縛龍為後!
燕鳶沉下臉“你在說什麼。”
花娘啜泣著,弱小的雙肩顫抖“阿龍的時間到了……”
燕鳶咬牙“你把話說清楚。”
“什麼叫時間到了。”
牢獄中安靜得很,孩子哭了一會兒便不哭了,睜著同玄龍相似的綠眸,乖乖地躺在花娘懷裡,口中咿呀咿呀像是要說話。
懵懂無知,全然不知自己將失去最親近的人。
“阿龍不行了……”
懷中的男人身體冰冷,隔著衣物,燕鳶都能感覺到那薄涼的溫度,他的雙手、身前,沾滿玄龍的血……
但他不相信花娘的話。
“你休要騙朕!”
“孩子不是好好的生下來了嗎?!他是有萬年道行的玄龍,怎可能會死!!”
花娘正要說話,燕鳶懷中男人氣息微變,是玄龍醒了過來。
他徐徐睜開眼,燕鳶喚道“阿泊……”
玄龍的視線由模糊轉為清晰,他見到花娘懷中那白嫩的小團子,知曉那便是自己的孩子,吃力地開口“讓我看看……”
花娘哭著靠近玄龍,將孩子遞出去。待離得近了,玄龍才看清孩子的長相,見他生了同自己一樣的龍角和眼睛,心中很有些難過。
他該如何被世間接納。
除去難過之外,還有許多許多的欣喜,這小東西在他腹中待了那麼久,總算見麵了。
可惜,見麵便是訣彆。
“吾兒……”玄龍忍不住,伸出手去,想摸摸孩子的小龍角和雪白的小臉,然而指尖即將碰到,便頓在了半空。
他的手太臟了,都是血汙,還是算了,免得弄臟了他。
花娘落淚“阿龍……”
玄龍終是未碰孩子,手臂艱難地抬起,手掌覆在孩子頭部上空,合上雙眼,片刻後,掌心出現一股水波流動般的綠光,淌進孩子的眉心。
孩子的額間閃現一枚墨綠的神紋,玄龍的呼吸肉眼可見的粗重起來,額角冷汗順著臉頰滾至削瘦的下顎,砸落在血紅的囚衣上。
花娘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搖頭“阿龍……不要!阿龍……”
他在燃燒自己僅剩不多的靈魂之力,為孩子凝結內丹,並將靈魂之力轉化成的靈力渡到孩子體內。
他是怕今後孩子在人間受欺負,想賦予孩子自保之力。
可代價……代價是……
花娘不敢再想下去,她騰出一隻手,抓住玄龍手腕“阿龍……不要……求求你,不要……”
玄龍“要的……這是我,最後能為孩兒做的了……”
燕鳶眉頭緊擰,問花精“他在乾什麼?”
花精未說話,一個勁的哭。
燕鳶從他們的對話中確定這絕對不是什麼好事,抓住玄龍的手迫使他收回來“你想乾什麼?!”
孩子額間的神紋淡去,光潔如初。玄龍掌心的綠光隨之消失,右手無力地垂落下去。
內丹已結成,靈力渡了許多,夠用了。
他虛弱地靠在燕鳶懷中,很是困倦。
“不乾……不乾什麼。”
燕鳶眼底晦暗“不乾什麼你們為何總說這樣莫名其妙的話?”
“你老實交代清楚,你到底有何事瞞著朕,為什麼花精說你要死了,你最好彆耍花招,否則朕不會放過你。”
玄龍綠眸半瞌“阿鳶……”
燕鳶看著他“乾什麼?”
玄龍“孩兒,未曾有名字。”
小名雖有了,大名總是需得要一個的。
燕鳶“你想讓朕給他取名?”
“恩。”玄龍合了眸,聲線愈發輕了。
燕鳶“不行,這孩子是不是朕的還不好說,你與那麼多男人糾纏不休,朕怎知道他是誰的血脈。”
“此事日後再說,你趕緊叫花精為你診治,若是拖得晚了,受苦的還是你自己。”
玄龍咳了兩下,大口的血咳出來,沒力氣抬手去擦“……你連為他取名都不肯。”
燕鳶這時倒是慌了似的,手忙腳亂地抬手去抹玄龍唇邊的血跡,可他手上本就染了血汙,越擦越不乾淨。
燕鳶抬頭,歇斯底裡地朝花娘吼“你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為他診治!!”
花娘嚇得渾身一顫,哭得更厲害了。
燕鳶眼中紅得瘮人“你再不動手,朕立馬派人將你的女兒抓過來。”
花娘哽咽著反擊“他快死了!就算你將我和我女兒都抓起來也沒用……一切都晚了,一切都晚了……”
“阿龍的內丹早就沒了,他的命和人族一樣脆弱,他懷著孩子,你還總是打他,對他用刑,還割他的血肉救你的皇後,現在他終於要死了,你滿意了吧……你滿意了吧……”
燕鳶沒反應過來“內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