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了個白眼,啐了一口:“晦氣?之前聽說我要有工作的時候,咋就不嫌棄晦氣了?趁著我不在,就跑去故意找我對象說話,說什麼大家都是一個地方來的,有緣分!又是替他打抱不平!如今聽說我工作要黃了,這就晦氣了?”
“我都不嫌棄我對象,輪得著你們嫌棄?還被連累?你們算個什麼東西?跟我對象有一毛錢關係?還被連累?想被連累,我家對象還不屑地搭理你們呢!你們這叫什麼?你們這叫不要臉強行碰瓷!知道嗎?”
“咋滴,你們知識青年下鄉,就是為了不要臉碰瓷的?不是下來幫助我們廣大的貧下中農的嗎?不是到廣大的農村裡大有作為的嗎?你們就是這樣理解和對待最高領導的指示嗎?”
知青領隊聽到這裡臉色刷白,知道不能再讓許寧言書說下去了。
再說下去,性質就變了,從普通的吵架,變成了思想問題了。
到時候他們這些知青都要受牽連。
當機立斷:“許同誌!是她們兩個的思想有問題,態度不端正,沒有好好學習領悟最高領導的指示!我們這就讓她們回去知青點些檢討書去!”
說完就衝著那兩個女知青:“鐘圓圓、蔣英你們現在立刻給我回知青點寫檢討書,做自我批評去!”
鐘圓圓和蔣英兩個人本來就被許寧言當麵罵不要臉碰瓷,就憋著火。
結果還被知青點領隊不分青紅皂白地就要把她們趕回去寫檢討書,委屈極了,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憑什麼?我們又沒做錯什麼,憑什麼寫檢討書!”
這個檢討書可不是隨便寫的,以後說出去就是一個汙點,有了汙點還怎麼回城?
領隊聶偉沒見過這麼蠢的人,他這是保護她們倆,給她們台階下好嗎?
回到知青點去,寫不寫檢討書的再說,先離開這是非之地,就不會再被扣大帽子了。
結果她們居然還委屈上了,有個屁的好委屈的?
當下給身邊兩個老知青使了個眼色,讓她們倆上前將鐘圓圓和蔣英直接給拖走。
自己上前:“實在是不好意思,她們是新來的知青,年紀小不懂事,許同誌你大人大量,不要跟她們一般計較。”
許寧言嗤笑一聲:“年紀小?不懂事?我今年十六,她們多大?”
聶偉噎住了。
左右看看,遠處的團結大隊的人已經發現了這邊的動靜,已經有人看了過來。
心裡焦急,他是老知青,知道團結大隊因為當初那件事,對知青點的知青印象都不太好。
這幾年,他也帶著幾個老知青,一直在努力改善和團結大隊隊員之間的關係。
經過他們的努力,本來已經緩和了許多了,最起碼今年開始,不會特意給他們分配又臟又累的任務了。
這要是看到他們又跟許寧言起衝突,隻怕這緩和的關係又要緊張了。
當下一咬牙:“許同誌,你說怎麼才能不追究了?”
許寧言看聶偉焦灼的模樣,扒拉出原主四丫的記憶,就知道又是一樁陳年公案。
這幾年知青點老知青的努力,四丫是看在眼裡的,之前四丫累倒在地的時候,還是知青點的兩個女知青把她扶到樹蔭下,給她喂了水,還塞給了她一顆糖。
這是四丫短暫生命中,接受到的為數不多的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