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卡塔赫納古都城外,赫然駐紮著兩支阿哈德尼亞的軍隊。其一隸屬於阿哈德尼亞的霍諾裡烏斯,另一支則歸叛國者希特家族所有。後者自城牆之外出擊,於戰場之上與亞曆山大對陣。
亞曆山大立身於戰場上方的一座小山丘,遠遠眺望著兩支漸趨接近的軍隊,其身旁的私人護衛中有數名克裡巴納裡人。因其在過往之戰中手腕骨折,此番他隻得於場外坐鎮。若他此時上陣,以當下之狀態,等待他的唯有死亡,畢竟他連盾牌都難以舉起。
故而,他緊皺眉頭,遠遠望著正逐步靠近的兩軍。此次戰鬥,他僅是名義上指揮而已。他的諸位副指揮官率領著各自的部隊,依照他預先製定的計劃前行。
故而,當他的弓箭手自山坡之上朝著下方的叛國者軍隊萬箭齊發之時,他絲毫不覺驚訝。替代亞曆山大指揮的乃是阿哈德尼亞指揮官萊姆斯,他引領步兵行於陣型的最前端。故而,當士兵透過盾牌觀望時,便能看到盟友的箭簇自天而降,射向敵軍陣型。雖說叛國者的軍隊迅速以盾牌遮蔽自身,但終究有幾支箭穿透縫隙,奪走了那些不幸被鐵尖射中的士卒之性命。
至於叛國者,他迅疾命令其士兵予以還擊。於是,當步兵衝入雙方之間的空隙時,雙方的弓箭手皆向對手投擲出他們的箭鏃。當步兵相距敵人五十英尺之距時,雙方皆舉起盾牌,收回鉛錘,而後將箭鏃射向空中。
沉重的飛鏢與箭矢所組成的箭雨火力,如密集雨點般傾瀉在兩支軍隊身上,他們竭力試圖護佑自身免受對方箭雨的襲擊。然而,最終雙方於中心地帶發生衝突,萊姆斯與他的士兵以盾牌向前推進,試圖製造出一個空隙,將刀刃刺入。不幸的是,他們所麵對的乃是一支同樣經驗豐富的阿哈德尼亞軍隊,因而通常的盾牌戰術未能發揮預期之效用。
恰在此時,忠誠派占據了優勢。亞曆山大望見萊姆斯將士兵們召集一處,形成典型的雙包圍陣型,臉上不禁浮現出勝利的笑容。萊姆斯陣型的中心線向後退卻,而側翼則向前推進。
亞曆山大的軍隊緩慢卻堅定地將叛國者的軍隊圍困於死亡之環中。當叛國者察覺自身陷入雙重包圍之時,亞曆山大能夠清晰地看到他臉上的驚懼之色,當他向士兵們呼喊時,其聲音中滿是恐慌。
“靠攏於我!靠攏於我!我們必須衝破這雙重包圍!”
隨著時光的緩緩流逝,亞曆山大的軍隊距勝利愈發接近,叛國者們紛紛倒下,他們毫無生機的屍身灑落的鮮血,將草地染得殷紅。然而,正當亞曆山大即將宣告自身的勝利之際,一群野蠻人自樹林中猛然衝出,從四麵將他的軍隊包圍。
南福雷斯特人已然抵達,當亞曆山大目睹此景,他的神情變得驚惶。他未曾料到希特的同盟軍會於最後一刻趕到並攻擊他的軍隊。亞曆山大耗費了數分鐘才明晰所發生之事,以及這場戰鬥已然潰敗至何種程度。待他意識到這一點時,他的半數軍隊皆倒在了下方的田野之中。故而,他不再遲疑,下令撤退。
“撤退!撤退,戰鬥已然失敗!”
忠誠派軍隊聞聽此令,迅速作出反應,潰敗而逃。儘管他們之中的眾多士卒難以脫身,因其被夾在叛徒軍團之間,並被南福雷斯特同盟軍所圍困。
當萊姆斯聽聞亞曆山大下達撤退之令時,他詛咒自身的命運。他正身處軍隊的最前線,此時他們遭到南福雷斯特人的伏擊,全然沒有可行的逃離之法。儘管如此,他依舊拚儘全力搏殺,用劍斬向野蠻人的脖頸,砍下了其首級。
做完此等壯舉之後,他將劍刺入另一名敵人的心臟,達成雙殺。然而,儘管他有如此英勇之作為,野蠻人與叛徒依舊將他團團圍住。這位經驗豐富的阿哈德尼亞指揮官首次感受到了痛苦,亦是最後一次,隻因一支長矛刺穿了他的甲鱗,刺入了他的心臟。
萊姆斯凝視著上方的山丘,聽到將軍聲音中流露的痛苦之態。他僅能以口說出這些話語。
“自救!”
