感覺到不舒服了嗎?
顧雲開不是,我隻是有點好奇,畢竟你的音樂這麼棒,但是我卻是個沒什麼音樂細胞的人。
小天才(使)因為您這麼漂亮啊。
小天才(使)我喜歡美麗的事物,也喜歡美麗的人,您遞給我那朵月季的時候,簡直像是繆斯女神在親吻我的額頭,而且還總能帶給我靈感,我隻要一與您相見,一想到您,就覺得開心又舒服,人的交往不就是這麼一回事嗎?
是啊,人的交往,不就是這麼一回事。
顧雲開也說不上心裡是溫暖還是酸澀,他並不是個熱情的人,對所有的交往都多多少少帶了些許利益心態,但簡遠是不同的,他是個利欲熏心的老頭子,披著一副年輕人的皮囊在圈裡混得不好不壞;可是簡遠像是永遠年輕的,就好像他三十歲,四十歲,五十歲,仍然天真快樂的如同嬰兒。
他是上帝遺留在這塵世最為純淨的,不沾染任何世故的寵兒。
第二天小狗三人組就離開了。
似乎是“刑滿釋放”,難怪他們仨咬牙大半夜的跑了過來。
顧雲開是在基地裡唯一保留電子產品的人,因為要處理工作,不過也隻局限於手機,所以其他人都很羨慕的看著小狗三人組,覺得他們終於要掙脫這個泥潭回歸到外頭的花花世界了。跑圈的時候顧雲開多看了眼,發現來接他們三個的是一輛差不多兩千三百萬的超跑帕加尼,不由得對那張門票跟簡遠這個人又多了點微妙感。
兩個星期的光陰轉瞬即逝,顧雲開離開基地的時候,人都黑了兩個度,烏蘇留在他肩膀上的一大塊淤青還沒消,不過好消息是顧雲開終於學會了如何打架,並且在三秒之內快速放倒一個成年男性。
走前烏蘇拍了拍顧雲開的肩膀,倒也沒說出什麼彆的來,隻是很感慨“你是個好苗子,長得也漂亮,不當兵挺好的。”他那隻義眼轉了轉,有些掉出來了,怪模怪樣的卡在眼睛前,一眨眼就掉下來了。
顧雲開聽得心裡一酸,撿起來打算給他清理清理,就被看到車子的烏蘇不耐煩的揮開了“好了,煽情個啥,滾吧!”
顧見月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跟烏蘇打了個招呼,然後看著哥哥被曬得黑了一圈,眼圈都快紅了,急忙跑過來捧著他的臉左看右瞧的,抽了抽鼻子哽咽道“哥,你變帥了,現在特彆有荷爾蒙,以前是一個月球的份,現在就是一個銀河係的份!就是瘦了好多,很辛苦吧。”
這個比喻真是很有顧見月的特色。
顧雲開摸了摸她的頭,兄妹倆隔了半個月再見,又在太陽底下隨便說了兩句這才上了車。
不知道為什麼,顧見月看起來似乎有點緊張,開出基地後的第一個紅燈處車子停了下來,她緊緊握著方向盤,像是準備了許久似的,長長吐出一口氣,忽然道“我知道滑石公司找你談合約的事了。”她故作冷靜,卻未曾發覺自己的聲音幾乎心碎,“為什麼這種事情不跟我說?”
“我不想簽。”顧雲開看著窗外淡淡道。
“你聽到了對吧?”顧見月幾乎快要把方向盤扯下來了,聲音微弱的從喉嚨裡冒出來,她覺得自己像是隻被灌了一大塊吐毛膏的貓咪,胃部抽搐著想要乾嘔,“那天你是裝睡的,你聽到我跟金書超的對話了,可是我隻是說天宇而已,我不是……那是滑石啊,那可是滑石……”
綠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