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誰?乾什麼的?”
鐵蛋見匪徒們發覺了,連忙收起鋼鑽和錘子。
“誰?乾什麼的?”麻子副官邊喊著,嘩啦聲推上頂門火,和獨耳朵齊跑過來了。
隨著獨耳朵又打開手電筒,往網房後照,什麼東西也沒有,他又舉起手電筒往網房東邊照,發現個白影子——這是鐵蛋,幸虧他身上披著張狗皮
“是狗,”獨耳朵閉上了手電筒,對麻子副官說。麻子副官氣哼哼地道:“管他是人是狗,都得注意,彆讓李貴江跑啦!”
鐵蛋又氣又恨,爬回溝裡,找到春柱。
春柱剛才緊張得渾身冒大汗,直到看清了是鐵蛋才定了心。
春柱說:“再怎麼辦?”
鐵蛋喪氣地答:“快回去睡覺吧!”
“那麼老會長李貴江和李海生怎麼辦?”
“睡著想想看。”
鐵蛋喪氣地回到家裡,叔叔和鐵鎖已經關門睡了,他是順著門洞鑽進來的。他在叔叔身旁悄悄躺下了,可是躺也躺不穩,好像炕上有若乾小釘子紮他的脊梁。
今天頭午麻子副官毒打爺爺和剛才麻子副官去查崗的情景直在他眼前閃動,“應當先把這個麻子蛋乾掉,不乾掉他,不用想救出爺爺來。”
他咬了咬牙,在心裡狠狠地說著,覺得這麻子副官比朱永龍還熊。
怎麼能乾掉他呢?洋火槍打不死他,戰鬥棒敲不碎他,能治死他的東西鐵蛋身旁隻有件,黑皮洋西瓜······
朱永龍和麻子副官訂好計策後,馬上又把老會長李貴江和李海生分彆關押起來。
老會長憑經驗就預料到,遲龍章對他們又要另耍什麼鬼花樣了,他在警惕地等待著。
老會長李貴江被押到偽區公所旁邊間小黑屋裡。忽然,匪徒們給他摘下手銬,飯食也改善些了,態度似乎也“溫和”些了,而且連著兩天沒有過堂審訊,他心裡很納悶。
直到第天早上,他才被解到偽區公所裡。
朱永龍皮笑肉不笑地接待了他,話沒說,開口便道:“李貴江呀!今天我該恭喜你!”
老會長楞,然後斜了他眼,忍了忍氣,冷冰冰地道:“你如今乾著什麼區長隊長的,恭喜我什麼?”
朱永龍叼著支煙卷,眯縫著眼睛,往方凳上坐,然後抬起眼皮子,奸笑著說:“恭喜你有個好孫子!”
“我的孫子是不錯。他怎麼啦?”
“你孫子選擇自新的路,你再也不用受刑啦。”朱永龍邊說邊從衣袋掏出封信來,遞給老會長,“哪,這是海生捎給你的!”
老會長李貴江接過展開看,上麵寫著:爺爺,親爺爺,我對不起你。昨天他們又給我苦刑吃,用涼水灌我,用杠子壓我,用皮鞭子抽我,把我折磨昏了,我昏的失去知覺,說了胡話,把赤色革命隊員名單和果實藏的地方說出來了……爺爺,你原諒我吧,我不是真心說出來的······他們把果實起出來了,把我放出來了,他們還說你也很快就要被放出來。爺爺……
字體歪歪扭扭,很像是海生的字筆,他不覺吃了驚,這能是真的嗎?我的孫子是個鐵孩子…·
“我昏的失去知覺,說了胡話······”
不會,不會,我的孫子不會說胡話的……
他相信親手教養出來的孫子就像相信自己樣,可是這信是怎麼回事?
朱永龍麵慢慢吸煙卷,麵楞著棱眼瞅老會長的臉色,接著得意洋洋地站起身來,撅了撅嘴巴:“怎麼樣?你現在該服輸了吧?”
老會長沒有吱聲,又看了看信的字筆,忽然想道:會不會是他耍的鬼花樣?找人墓寫的?無論如何我先詐他下再說。這時,朱永龍冷笑著道,“現在你的嘴頭不該那麼硬啦吧?李貴江,我早就提醒過你,隻要你早早回頭,咱什麼事都好說。當然,現在還不晚······”
老會長李貴江理也沒有理他,截斷他的話,劈口就問:“朱永龍,如今雇個人摹寫這麼封信要花多少錢?”老會長說著,注意著他神態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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