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士卒都被打發走了,隻有張玉、朱能、丘福還有在外麵上茅房跑來湊熱鬨的李景隆。
朱文正指著地上焦黑的印記道:“你們看這像什麼字?”
大家夥看了半天沒瞅出個所以然,原本雷劈過的地方,三道閃電像個三的印記,結果下雨一衝又衝出個一橫。
李景隆指了指那兒不確定道:“是個王字。”
眾人點點頭,李景隆無語道:“表叔本身爵位就是超品的親王,這有何離奇之處?”
朱樉心想難道是天命王爺,不還是王爺嗎?
朱文正又指了指地上碎裂的一小節棺材蓋子,麵色嚴肅道:“這又是什麼?”
眾人無語道:“棺材蓋子啊。”
朱文正冷笑道:“棺材是做什麼的?”
朱樉下意識脫口道:“裝死人的。”
朱文正搖了搖頭,李景隆指著地上大駭道:“白…白事。”
朱文正背手踱步道:“那王字上麵蓋了一個白是什麼呢?”
李景隆全身發抖,嚇的不敢吱聲,其餘眾人回過味來,麵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隻有朱樉蒙在鼓裡喃喃道:“會不會是巧合呢?”
朱文正一把抓掉他的頭盔,指著他的腦門上的凸起道:“李景隆應該認識這個東西吧。”
李景隆牙齒打顫道:“奇骨貫天。”
朱樉一頭霧水問道:“啥叫奇骨貫天?”
朱文正小聲道:“我的叔父,你爹也就是當今皇上便是奇骨貫天之相。”
“一種奇遇可能是巧合,可你身的種種奇遇加起來便是不可言說。”
朱樉無語,不可言說你還說出來,我他媽還滿級紅衣呢?
“諸位今天這事都心裡有數,不可入第三人之耳。”
“副司令放心,今日之事末將一定爛在肚子裡。”
張玉和朱能、丘福三人抱拳道。
李景隆縮著腦袋被朱文正一把抓住脖頸道:“知道今日我為什麼沒有驅趕你嗎?我和你父親都深知當今萬歲的性格,你應該知道以你父親現在的境況就算不會獲罪也會被閒置在家,李景隆,你也不想你李家的富貴恩寵二世而竭吧?”
李景隆咬牙下定決心道:“侄兒知道以後該怎麼做,侄兒謝過叔父提點。”
“既然你們都沒有反對意見,那我們就爛在心裡待天地之變便是舉大事之時。”
火把的光亮忽明忽暗,映照著朱文正飽經風霜的臉龐,待他說完,在場所有人用熾熱的眼光看向朱樉。
他們在等他的表態,朱樉像是驚弓之鳥般連連後退指著朱文正惶恐道:“你朱文正豬油蒙了心想做長孫無忌和趙普?此等指鹿為馬之事形同謀反,我朱樉生是大明藩屏,絕不會重演玄武門。”
指著張玉罵道:“你處事剛正不阿卻不知變通,你以為你是尉遲敬德?你隻配掌刑棍。”
指著丘福罵道:“你衝鋒陷陣匹夫之勇不通文墨,配當程知節?你隻配牽馬。”
指著朱能罵道:“你忠心耿耿卻不知愛惜自身,想當秦叔寶?你隻配看大門。”
他唯獨指著李景隆鼻子大罵道:“你李景隆身為將門之後文不成武不就,身為你的表叔不希望你做那被千萬人恥笑的趙括,望你成為柴紹那樣的大明勳戚。”
臨了拍拍朱文正的肩膀道:“還有你朱文正身為大明宗室不學河間王李孝恭報效朝廷,卻學長孫無忌玩弄權謀必不長久,爾等糙漢莫要來害朕。”
說完朱樉頭也不回跑回牙帳,良久朱文正撫掌大笑道:“諸位都知道自己的位置了吧?大事指日可定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