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趙少康說:“有次我打不中敵人,尤隊長卻很快替我打中了。”
“尤隊長打得很準嗎?”
“他呀,輕易不發槍,1發槍,敵人就跑不了。”
趙少康說:“他要打敵人的鼻子,就不會打到眼睛去。”
“穿這衣服的鬼子,也是尤林打的嗎?”媽媽指著正在縫補的軍衣問道。
“不,那個日軍少佐是活捉的。”趙少康拿起那件軍衣看看,便興奮地講述那次活捉日軍少佐的經過,“那1天,下著微微小雨。尤隊長把槍藏在雨傘裡麵,大搖大擺地在馬路上走。我和陳山,還有林國柱3人,與他保持著距離,跟在後麵。
1會,迎麵來了1輛飛快的小轎車,車裡坐著1個日軍少佐。尤隊長非常果斷,1見車來,立即站到馬路中心,舉手大喊:‘搭車呀!汽車司機來了個急刹車。
尤隊長話也沒說,便從雨傘裡打出1槍,結束了那個司機的性命。日軍少佐還不知出了什麼事,黑乎乎的槍口已對準了他的心窩,少佐嚇得渾身顫抖,舉手求饒。我們馬上趕上前,1起坐上小車,由尤隊長駕駛,押著俘虜,回到我們的駐地來了。”
“後來呢?”小明焦急地問。
“經過教育,那位日軍少佐很快提高了覺悟,也留在遊擊區參加反法西斯同盟。他教我們說日本話,還把軍衣送給我們做演戲服裝呢。”
“難怪!”媽媽說:“這套衣服,沒被子彈打過,但那幾件士兵衣服,卻是這1個洞,那1個洞的,有1件穿了巴掌那麼大的窟窿。”
“那是陳山乾的。”趙少康說:“他有次襲擊了1個鬼子,怕他不死,硬是打了1梭快製,足有十來響。”
“你呢?你有沒有打死過鬼子?”巾英媽問,用讚賞的目光看著趙少康。
趙少康隻是抿著嘴笑,像個害羞的大姑娘,不好意思答話。
“說呀!”小英媽催促著:“經你親手殺死了幾個鬼子?繳獲過幾件日本軍衣?”
“我知道。”小明搶著替趙少康回答,他殺死過很多鬼子。那次尤隊長叫他扮成1個賣菜姑娘,肩上挑起1擔青菜,走到青山口的閘口時,鬼子哨兵1見康哥,就叫‘花姑娘的,過來!’鬼子命令康哥翻開青菜檢查,誰知康哥翻呀翻的,從菜籃底下翻出1支駁殼槍來,就砰……”
小明說得手舞足蹈,不覺地把駁殼槍口向著媽媽。
“彆這樣!”趙少康製止道:“我們的槍口,隻準對著鬼子、漢奸和反動派,不準對自己人的。”
“槍裡沒子彈的!”小明辯解說。
“傻孩子!”媽媽道:“要是有了子彈,我早給你打死了!”
“給我!”趙少康收回小明手上的槍,上好子彈,插進自已腰間。
小明看著趙少康藏了槍,非常羨慕。心想:“要是我有1支槍藏在身上,那就太好了!”他懇切地對趙少康道:“康哥,
你繳了敵人的槍,給我1支好不好?”
“好的,下次我們繳獲敵人的槍,就請尤隊長分配1支給你。”
趙少康安慰了小明,走近窗口,不經心地伸手把窗簾拉開往外眺望。斜陽正照射著院子的大門,使那貼在門前的皇軍進駐此屋”的通告,顯得特彆耀眼。
“你彆拉開窗簾!”巾英媽警告說。
趙少康也知道這幅綠色窗簾的作用,1經提醒,便馬上拉了回去。他環視了1下屋裡的陳設,欣賞似地說:“日本人替我們遊擊隊員想得也真周到,門前貼上‘皇軍通告’,屋裡又挖了個地下室,好給我們掩蔽和收藏俘虜!”
“門前那張‘通告’,我1見就恨透了,要撕掉它,隻是姐姐叫我不撕,我才讓它留著的。”小明說。
他感到自己保存這張“通告”,也有1份功勞。
小明提起姐姐,趙少康便想到中英同尤林隊長的關係,於是對小英媽開玩笑說:“媽媽,我看小英同誌真好,要不是打仗,她跟我們隊長剛好1對!”
小英媽聽了,嘴角綻開笑容,心裡甜滋滋的,但她沒有答話。
“其實打仗也行。”趙少康又說:“反正大家都在1起鬨革命,你說是不是?”
“問我怎麼知道。”小英媽佯作不知情,“現在的年青人,也用不著父母作主了。”
“要是尤隊長跟我姐姐結婚,那我就不叫他尤隊長了!”小明天真地插上1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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