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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零九章 訴與飛花(1 / 2)

第二日雲仲補齊乾糧酒水,順帶由街麵上添置過些晾乾的魚兒,同那位老漢告辭上路的時節,特地由外出所攜銀錢之中,挪出半數,藏在屋中枕下,卻不知為何那老漢為何如此眼尖,還未等到牽馬出門的時節,老漢卻已是追將上來,不由分說將少年所留的銀錢塞回懷中,麵皮當即便是陰沉,說擱在三四十載前,定是要抄起院中槍,使槍杆好生揍上雲仲兩回,說雖是身在窮鄉僻壤,但好歹衣食無憂,總不能令出門在外之人,耗費如此多的盤纏。

爭執不過老漢,雲仲隻得是將銀錢收起,恭恭敬敬抱拳行禮,自報家門姓名,到底是闖蕩江湖極早的前輩,這點禮數,起碼要識,但老漢卻是側身讓過這一禮,老臉當中似笑非笑,“老朽年紀大了,恐怕就算你如今言說姓名,過後幾日便已拋到腦後,再難以想起,相逢何必相識,投緣便好。再不濟倘若是騰出空來,待到三年五載,老朽駕鶴西去後,再來瞧瞧這孤寡伶仃墳塋,澆上一壺酒水,便已是足夠,如此多禮作甚。”

雲仲很想說兩句言語寬慰寬慰,諸如您老身子骨,想來就算是再活半甲子也是綽綽有餘,休要言說那等晦氣話,但望見老者通透兩眼,不知怎得便是將言語收回肚中咽下,略微點點頭,“隻可惜無物相贈,總覺得是有些心中過意不去,來時總想無物一身輕,卻是未曾算到這茬。”

老漢笑皺了麵孔,咧嘴往身後指指院中立著的那枚烏青長槍,“這便是你這後生送的,如是昨日不曾提起這事,恐怕直到老朽離世之後,那柄老夥計都要在屋簷之上,寂寥得緊,於其說是撿回這柄長槍,不如說是拾起許多舊念頭,愧對已是不可改,但仍舊有人時常惦念,與她與我,都是最好不過的一件大禮。”

少年乘馬,搖搖晃晃,不過百來步出村口,卻是頻頻回頭,瞧著那位風燭殘年的老漢立身清晨之中揮手,沒來由酸楚意味,直上靈台。

“少年人,儘早退身江湖為妙,總不能因自個兒爽快,搭上旁人,來日若是想起此地有處墳塋,墳塋前頭,必定插著枚長槍,那便是老夫同你作揖,恭送出江湖。”

出村口時,老漢高聲喊過兩句,瞧那少年置身晨光裡,側回身來遙遙一拜,心滿意足走回院落之中,望著眼前那枚烏青長槍,多年間未有鏽跡,依舊是槍鋒冷冷涼涼,上前輕撫一陣,眉眼順和。

“年頭譬如羚羊飛渡,總要是年輕一輩人攜老者的念想,出入江湖,見形色景致,聲色犬馬,天高水闊。”

“出入平安,常攜喜樂。”

少年駕馬出村落的時節,身側無端多出來位耕夫,肩扛雪亮鐵鋤,任憑雲仲馬匹步快步慢,竟是寸步不離,瞧來且尚有餘力。

“從前怎麼沒發覺,顏先生易容能耐如此高明,原本總要留下條黃狐狸尾,如今竟連狐狸尾都藏得極深,當真是好手段。”雲仲撫撫胸前那尾吃飽喝足的狸貓,後者搖頭晃腦,已然

頗為熟悉馬背顛簸,且時常要站到馬頸處,拍打兩番馬頭,分明已是老貓,卻是好奇心思半點不曾衰退。

“就許你們這幫年輕人隔三岔五破境,不許我這釣魚郎日益精進?”耕夫哼哼兩聲,甩甩肩頭鋤,“黃龍還是黃龍,隻不過化為這鋤尖一點黃泥,較真說起來,不過是個小障眼法,隻是天下絕大多修行人挑不出毛病罷了,算什麼本事。”

“先生可知陰魂不散何意。”雲仲擺明不願搭理這位來頭詭秘的釣魚郎,從始至終都不曾側身看向耕夫,而是端坐馬上,輕聲道來,分明想將顏賈清轟去彆處清淨地界,莫要跟隨。

可那耕夫卻是好大不樂意,撇嘴罵來,“早曉得你這少年人沒良心,前日若是我不曾指引,你又怎能由那老漢口中聽聞這些江湖事,雖說算不得稀罕,但終究也可觀人生來路途,倘若此番外出真要將心思捋個通透空明,多聽些陳年舊事,這不也算是一樁機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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