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許多新手父母會特彆在意,小孩出生後張口的第一個字,第一個稱呼,第一句話。
所以他們會反複的在孩子麵前重複著代表他們身份的稱呼,重複著,〖愛爸爸〗和〖愛媽媽〗這樣的話。然後迫切的希望孩子在未來,無論遇到什麼,那份嬰孩時期初始的記憶都會影響著他,指示著他,要無條件的愛父母。
如果將〖愛爸媽〗設定為小孩人生初始時期必須說的第一句的話。那我的人生想必從初始時就已經走上離經叛道了。
因為原因教會我的第一句話就是,
〖原理,不許哭,快點長大吧。〗
(一)
黑色的頭發像被羊毛開衫蹂躪過一般無規律的朝四麵八方翹起來,與發色色彩反差極大的白皙的麵孔完全看不原因的影子,倒是和他爹有著七分像。
禪院惠,禪院甚爾和原因的兒子,我血緣上的弟弟。此刻,正睜著如深海般的藍眸茫然甚至有些無措的躲開了我的視線。
在我下定決心想要陪伴他如天長地久後,兩歲的惠,躲開了我難得主動的觸碰。
“原理,你為什麼急著跑回來家?”在我之後進門的甚爾,靠著玄關,語調平平的說道。
“我突然想到沒給惠喂吃的,所以就著急了。”
“嘖。”甚爾打量了一下坐在門前的惠,突然發出了不爽的咋舌聲。
惠的眼神不知是否是我的錯覺,竟然因為這一聲響變得犀利起來。他警惕的看著甚爾,身子微微弓起,兩隻小手交疊比劃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勢,像極了一隻即將伸爪攻擊的小貓。
“禪院惠。”我出聲。
小孩的身體一僵,似乎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迅速鬆開了相互交疊的手,然後低下了頭,不看我和甚爾。
惠的變化,甚爾是看不出來的。
他摸了一把我的頭,然後懶洋洋的躺在客廳的沙發裡,打開電視,開始漫無目的的切台。而我還在思考要怎麼去觸碰這個突然陌生的弟弟。
(二)
不餓的時候不再用哭鬨吸引我的注意,餓的時候直接拒絕我的摟抱,自己坐起來吃飯。仿佛一夜直接,禪院惠變成了一個可靠的小朋友。
乖巧,聽話,甚至很是冷漠。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他替代了誰,他記起了誰?或者說他現在到底是誰?
種種問題占據大腦,我卻開不了口。因為他看我,像在看一個陌生人。
禪院惠不會向我透露他的真相,正如我,無法和甚爾透露自己的真相一樣。他一定有他的顧慮和苦衷。
那麼下定決心陪伴他的我能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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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的太陽特彆的亮,陽光透過窗戶筆直的映照於地板之上,把坐在地板上的小小身影完完全全的囊括在了光束之中。禪院惠就像太陽難得慷慨送給這個房子的禮物。隻可惜,與這個房子的適配度並不高。
站在他身邊,我看了眼牆上的掛鐘,此刻才是七點整。可看小孩這個樣子,顯然是在這坐了許久。
——你在等什麼呢?我想問他。
可當看到他回頭看我時那束據我於千裡之外的目光,我選擇了沉默。
不必多問啊。
走進廚房替他熱好牛奶,按照育兒書裡的詳細記載給他煮出適應兩歲孩子腸道的輔食。
不會把他當做沒有自主意識的小孩,所以我自然也不會喂他。
走路搖搖晃晃的禪院惠坐上兒童餐椅,他開始艱難的控製著右手,一勺又一勺緩慢的吃早餐。
孩童時期總會有層出不窮的不便,就比如,那如同借來的四肢。
盛滿輔食的碗摔落在地上的時候,比我反應更大的是禪院惠。
他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第一天才知道,原來四肢也是會背叛意識的。
急急忙忙的從兒童餐椅跳下來,繼雙手背叛他之後,他的雙腿也給予了他一擊背刺。
我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小海膽整個人摔進了黏糊糊的輔食陷阱裡。然後像是被石化了一樣,定格在了地上,成為了一尊躺平的雕像。
問我為什麼不去扶他起來?
拜托,這可是涉及到男孩子的自尊心啊。特彆是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到底多少歲。
三歲的小男生摔倒在了糊糊粥裡或許還要成年女性溫柔的扶起來,然後一聲聲的哄著他。可是如果是18歲的少年呢?28歲的青年呢?
我能做的,就是在他悶不做聲的自行站立起來後,悄悄的為他打掃這一片狼藉。
禪院惠穿著沾滿輔食深一塊淺一塊的蔚藍睡衣,一步一個腳印的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我喝了口咖啡,在聽到屋內有換衣服的細微動靜之後,拿出打掃工具,將一地的狼藉收拾乾淨。然後轉身又進了廚房,盛了碗新的輔食粥放在他的門口後就回自己的房間看書了。
看到一半,想要出房間接水,剛開門,就見我的門口放著一杯蓋好杯蓋,微微發燙的咖啡。
被我尊重著的不知年齡的靈魂,也有在用同樣的方式回饋擁有18歲靈魂的我,一份禮尚往來的尊重。
(三)
繼〖不哭〗之後,禪院惠說的第二句話居然是〖變態殺手〗。不是對著我,但卻用保護我的姿態對著甚爾說,〖變態殺手〗。
“哈?小鬼,你在說什麼?”甚爾滿手血的拎起了禪院惠,就像是在拎一隻小雞崽。
被拎起的“小雞”,又在用我看不明白的雙手交疊的方式企圖反抗。他甚至還狠狠的咬了甚爾一口。
而我,正在一旁努力的回想,事情到底是怎樣開始的。
下午的時候,甚爾破天荒的買了菜,看樣子是終於忍不了失去味覺的我做出的清湯寡水,於是決定大顯身手一番。
說到做菜,就不得不再次提起那把經曆了各類事件依舊完好存活,隻是刀刃有缺口的那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