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反派聽我心,攝政王把我親!
夜色如墨。
寂靜的房間內,雪清川躺在床上,身上披著狐裘。他臉色蒼白如雪,嘴唇緊閉,似是在忍受極大的痛苦。
修長瘦削的手指緊緊抓住身下的褥子。
手背脈絡青筋凸起。
此次寒症,發作得比往日還要嚴重……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時視線落在緊閉的門窗上。
明明早已關牢,寒風卻依舊如鬼魅般悄然而至。
刺骨的寒冷漫上四肢百骸,他手腳立刻變得冰涼,長睫、鼻尖、唇上,均都凝了一層淡淡的霜雪。
身體也止不住地顫抖。
趁著意識還未潰散,雪清川咬破自己的下唇,暴烈的血腥氣瞬間衝走了昏沉。
他從枕下拿出一個盒子。
打開,裡頭是一顆晶瑩剔透、發著幽幽藍光的珠子。
正是鮫人之淚。
他忍痛坐起,運起內力,將藍藍幽光引入自己的身體。
片刻後,終於止住顫抖。
臉上寒霜儘數消失,蒼白的唇也有了些血色。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雪清川深吸了口氣,攏上白狐裘,將鮫人之淚收好,起身去開門。
“翟二小姐,懷序。”
他見到二人,牽出一個淡薄的笑,“你們怎麼來了。”
君策眼神瞥到淩亂的床鋪,又看了一眼虛弱的雪清川,了然道“你寒症又發作了?”
“已經止住了。”雪清川微弱一笑,點了點頭。
他側身讓二人進門。
翟容與在桌邊坐下,看著給她倒茶的雪清川,微有些愣怔。
師兄修習的是火係術法。
他的靈力天克寒症。
若他真穿到了這位雪穀主身上,又怎會讓寒症折磨得如此嚴重?
看來,他真的不是師兄。
凝望了片刻,翟容與緊皺的眉頭舒展開,看雪清川的眼神也多了幾分冷靜。
“雪穀主,可否讓我看看你的病?”
雪清川端茶杯的手一頓,淡色的眸中劃過一抹蒼涼,“翟二姑娘有心了。”
“可我這寒症,是治不好的。”
他垂下眸,似是在掩飾什麼不好的回憶,伸手將倒好的茶放在了翟容與麵前。
翟容與趁機握住了他的手腕。
茶杯中的水微微濺出,雪清川一愣,手腕僵在半空中。
“能不能治,總要試試才知道。”
翟容與抬頭對他笑笑,纖長的眼睫輕輕顫動。
君策壓下心中複雜的情緒,掉開了視線。
纖細的指尖搭上雪清川的脈搏。
翟容與凝神屏息,探到他的脈絡中,有一股奇異而微弱的力量在緩緩湧動。
秀眉漸漸蹙起。
這寒症果然刁鑽。
竟已與他的骨血融為一體。
要逼出來,還要費點巧勁。
她收了手,端起桌上的茶杯呷了一口,潤了潤嗓子道“我有十分之一的把握,雪穀主可要試試?”
若他不同意,我就隻好去趟東海了。
以我現在的精神力,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鮫人。
君策淡漠的眼底迅速聚起一絲憂慮,想伸手去握她的指尖,又生生忍住。
“十分之一?!”雪清川有些驚訝。
彆說十分之一,就算有萬分之一的把握,他都不敢想象。
這翟二姑娘到底是何方神聖?
“姑娘要如何治?”雪清川沉吟著開口。
不是他不信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