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宜長公主沒有動,但她手腕上的鈴鐺微微顫動,昭示著主人心境的不安寧。
虞安歌繼續道:“而那時,身在盛京且義子遍布朝堂的長公主您,將會成為四皇子身邊,朝堂之上,唯一的攝政長公主。”
虞安歌的聲音不似尋常男子粗狂,而是帶著點兒沙啞低沉,在這寂靜的臥房,顯得格外誘人,格外蠱惑人心。
昭宜長公主自詡理智,還是不自覺喃喃自語起來:“攝政...長公主。”
虞安歌道:“沒錯,翻一翻大禹朝的史書,便有這個名號。但我大殷朝的攝政王、攝政大臣多見,可攝政長公主,卻絕無僅有,到那時,您的名姓,必會落在大殷史書之上。”
除此之外,還有一則弦外之音,不斷在昭宜長公主耳畔奏響。
大禹朝的第一任女帝,年輕時便是參政公主。
這個誘惑實在是太大了。
太子商漸珩拋給她的誘惑跟這個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
昭宜長公主不斷在腦海中思考此事的可行性,她從自己手裡握著多少人脈開始想起,想到愚鈍純善的四皇子,想到外強中乾的聖上,最後,甚至落在了皇宮的諸項布局上麵。
但思考這些的同時,她腦海中卻又浮現出另一個人的身影,那便是她那苦命的侄兒商清晏。
那是四皇子同母異父的兄弟,是大殷曾經的太子,是如今的南川王。
僅僅幾息的功夫,昭宜長公主便敏銳地想明白一些事:“南川王在其中,摻和了多少?”
放在從前,昭宜長公主是萬萬不會將光風霽月的商清晏和冷麵冷情的虞安歌聯係在一起的。
可她忽而想到給太子的踐行宴上,虞安歌扶著商清晏離開的身影。
再加上虞家向來不參與奪儲爭鬥,虞安歌卻要蹚這趟渾水,選中的還是最勢弱的四皇子。
如此種種,可就值得琢磨了。
虞安歌暗自感慨,昭宜長公主實在是太敏銳了,居然能在這麼短的時間想到這一層。
虞安歌道:“不敢欺瞞長公主,我今日過來,便是受了南川王指點。”
昭宜長公主再次警惕起來。
虞安歌淡然一笑:“長公主怕什麼,您這些年對南川王多有關照,他對您隻有敬重。”
昭宜長公主隻覺眼前種種事物撲朔迷離,連她那個病弱的侄兒都入了局,她實在不敢輕易下注啊。
虞安歌看出她的退卻了,便收斂眉眼,起身道:“下官告辭。”
她轉身,一點點走到門邊,就在手要推門的瞬間,身後傳來一陣清脆的鈴鐺聲。
她的腰被背後的女人緊緊抱住。
“小冤家,著急走什麼?本宮答應你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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