而後倒在草地上殞命。當亞曆山大目睹萊姆斯的死狀時,他憤怒地高呼,拔出佩劍,瘋狂地欲為萊姆斯複仇,已然喪失了理智。
“萊姆斯!”
然而,正當亞曆山大即將掙脫韁繩之時,近旁的克裡巴納裡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並阻止了他。他試圖安撫將軍,眼中流露出驚慌之色。
“將軍!為時已晚,我們救不得他們!我們必須逃離!您已然下達了逃離的命令。能夠逃離之人皆已撤退。戰鬥失敗了!”
亞曆山大聽聞此語,當即回過神來,意識到又有一位寶貴的靈魂陷入了危境之中。於是,他將目光轉向了上方的山丘,高聲呼喊著一個名字。
“岡比西斯!”
言罷,他便甩開韁繩,策馬朝著戰場的另一個方向疾馳而去,他那位珍貴的奴隸正立於那兒,驚恐地望著敵軍將阿哈德尼亞軍隊打得七零八落。北福雷斯特女子淚如雨下,跪地向人民的神祈禱,祈求英勇的阿哈德尼亞士兵能夠尋得通往沃坦大廳之路。
就在此時,一小隊南福雷斯特戰士衝入山中,追擊著一些逃離的阿哈德尼亞人。他們用標槍刺穿阿哈德尼亞人的後背,如同狂狼一般嚎叫。這些人中有一個名為巴爾德裡克的巨人,他發現了這位美女,以充滿欲望的目光凝視著她那絕美的身姿。
南福雷斯特酋長毫不猶豫地追逐著女子,女子旋即留意到他爬上了山。當她意識到即將發生之事時,她眼中的淚水已被恐懼所取代。儘管她拚命奔逃,但南福雷斯特戰士們的體力遠勝於她,未過多久,戰隊便追上了她。巴爾德裡克舔了舔嘴唇,向著這位被奴役的美女高呼。
“你緣何要逃?美麗的女士,過來。我會護你免受那些肮臟的阿哈德尼亞人的侵害!”
然而岡比西斯卻毫無回應,繼續向遠處奔逃,直至那個大個子野蠻人猛撲上來,將她按倒在地。他麵容猙獰,恰似一頭狂狼,將女子按倒在地,扯下她的長袍。
“多年以來,我們南福雷斯特人一直為那些該死的阿哈德尼亞人效力。看來你亦處於相同之境地,故而我們一同尋歡作樂如何?”
岡比西斯即刻奮力反抗,抗議發生在她身上的這等惡事。
“不,滾開!”
但人數眾多,無濟於事。南福雷斯特酋長正要對女子下手,一杆長矛刺穿了他的後頸,當場奪去了他的性命。岡比西斯看到如此殘忍之場景,嚇得尖叫起來,隨後才認出凶手是誰。
不,那並非亞曆山大的長矛,而是同盟軍指揮官薩魯斯的長矛,他誅殺了企圖搶奪亞曆山大戰利品的南福雷斯特酋長。當他獨自一人與一群久經沙場的南福雷斯特人作戰時,臉上滿是憤怒之態,南福雷斯特人打斷了他的興致,他們以殺氣騰騰之態回應。薩魯斯擋下了一支迎麵襲來的長矛,而後將自己的長矛刺入另一名士兵的胸膛,咒罵這般愚蠢之舉。
“該死的弗蘭克斯!你就是無法自控,對吧?你可知那女子是誰的嗎!?”
蠻族同盟者未作反擊,而是從各個方向攻擊薩魯斯。所幸,他手持長矛,因而能夠與他們保持距離,並威脅快速刺擊,而這極易致使他們喪命。
正在此時,亞曆山大和他的克裡巴納裡人騎馬穿過樹林,目睹了此幕。阿哈德尼亞將軍橄欖綠色的雙眸怒不可遏地盯著他珍貴的奴隸那被撕裂的衣衫,他再次自劍鞘中拔出佩劍,朝著肇事者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