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汝明怔了片刻，問道：“你們……回來的時候沒遇到什麼事吧。”
那男人笑嗬嗬地說：“我能遇到什麼事啊，還真彆說，這山頂上的風景是真的好。這一趟，沒白來。”
拉住他衣角的小孩嚷嚷道：“明天還要來玩！”
“好好好，明天再來。”男人一把抱起小孩，對文汝明問道：“民宿裡還有吃的吧？”
文汝明鬆了口氣，回答道：“有的，您問倔老爹就行了。”
“好，先回去了。”說完，一家人有說有笑地回去了。
文汝明望向山頂那兒的滑雪場，零星幾人在往回走，他開始懷疑韓佳之在不在上麵了。
不過除了那兒，好像也沒地方可去了。
文汝明繼續往前走著，走到滑雪場底下時，看到一大一小在堆雪人。
韓佳之用鐵鍬把雪鏟在一起，弄成一堆，蹲在雪地上的小孩就用手把雪卷成一個雪球。他們身旁已經有三個堆的歪歪扭扭的雪人了，現在在堆第四個。
看這架勢，估摸著能堆的比前三個好。
“幺兒！”收拾好工具的滑雪場老板娘遠遠地朝他們那邊喊了一聲。
小孩一邊堆雪人，一邊應著：“哎！”
老板娘喊道“回去咯！”
“好！”小孩戀戀不舍地拍緊雪人的身子，然後跟韓佳之揮手告彆。
小孩離開後，韓佳之並沒有放棄堆雪人。現在雪人的身子已經堆好，她要把頭也給搓出來。
文汝明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酸。空蕩蕩的滑雪場上隻剩韓佳之一人，對了，還有幾個歪歪扭扭的雪人陪著她。
所有人都回家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該回到哪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歸宿和同伴。隻剩下韓佳之孤零零的，看著人潮洶湧，看著人去樓空。
這種孤寂感，沒人能比他更能感同身受了。
他關上手電，一步步地朝韓佳之走去。
韓佳之弄了一個比雪人身子還小一點的雪球出來，但是一放上去就碎了，根本放不穩。
她擺弄了半天，脾氣都快上來了，身旁卻聽到一陣笑聲。
韓佳之回頭望去，發現原來是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就來到的文汝明。她沒有理會，繼續轉頭擺弄她的雪人。
文汝明笑道：“不是這樣堆的，你這樣放不上去，我教你。”
韓佳之乾脆收回手，任文汝明擺弄雪人，看他能堆出個什麼來。
他堆出了個半圓來，輕輕地端起，小心翼翼地放在雪人身子上，專注的神情似乎在做什麼大型手術。
“你看，這不就堆好了嗎？”文汝明拍了拍手上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