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大風_酒劍四方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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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八十九章 大風(1 / 2)

算到底去,雲仲僅僅是在鹿家坐了區區一個時辰,但就是在這短短一時辰之間,鹿垂就將自己固然不那麼海量的酒量掏空了跟腳,最後趴到那座石亭裡沉沉睡去,再也分不出什麼心思去觀瞧周遭從數城各地發來的文書。其實這文書不看也罷,對於現下這般節骨眼上的數城內,既無需再過多擔憂提防北煙澤外頭的妖物,是否會再度勢如山海一般壓覆而來,又無需擔憂向來不樂意開口求援的青平君獅子開口,再同這數城討要什麼糧草人手。

因為即使是妖潮再來上區區零星半點的攻勢,以至北城為首的數城,也再難有哪怕一星半點的抵擋之能,既是百來頭妖物都不可擋,那千數萬數,就算是知曉有這麼一劫,對至北城而言,也是相差無幾。

眼下不論是這座由鹿家辛苦經營多年的至北城,還是其餘數座高門共治的城池其中,既知已無半點應對妖潮卷土重來的本事,反而是紛紛將心思沉下來,不再去顧及這等人算不如天算的場麵,隻需儘人事安天命即可,畢竟這天底下誰人都未曾能掐指算到,這北煙澤究竟是否會再度生變,更揣測不出妖潮何日再臨,卻正好是使得再後繼無力的數座北煙澤關南城池,無甚後顧之憂。連活命都難的逃難之人,又其能終日穿軟甲,用以提防沿路揮兵席卷的馬賊,非要說是當務之急,僅僅是一個字。

錢。

鹿垂接過鹿家家主這三月來,近乎是在憑一口氣強撐住身形未倒,大概這也就是那位老家主未曾過多青睞那些位在鹿家以外闖出名頭的後生的緣故,鹿垂雖是終日遊手好閒,其本事不見得有其餘後輩那般高明,可唯獨就勝在這心智堅固四字上,至北城多年存在世間,並非是因樁樁件件事都做得密不透風,更未曾有什麼事事都力求,且當真都做到最為完滿,而是身在這鹿家之頂的鹿家家主,究竟能否扛住風來雨敲,雖如喪家之犬,被許多應接不暇的事打得遍體鱗傷,卻總能夠挺直脖頸死撐死強,才能夠有鹿家今日。

一株牆頭草,哪邊風來哪邊倒,當然常常拿來被人笑罵輕看,從來都是掛到嘴邊埋汰人的老話,可誰又能夠言說,貧瘠到僅剩餘零星浮土的牆頭,能生出一株草來,當真很是容易?

鹿垂毫無疑問,就是那一株牆頭草,至北城周圍的風雨,何時繞過這年輕人的肩頭。

這算是雲仲頭一次少言寡語,同鹿垂飲酒,既未曾過度關心這至北城中眼下情勢,又隻字不提所謂風花雪月,更沒將那等生分說辭掏出,噓寒問暖,寒暄冷熱,或是叮囑鹿垂多添衣物,更是相當隨意將那些個文書來信踩了又踩,偶然之間有酒水灑落到那些文書上,也權當不曾見著,險些將其中不少宣紙踩成爛泥,隻是觥籌交錯,同這位年紀輕輕就頭發白了大半的年輕鹿家家主狂飲。

鹿家剩餘不多的家丁,從來沒人見到過鹿垂曾有這般狂飲無度的時辰,不少人都是有些埋怨怪罪這位雲仲,擺明了自家這位堪稱有些苦命,於危難之際接過家主位的新家主苦於正事,怎的還有這等閒心灌酒,當下正是舉步維艱之時,還要想著前來多蹭酒,怎麼想來都是不地道,可難得沒有人前來阻攔,而是遠遠望著鹿垂的麵色由白轉紅,最後一腦袋磕在石桌處,不省人事。

步映清始終在相距那座石亭不遠處,望著石亭裡的兩位男子吆五喝六劃拳飲酒,雖還是未曾想通這兩位為何要做這般荒唐的事,但從頭到尾,目光都大多停留在雲仲那張很是顯得玩世不恭的臉上,但分明雲仲不應當是這般德行,卻又是遲遲不能說出個所以然。

朔方大雪,其勢無阻,所以等到酒水飲罷,鹿垂一腦袋磕到石桌處,再沒什麼動靜,隻是嘴裡絮絮叨叨囈語時,劍客同樣是落了滿頭的雪花,尚不覺得過癮,朝鹿垂後腦拍打兩下,震落不少雪花,才是縮緊脖頸,悠然從石亭處走出,坐到那頭雜毛劣馬旁,抬

頭朝天外朔方大雪,很是不氣派地打了個噴嚏,抽抽鼻子,嘟囔說真他娘的冷。

「你兩人就隻是喝了半天的酒?」步映清擰緊眉,可話出口來,依舊相當風輕雲淡,甚至扭頭時肩膀雪都未落。

「不然呢?」雲仲打嗝,歪歪斜斜靠到劣馬側腹,「不然我再去說教一番,把這人肩頭的擔子再添些,說既然是老家主將此大位傳下,就應當終日困苦艱難惶惶不可終日,最好是殫精竭慮,將渾身這點血肉都熬得猶如燭火似,才能說是不曾墮了鹿家家主之位,再好不過熬死在任上,往後大抵百姓要惦念功德,給他立兩塊碑,最好是將牌位放到鹿家祠堂裡頭,同那位慷慨赴死的老家主一並,常年享香火不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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