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還是如往常一樣挺起腰杆,臉上帶著些誌得意滿的笑容。
到了營地,聖上翻身下馬,四皇子及時過去攙扶,便是連二皇子都被他擠在一旁,顯得有些寥落。
隨行的官員麵麵相覷,敏銳地從中嗅到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息。
聖上下馬後,一雙手撫在四皇子的頭頂,胡亂揉了揉,然後又輕捶了一下他結實的肩膀,大笑道:“不愧是朕的兒子,長得又高又壯。”
總有會說話的官員,在一旁恭維道:“四皇子英武非凡,大有聖上當年縱馬騎射之風範。”
聖上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欣慰道:“這般策馬算不得什麼,一會兒到了圍場上,方才見真章。”
四皇子雙手抱拳:“定不負父皇期盼!”
等文武百官都到齊了,聖上端坐在上首,命人請出今年的彩頭。
眾人打眼一看,乃是一匹烈馬,馬蹄踏踏,通體黑紅,馬鬃油亮,雄赳赳氣昂昂,便是鼻子噴出氣息時發出的響動都是引人注目的。
虞安歌一看便知是匹上等好馬,若非她清楚今日有大事發生,隻怕也想要爭上一爭。
此馬一出,頓時引得旁人的稱讚,還有好事者道:“前年秋狩,乃是虞爵爺得了魁首,今年虞爵爺可不能落於下風啊。”
這純粹是挑事的話了。
聖上從來不是一個大方之人,這次秋狩太子不在,二皇子於騎射上又不算精通,觀聖上近來對四皇子的態度,稍微有些心機的人,都知道此馬該讓給四皇子。
虞安歌看了四皇子一眼,四皇子眼下自然清楚虞安歌已經投靠了他,臉上倒沒什麼多餘的表情。
虞安歌道:“前年秋狩,臣是蒙了聖上的恩賞,才得了魁首之名,今年群雄相爭,臣實在不敢誇下海口。”
那人看著虞安歌身後配的弓箭,當即道:“虞爵爺都把射日弓帶來了,就彆謙虛了。”
虞安歌索性將射日弓從背後取下,細細摩挲著,也不回答這彆有用心的問話,讓那人自討了個沒趣。
這邊的小小紛爭自然不值當聖上留意,聖上掃視一圈,最終把視線落在了商清晏身上:“聽說南川王的身子好了許多?今年騎射定然要有你一份。”
商清晏臉上雖然還是帶著病容,但也不至於向之前那般,說幾句話便要咳一咳,遇到點兒麻煩便要吐血了。
眼見聖上專門提到他,商清晏道:“那清晏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跟在聖上身後的辛淑妃似乎想要說什麼,可目光接觸到商清晏淡漠的神色時,什麼話都被咽了回去。
寒暄過後,伴隨著幾聲號角嗡鳴,萬馬奔騰,場麵堪稱壯觀。
到了圍場,這次便是沒有辛淑妃的囑咐,四皇子依然跟在商清晏後麵。
商清晏跟他沒有太多話可說,大多時候是四皇子射獵,商清晏跟在後麵。
虞安歌也很快找上了他們,她手上的射日弓不愧是當年被當成彩頭的寶貝,果然好用。
虞安歌本就是騎射高手,用起來堪稱百發百中。
三人一起射獵的場景似曾相識,隻是當初彼此之間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眼下明明是同盟,卻少了幾分直來直去的喜怒。
四皇子眼看著自己的箭筒下去了一大半,虞安歌也收獲頗多,而商清晏至此都沒有射出幾支箭,便道:“堂兄怎麼不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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