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大員急不擇路,進入夥房的廁所,這裡隻有1個糞坑,雙方急不能待,便平分秋色,對著屁股蹲下,即使這樣,為了行將實現的發財迷夢,雙方進行著激烈的爭辯。
“你兼了警備司令,弄到兩個肥缺,把腰包都撐破啦。我這個窮當兵的可餓著肚皮呢!”
“1家不知1家,我跟‘友邦?宦海5年,搭上了3頃好地······”
“你彆哭窮,我也不朝你打饑荒。咱們談正格的,今天這後半場戲咋唱?”
“按照原訂計劃行事吧!”吳讚東提著褲子站起來。
“原訂計劃,21添作5,我沒意見。”高大成也站起身,“我要說清楚,今天到會的這幾十個保安團長和警備隊長,可得歸我整治整治他們。他娘的,這些家夥,平素蹲在炮樓裡,作威作福,稱王稱霸。每逢下鄉討伐?,總是不敢過夜。夜裡遇到民兵在煤油筒裡響兩掛鞭,硬說是8路軍放機槍,嚇的尿褲子。真正碰上8路軍的主力,哪遭兒不是姓高的給他們壯膽子。今的,狗日的都得坐下來,老老實實打幾圈。”
高大成說的打幾圈,是他的拿手傑作。每次他把這樣的牌手請到,1擺就是十桌8桌。說是打牌,高大成可不動手,每桌都有個“捧牌”的姑娘。
按照規矩,每次是3家歸1,叫姑娘贏。贏餞多少就看姑娘的本事,打多少錢1鍋,鍋大贏的叫多,姑娘的小費也多。
每當打風的時候,捧牌的總是討價“每人出1千元的鍋。”
打牌的其他3家往往還價,還價都用可憐相。
“姑娘,我們是窮差使,可吃不住呀!”
“請你抬抬於吧,我那個城圈小,8路軍圍的緊,弟兄們吃小米都因難嗬!”
“茹娘向高司令多加美言吧我們兄弟3人,權當陪你坐1坐,共掏1乾塊吧。”
這就是高大成招財進寶的妙決。
1點鐘前,田副官電話裡叫姑娘來的越多越好,就為的這1手。
高大成走出廁所,管見西休息室1他的臨時公館裡,閃動著不少油頭粉麵的人影。他草草地結束了同夥間的談活,邁開大步,響著路咯的馬刺長靴,就像1隻貪饞的大狗熊,拱起身子急撲過去。
偽省長轉過頭來,發現老跟班的向他點頭,知道是眷屬到了。1時精神抖數,進入東休息室。
這裡3姨太太早已等急了,看見她的貓麵丈夫,第1句便是“人家的牌手湊齊啦,你的算盤是怎麼打的?”
偽省長鄙夷地說“那種庸俗低級的調子,隻有姓高的才能彈。至於我·······”他向姨大太附耳說,“酒會開始的時候,你和少爺到宴席上坐1坐,認識的打個招呼,生人連睬也彆踩,彆等散席,就回休息室坐等,來個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要是空鉤子呢?”姨太太很不放心。
“哪能?哪能呢?十麵埋伏,我預先布置好啦。”她聽完話,眼裡冒出金花,仿佛從高空雲端裡悠悠降下無數笑臉,笑臉握著很多鈔票,直向他們母子衣袋裡塞,塞到無法攜帶時,她從幻想回到現實中了,抬頭用疑惑的限睛盯住他,後者感到這種眼晴的力量,便說“沒問題,今天的收入,完全歸你。”
“光叫我當過路財神,再弄鬼搗棒槌可不成!”
“哎呀!誰騙苦你啦,我的雛······”他想伸手擰她那脂粉塗有銅錢厚的臉蛋。
“報告省長!”隨從秘書探進1顆臉色煞白的腦袋,“中廳裡發生事情啦!······”
5分鐘前,中廳酒菜擺齊了。到會的人急於等著開餐,有人饞的直流口水,眼巴巴瞧著休息室,等候送多田的那1對文武官員。
這個時候,服務員笑吟吟地捧著托盤走進來。
“端的什麼好吃的?”
服務員說“是賀年片呀。”
“誰這樣早送賀年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