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章 滿城最是淒涼地_酒劍四方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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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九十章 滿城最是淒涼地(2 / 2)

而落風台上的劉澹卻覺得興致索然,待到禁軍儘數撤去過後,才是緩步走下樓來,提著壺酒,朝衛西武後腰上踢了兩腳,「你可不像是什麼有良心的人,說句狹隘的,能在夏鬆占據近三成江山大宗生意的主兒,有良心不是怪事,良心太多就是怪事。」

「雲少俠可曾找尋到自家師兄?」衛西武抹抹麵皮,頭一句卻是如此問來。

「方才那算是你的第一道手段,往後還有兩道,依他的性子,這第二道至關緊要的手段,能有半點含糊?」劉澹很是嗤之以鼻,不知怎的對於眼前這衛西武,很是有些瞧不上眼去,飲過兩口酒懶散道,「城中有處怎麼瞧來都很是古怪非凡的虛境,近乎將整座京城都覆蓋其中,天曉得是誰人的大手筆,想來憑你的手段都找不到的人,應當就是困在此境之中,雲仲已是憑那頭赤龍踏入其中,留我在此地壓住陣腳,如有變動,再去相助無妨。」

「我這兵關道修得不差,奈何還是比不過那條赤龍,所以去與不去,沒多少差彆。」

劉澹說罷啐了兩口,皺眉罵這鬼天景風大,喝酒時嘴裡偏要進沙土,晦氣得很。

羅傘蓋大轎歸宮,然而其中穩坐的兩人卻始終沒離去,麵戴虎頭的天子膝前坐著位模樣如是女娃娃的孩童。

孩童問聖人說是方才的話似懂非懂,大概又是父皇與那老頭打機鋒,落風台裡的人都很古怪,唯獨這老頭看似沒啥心眼,但今天夜半時節這番話,怎麼都覺得聽不懂,本來就是睡夢當中受詔隨父皇外出,腦海裡混沌一片,遲遲沒悟出許多,還求父皇莫要責怪就是。

而本來惡病纏身的聖人見孩童狐疑模樣,卻是笑意彎了兩眼,即使兩眼血紅受麵皮潰爛筋骨脹痛之苦,仍舊能笑出聲來,慢條斯理同孩童解釋。

在夏鬆當朝,論家世大小本事高低,範元央理應是做此事最合適的一位,既有易法的心氣手腕,同樣有整座範家替其撐腰,即使這易法不曾當真砍到七寸中,更絕非是什麼能解去夏鬆根本的良策,僅是打算將朝堂上下變為能者當先,而非是儘由世家高門中擇選良材美玉,閉口不提世家高門,可也是動搖了後者的根本二字,但令範元央行此事,未必就不能成。而夏鬆積弊似如天下積弊,有積弊如可改,則勢必令夏鬆當先,奈何如今頗有幾分尾大不掉的架勢,世家更不是什麼紙糊世家,從古到今從有世家起,修行登堂入室者與讀書入仕者向來絕大出自世家,饒是範家眼下勢大,應對起來依舊勉強。

而自古以來帝王世家兩者之間試探從來就不曾少過,既是範元央易法消息傳得極快,霎時變為夏鬆世家眼中釘肉中刺恨不得除之而後快,其他事就可暫且放到後頭去,正是如此宮中不久前來的幾位魁門中人,近些時日削去夏鬆江湖裡無數世家爪牙,大抵世家也斷然不會逾矩而同帝王家鬨起紛爭。所以今日差遣宮中兩大中官紫符八足公出城,不過是要借此時再度削去些世家爪牙,明麵上頭宮中第一高手八足公迎範元央歸京,既不寒了天下能才的心念,又能令世家做成想做的事,於情於理各取所需,如何都掀不起風浪來。

「可範伯伯為何非要死呢。」孩童低眉,好像有些不忍。

「你莫忘了,範家也是世家。」天子言語聲又低沉過兩分,「無論再合適,都有句話叫做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倘若當真有朝一日範元央回過頭來扭斷夏鬆世家的脖頸,反而是將範家一抬再抬,到連君威都不能勝的時節,一國群狼,與一頭死死盤踞京城的猛虎,誰人的威風更大禍患更深,誰人又能猜到如何收官?曆來易法

不是火燒眉毛致使不曾有回轉的餘地,便是天子護不得立在浪尖上的易法之人,何況為父如今的身子骨,想要令夏鬆長治久安定寧如今都未必是什麼容易事,易法又怎會簡單,唯獨能趁此等緊要關頭,拿範元央的命換來易法的第一步,雖是顫顫巍巍狼狽不堪,但殺一個範元央,世家爪牙黨羽損傷,不可謂不慘痛。」

「這也是為何那落風台的老頭,聽了寡人那番話後很是畏懼,生怕將退讓極大的世家惹急了眼,故而才放下一網打儘的心思。所以那位能想通查清其中症結所在的衛西武,不知近兩日還會送寡人幾份登船栓繩的投名狀,如若日後你登天子位,此人可堪大用。」

「那天距今日,想必不會太遠了。」

天子令孩童自行回宮歇息,自己卻還是坐在轎中,似乎是方才一番話耗費太多餘力,需好生喘息緩和一陣才可動身,轎外有雪花忽來。

夏鬆京城這陣無端而起摧簷拔舍的狂風過後,終究是無緣無故落雪,冷涼異常,灑滿整座帝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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