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心月回轉頭來,冷冷道“你還想囚禁於我嗎?”
唐柏一愣,不知如何回答。
燕菲菲雖然討厭諸葛心月,但她並不希望諸葛心月離開。
因為她懂唐柏,隻要諸葛心月遇到危險,唐柏拚了性命也會去救她的,與其讓諸葛心月在這危機層層的地方亂闖,還不如讓她老老實實地呆在渡神小舟之上。
但讓她意外的是,唐柏並沒有強留諸葛心月,而是一臉苦澀地說道“心月,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囚禁你,如果你真想離去,我不會阻攔於你。”
諸葛心月輕哼了一聲,而後展開身法,直往水靈深處飛縱而去,須臾便不見了蹤影。
徐彩鳳看著那消失的背影,忍不住問道“宗主,就這樣讓心月走了。”
唐柏沉默了許久,才歎了口氣,喃喃道“不讓她走,又能如何?她心中的紅塵欲念,隻有她自己才的解開;強留於身邊,她不痛快,我也難受;何況”說到這裡,他看了看盤膝而坐的素王仙子。
徐采鳳倒是知道唐柏的意思,素琴仙子是仙靈之體,基本將四周的水靈之氣掠奪一空,其他人根本吸收不了半點。
她也是個修仙之人,但與唐柏相處日久,便漸漸地淡了修仙的體係,而是偏向了大道的方向。而相比修行,她覺得呆在唐柏身邊更加重要。
她喃喃說道“這樣也好,木道人所說的桃花落枝之劫便不會發生了。”說完,她停頓了一下,有些好廳地問道“宗主,你與心月是何時相識的?為什麼你對她一直念念不忘?”
她這麼一問,燕菲菲也一臉好奇地看向了唐柏。
唐柏輕歎口氣,道“百多年前了。”
徐彩鳳聞言“百多年前!那時你還在大衍宗吧,那時你隻是一個化精期的小修士,而心月已經是大狼城的城主了,你們怎麼認識的?”
被問到怎麼與諸葛心月認識的,唐柏臉色微紅,便閉口不說了。
徐彩鳳也沒有追問,她被唐柏這麼一說,也喚起了曾經的記憶,想起了與唐柏初識之時的情景,不由笑了起來。
燕菲菲道“彩鳳姐姐,你笑什麼?”
徐彩鳳道“想起了宗主在大衍宗做雜伇的時候。”
燕菲菲道“你們那時就認識了嗎?”
她曾經去大衍宗找過唐柏,但她真不知道唐柏還在大衍宗做過雜役;這好奇心一起,便纏著徐彩鳳,讓她講講唐柏曾經的故事。
她與唐柏少年相識,而後經過各種生死考驗,後來分開百年相遇,雖然兩人感情依舊,但她依舊感覺彼止缺少了些什麼?
而缺少的,就是這百多年的距離。
百多年時間,他不曾陪伴她長成,她亦不曾陪伴他流浪。
於是徐彩鳳便被燕菲菲拉到了一旁,說起了悄悄話。
沒了兩人的糾纏,唐柏又想起了諸葛心月,想起了兩人初識的時候,臉上不由又落出了微笑。
渡神小舟在不斷飛馳,而飛行的方向,便是諸葛心月消失的方向。但不管渡神小舟的速度有多快,卻依舊沒有看到諸葛心月的身影。
如此過了一段時間,素琴仙子收功醒轉,她看到立於船頭唐柏,雙眼遠眺的模樣,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男性魅力;她悄悄地注視了一陣,然後站起身來,走到唐柏身邊,喃喃說道“心月走了?”
唐柏點了點頭,而後感覺素琴仙子有些不對,便轉過頭來,看向素琴仙子道“你現在是素琴仙子還是‘賈玲’?”
素琴仙子微微一笑,道“你猜呢?”
唐柏道“若是素琴仙子,她一定不會讓我猜測的。”
素琴仙子道“那我就是‘賈玲’。”
唐柏搖了搖頭,道“你也不是‘賈玲’。”
素琴仙子道“我即不是素琴內子,也不是‘賈玲’,那我是誰?”
唐柏道“你是原來的你。”
唐柏所說的原來的你,便是素琴仙子斬情成仙前的她。
素琴仙子道“我是誰並不重要,因為所有人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不同的自己,天地萬物在無時無刻變化,而人也在無時無刻變化,這天地間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說完,她見唐柏沉默,問道“你在擔心心月?”
唐柏點了點頭。
素琴仙子道“紅塵煉心,這是心月的心劫,渡過此劫,她便功德圓滿,到時”
唐柏自然知道她說的到時是什麼意思修仙最難的是斬情,斬去紅塵的牽絆,回歸純真的狀態,靈魂識海不染半點因果,與胎坯之時一般,無思無想,方可與聖胎元嬰相合,方可褪去凡體,天人合一,成就仙人。
木道人說他有桃花落之劫時,他便想到了此點;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會成全諸葛心月。
他不是不怕死,但他相信,諸葛心月殺不了他。
或許,讓諸葛心月斬殺一次,也算了結那次意外的魚水之歡造下的因果,也算給兩人所謂的愛情畫上一個句號。
愛是什麼?他不懂,諸葛心月也不懂,兩個人都隻是想談一場所謂的愛情,僅此而已。
咦!
素琴仙子突然開口道“有船!”
唐柏順著素琴仙子的目光看去,隻見渡神小舟左側的方向,在那遙遠的水平麵,有一絲黑影,隨波出沒,定眼一瞧,卻又消失的蹤影,幾個呼吸間,又見有極細的一絲黑線,在那天水交界的地方,浮現而出。
聽到有船,燕菲菲與徐彩鳳也結束了聊天,走了過來,朝著那縷黑線看去,果見一隻帆船在那微波細浪之中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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