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寒症折磨他多年,誰也不會比他更清楚它的猛烈和棘手。
他試過多少辦法,早已記不清了,隻知道每次的結果,都是讓這病狀愈加嚴重。
直至找到鮫人之淚,才堪堪緩解。
所以若不讓他提前知曉解法,實在難以放心讓人一試。
“針灸加藥浴。”
翟容與猜到他的疑慮,索性將自己的辦法講給他聽。
同為醫者,他應該會明白。
“我會連續三日為你施針,雪穀主須泡在藥桶中,每隔兩個時辰便要換一遍針法。”
“這藥和針法都是我不傳之秘,雪穀主若信得過我,不妨試試。”
雪清川猶豫了。
這翟二小姐的針灸術他剛剛見識過,若說心中不震動,那是假的。
他沉吟了半晌,終是答應“好。”
死馬當活馬醫吧。
“我不同意!”
君策沉冷著聲音開口反對,語氣間頗有些咬牙切齒。
藥浴?
針灸?
那豈不是要脫光了共處一室?
他下頜線緊縮,漆黑的瞳仁中泛著鋪天蓋地的濃烈情緒。
雪清川愣了愣,隨後悶笑出聲。
翟容與卻一頭霧水。
懷序兄怎麼回事?
雪穀主不是他的好朋友嗎?
怎麼見死不救?
君策臉色瞬間黑沉下來。
翟容與起身拉住君策的胳膊,將他拖到門外,回頭對屋內的雪清川道“雪穀主,你稍等一下,我和他說兩句。”
雪清川噙著笑點了點頭。
翟容與拉著君策走到院外,湊近他,低聲道“我雖然跟他說隻有十分之一的把握,但實際上治好的概率比這要大一些。”
“你是不是擔心他受罪?”
見君策半天沒開口,眸光複雜,翟容與歎了口氣,道“你放心,我下手很輕的。”
保證痛不到你的好基友。
君策臉上風雲變幻,幾經欲言又止,理智終究還是戰勝了妒火。
他望著少女無邪的臉,嗓音微啞道“你可以給他治,但我要在一旁看著。”
納尼?!
翟容與看他的眼神瞬間多了一絲玩味。
嘖,想不到懷序兄和雪穀主的感情都好到這份上了。
治傷還要親自盯著。
她頓了片刻,痛心疾首道“行吧!”
我這密不外傳的飛燕針法,終究還是要示於人前了!
哎~
想留點絕技怎麼就這麼難呢!
君策喉結上下滾了滾,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
翟容與在雪清川的院中尋到自己所需的藥材,又讓藥童準備了一大桶水,將熬好的藥材倒入桶中。
她一邊攪拌一邊盯著月色。
月華之力到達,便是寒症最為活躍的時機。
她必須在那個時候開始第一遍針法。
攪拌好了藥水,她聚起精神力,掏出符紙啟聲念訣。
“金生麗水,玉出昆岡。”
“龍師火帝,出!”
金黃的符紙燃起烈焰,化為灰燼掉入浴桶中,濃黑的藥汁瞬間有了熱度。
翟容與唇角彎出一道弧線。
轉身看向屋內的雪清川,道
“雪穀主,藥準備好了,還請你脫下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