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上麵一些,那個畫著三角形的,就是初步擬定的摩天大樓的選址,當然具體的還得和市裡再討論討論,但以我來看,那位置最合適不過。”
何天在旁邊解釋了一句。
都怪當醫生留下的習慣,寫快了就寫成了這種加密語言。
“哦。”
項南方點點頭,但就算是何天解釋了,項南方也還是沒辦法從那上麵的字跡上看出來半點痕跡。
搖了搖頭,不能再看了,再看下去腦袋裡就要開始發癢了。
她注意到了圖上類似的鬼畫符多達二十幾處,如果一處就是一個投資項目,那這豈不是要投資二十幾個項目?
項南方覺著喉嚨有些莫名的發緊,眼睛裡有一圈圈小星星在轉,她算不出來,這些加一起需要的資金有多龐大。
她感覺,籠罩在何天身上的那些白霧剛要被風給吹散一些,又馬上變得愈發濃鬱,連輪廓都看不清楚了。
知道的越多,她越是懵逼。
何天也不說話,就站在一旁,觀賞著這位鄰家小妹臉上精彩的表情。
對於這位小說裡原身最後的官配,興許是接觸的時間太早,也有兩人心理年齡相差太大的緣故,何天目前對項南方的感覺更多是停留在“鄰家有女初長成”的階段。
他不是察覺不到項南方身上那若隱若現的情愫,幾世為人了,鋼鐵直男都得開竅。
隻是少女的心思是那天上的雲,變幻莫測,就一切順其自然,何天當下寧願把更多心思投入到自己的沙盤建設遊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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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主要的,哎,還是裝逼心理作祟吧。
喬二強天天一頭紮進他的飯館不肯出來,喬三麗喬四美都在國外,五福還小,喬母聽了這些怕是腦子會暈。
至於喬祖望,如果讓他知道,那怕以後不是在工友街坊麵前吹噓,就是走在去吹噓的路上。
忙裡偷閒,回到家裡,還得想法子作妖,想著法子從何天手指縫裡摳出點半點碎銀。
何天就不愛慣著他!
齊唯民倒是能分享幾句,可是作為職場新人,齊唯民忙得像條狗,隔三差五還得出個差,難得見麵,真想分享點啥,等見麵了都過了那個熱乎的勁了。
所以呢,恰逢其時的項同學就成了當下最合適的目標。
全然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工具人的項南方還沉浸在剛才的震撼之中,敲門聲就響起了。
還沒等何天喊“請進”,門就被直接推開了。
“一成哥哥,該吃午飯了,今天你想吃什麼....”
聲音突然中斷了。
文居岸緊緊盯著項南方,下意識地皺了眉頭。
這個女人是誰?
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項南方也在看著文居岸。
這個突然出現的女人是誰?
不明身份,但是文居岸身上發出的敵意雖然隱約,但是少女心很敏銳地捕捉到了。
加上那聲“一成哥哥”。
疊聲詞的威力無需多言,極其罕見的,項南方在初次見麵就對人生出了些厭惡和排斥。
此時此刻的站位有點玄妙,何天恰好站在兩人的中間,但是他卻像是不存在了一般,兩女眼中都沒了他。
“咳咳。”
不得不假借咳嗽吸引了一波注意力,何天幫兩人做了一番互相介紹:
“南方,這是文居岸,我大學的學妹。現在放暑假,在家閒著沒事,就來這裡做個實習,現在幫我做點秘書的工作。”
“居岸,這是項南方,住在我家隔壁,一牆之隔。她對我設計的圖紙有些許興趣,我就帶她過來看看,就當開拓一下眼界。”
哦,原來是學妹!
哼,居然是鄰居!
兩女對視了一眼,心裡暗道,麵上很默契地露出了淺笑:“你好,項小姐!”
又是默契,都朝前走了兩步,伸出了小手,但僅僅隻是淺握,並未握實,就像觸了電般收了回來。
如果放在言情小說裡,眼下這幕就可稱作修羅場了。
隻是,何天不覺尷尬,他隻覺得有些好笑。
“走吧,走晚點,食堂好吃的又該被人搶光了。”
“南方,既然來了,就嘗嘗我們這裡的飯菜吧,應該不比你家大廚做得差。”
才走出房間,三人就站成了一排,項南方和文居岸一左一右地把何天夾在了中間。
但隻是走下了一層樓,何天就被排擠到了後麵。
兩女並肩走在了他的前麵。
“項小姐,剛聽一成哥哥說你對這裡的設計很感興趣?一成哥哥平日裡忙得很,要不以後你想看了,就來找我,我帶你到處轉轉。”
敲重點,在稱呼這裡,文居岸的咬字刻意重了一些。
“那我在這裡謝過文小姐的好意了,”項南方的聲音清冷了不少:“不過我平日裡還常去一成哥家裡借書,討教問題,一成哥這點時間也應該還是有的。實在不行了,我再來麻煩你吧。”
磨牙的聲音隱隱響起。
頓了頓,文居岸才接話:“那也是。不過等項目確定下來,任務應該就會重很多的。一成哥哥到時應該也沒法像現在總在家裡待著,設計院這邊需要他操心的事情多著呢。唉,我也隻是個新人,很多事情都處理不來,都得一成哥哥在旁帶著我。”
這回輪到項南方啞火了。
但她的反擊很快:“這樣啊,那要不我也來幫忙吧?我這會也是放假在家,成天除了看書也找不到事情做。反正你是新人,我也是新人,一成哥帶一個是帶,帶兩個也是帶。”
“........”文居岸有種搬起石頭砸到腳的感覺。
“好了,到了到了,你們說了一路,待會都多吃點,補補。”
火藥味消散,但爭鋒未消,隻是從一個戰場換到了另一個戰場。
片刻之後,何天看著麵前堆得高高的飯菜,還有還在鬥勁輪著往上繼續疊的兩女。
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