鹹陽城,四象堂。
趙陽跟著刑三姑一起進入朱雀堂。
準確的說,應該是被刑三姑‘押’回來的。
剛進入朱雀堂,刑三姑就支走了旁邊的兩個打手,然後目視著趙陽直入正題的問道:“趙先生,可否脫掉你上衣,讓我看看?”
剛來就脫衣服?
趙陽故作出一副十分驚訝的表情,瞪眼看著刑三姑,詫異道:“看姻緣還用脫衣服?你放心,我那方麵絕對一點問題都沒有,即便是您說的孽緣,那也絕對不是因為我的生理上而造成的孽緣。”
趙陽的頭搖的像是一個撥浪鼓,語氣十分堅決。
“趙先生你誤會了”
對於趙陽的言語不遜,刑三姑壓住了內心的怒意,又說道:“你命裡有一劫,並非此劫,如果我猜得不錯,你發丘摸金定然是碰了什麼不該碰的東西,所以身上一定有異樣,你需要脫掉上衣,讓我看一眼就行了。”
刑三姑這算的可真準。
不過這也不排除是刑三姑為了讓自己脫掉上衣,所以才故意這麼說的。
趙陽可不傻,如果脫掉上衣被她看到左肩膀上的紅色印記,那就真的變成死劫了!
可是不脫,今兒又很難脫身。
並且再這麼堅持下去的話,定然會更加深刑三姑對自己的懷疑。
趙陽緊了一下頭皮,還真是難搞。
“怎麼?難道你有什麼難言之隱?”
刑三姑看著趙陽木訥在原地,眼珠子直轉悠,她也跟著眉頭一挑,好像心中已經加深了懷疑,如果趙陽再這麼僵持下去的話,或許就真的要來硬的了。
不過也就是這時,突然管家阿福慌慌張張的跑了過來,然後貼在刑三姑的肩頭一番耳語。
趙陽注意到刑三姑臉上的表情將其變化,最後又點了點頭。
也就是刑三姑剛剛點了點頭,從外麵進來了一群警察署的人,大概十幾個,其中兩人抬著一個擔架,擔架上躺著一具被粗麻布蓋著的屍體,粗麻布上還沾染著一灘鮮紅的血跡。
在一群人中帶頭的,正是趙陽在警察署遇到的那個四十來歲,眉毛稀鬆的男子。
“趙署長?”
刑三姑看著這個眉毛稀鬆的中年男子,還有被抬進來的一具屍體,臉上的表情十分詫異。
這個趙署長先是目光朝著趙陽這邊看了一眼,與趙陽的這一眼短暫的對視中,讓趙陽感覺出他眼神中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狡黠。
隨即,趙署長又看向刑三姑,一副哀歎的表情說道:“三姑,雲少爺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我作為咱們鹹陽城的警察署署長,為此感到十分的痛心與難過,同時也極度自責與慚愧!出了這種事,我的責任很大!”
“趙署長!”
也就是趙署長的話音剛落,從中堂那邊傳來一聲低沉的聲音,這聲音略有些滄桑。
在場的所有人都眼神上移,遵循著這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龍虎相從中堂走了出來。
雖然隻有幾個時辰沒見,趙陽感覺龍虎相好像蒼老了十歲不止,臉色蠟黃,雙眼帶著明顯的血絲,甚至眼眶有些泛紅,他人前堅強,人後落點眼淚也是常事。
“龍爺……”
趙署長看著從中堂走出來的龍虎相,趕忙鞠了一躬。
作為警察署長都要對龍虎相如此尊敬,可以見得,龍虎相雖然在鹹陽城沒有任何官職,地位卻不是一般的崇高。
彆說是一個警察署長了,就連鹹陽城的總督那都要給龍虎相幾分顏麵。
“趙署長,你這是何意?”
龍虎相看了看趙署長,然後又把目光看向了地上的屍體,淡淡的問道。
“龍爺,殺害雲良公子的凶手,已經被我抓到了……”
趙署長再次鞠了一躬,開口說道。
什麼?
凶手抓到了?
一聽這話,龍虎相和刑三姑瞬間表情大驚,一雙眼睛變得炙熱起來。
而旁邊的趙陽更是心裡臥槽:“什麼玩意兒凶手就抓到了?”
在眾人的表情震驚之下,趙署長親自彎腰,掀開了蓋在屍體上的粗麻布。
在粗麻布下,是一個已經被槍打死的男子,額頭上有一個很大的槍洞,看屍體的臉色,死亡時間應該不會超過兩個小時。
趙署長接著說道:“龍爺,得知雲良少爺被害後,我們警察署傾所有兵力在整個鹹陽城內外排查,結果正好發現在鹹陽城外三公裡處的一個半山腰有一夥人在進行盜墓,抓捕的過程中,因為這夥盜墓賊負隅頑抗,所以我們就開了槍,打死了其中三人,結果發現其中一人正好十分符合殺害雲良少爺的凶手的特征!”
說完話,趙署長又直接扯下屍體的上衣。
在這具屍體的左肩膀確實有一大片的紅色印記。
還彆說,這紅色印記還真就和自己肩膀上的麵積差不多,就連顏色都幾乎是一樣的。
“這世間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兒?”
趙陽眯了眯眼睛,並且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同時腦海中立刻回想到剛才自己在警察署的小房間看到的一幕,噴濺在牆壁上的鮮血和腦漿,一顆打在牆壁上的彈頭,還有桌子上的一片朱砂水!
趙署長撒了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