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韓佳之關在這兒,每天看著她生氣的模樣也挺有趣的。誰叫自己是個受虐狂呢?每次看到韓佳之生氣,就忍不住動情。想哄著她,有時候還想讓她更生氣。
至少每天晚上,這隻小狐狸還是在自己懷裡的。
不像現在,房間裡空落落的,床上也少了她的體溫。他隻能感受著韓佳之留下的些許氣息,渡過沒有她的夜晚……
韓佳之買了一身新衣服,算算時間,推測杜止謙估計已經發現自己逃跑了。韓佳之想著,杜止謙下一步會做些什麼?
是讓人出來找她,把她抓回去嗎?還是死了這條心,任由她離開?
韓佳之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一個可能性比較高,畢竟杜止謙這個瘋子,在她身上費了那麼多時間和精力,不可能就這樣輕易放過她的。
如果杜止謙真那麼容易放手的話,他就不會殺了文汝明。
所以韓佳之現在東躲西藏的,生怕讓杜止謙找到。在她還沒買到槍之前,她不能回去。如果她能如願買到了,不用杜止謙來找,她自己就回去見他了。
韓佳之坐在一棟爛尾樓的樓頂上,身邊滿是橫七豎八的易拉罐啤酒。
她穿著黑色衛衣,普通牛仔褲,已經長了許多的黑發隨風飄揚。風吹得有點冷,吹紅了她的臉頰。杜家莊園裡到處都開著暖氣,她就每天都穿著杜止謙為她準備的裙子。以至於讓她有些分不清春夏秋冬,季節更替。
晚風雖得有點冰冷刺骨,但是她卻倍感舒服。她終於不用再穿杜止謙那個瘋子給她準備的裙子,晚上也不用再忍受他的懷抱。
她深吸一口氣,胸腔裡儘是自由的氣息。
她緩慢地將氣息呼出,整個人都放鬆了許多。
看不見杜止謙的日子裡,她終於不用再像一個潑婦一樣大吵大鬨,也擺脫了那股無力感。
她又開了一瓶啤酒,仰頭一口喝了一大半。她望著夜空,月亮若隱若現的,讓人看得不太儘興。
韓佳之閉上眼睛,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頰時的輕柔觸感。不自覺地,她仿佛回到了當時她和文汝明坐在三輪車上的場景。
文汝明在車頭開著車,韓佳之站在後麵感受著夜風親吻她的臉頰。身邊是文汝明擔憂的聲音,夜空上是滿頭繁星。
當時她在心中感歎:活著真好啊。
可是誰曾想,時過境遷,她再回想起那個場景時,一切都已經物是人非了。
如今她就算是想回呼特哈瑪拉山都做不到,她的身份證被杜止謙扣住了。身上也沒什麼錢,連求助的人都找不到。
她隻能把思念和悲傷,向這陣晚風傾訴,希望這陣晚風能將她的心緒傳到呼特哈瑪拉山。
她永遠都相信,風是世界上最自由的存在。
可是風也是最容易消散的,這樣脆弱又自由的存在,卻是韓佳之心心念念,求之不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