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回轉生成伏黑惠他姐了!
當所有人都從銀幕裡抽離時,就意味著這段往事已經以一個最完整的姿態畫上了句號。
五條悟窩在觀影椅裡,抓握扶手有些太過用力,他的指節發白。
死死緊咬的下唇滿是甜腥味,可他不在意。他在努力的整理自己的思緒。
要調換位置,前因後果需排序,場景的起初一定不是開始,但一定是結局。
簡直荒謬至極。好像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其實沒做什麼,但似乎每個人都像罪魁禍首。
五條悟很少去後悔一件事,他相信自己的每一個選擇,就像無條件的相信自己一樣。可現在,心頭冒出的陌生後悔感讓他坐立不安。
“錯在我身上嗎?硝子。”他習慣想到什麼就問什麼,而身邊的少女顯然沒有跟上他跳躍的思維。
家入硝子在想另一件。
她把自己從整件事抽離,從整座影院抽離。她讓自己孤獨的處在最遠的緯度,然後嘗試解答,為什麼她會覺得有更具象更具體的東西,在把往事裡最可憐的人死死困住。
比如,那一個人。不是以記憶的形式存在,而是以意識,或許靈魂?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怎麼表達。這很可怕,她光是意識到這一點,就覺得好可怕。
那些場景,那些人物,那個人,他們太具體了,他們不像是一段記憶裡被刻畫出來的家夥們,他們更像是從原理記憶裡被某人創造出來的,有靈魂的人。
那麼到底得有多恨,才會那麼惡意滿滿的潛伏在一個人的靈魂裡,等到有朝一日的某個契機,然後殘酷的將對方置於死地。
硝子坐在椅子上,就算頭頂開著呼呼暖風,影院溫度適宜,她也感到毛骨悚然。
這隻是一種猜想,她跟自己說,你看,周圍這些人不都沒有發現異樣嗎?
左邊的五條悟在體驗初嘗後悔的新奇感受,右邊的夏油傑始終表情如常,可就是如常才會讓硝子覺得費解,好像他真的是一個誤入電影院的倒黴蛋。
再遠一點,禪院父子。他們的悲傷肉眼可見,但他們好像除了難過和悲傷之外,沒有任何想法。仿佛隻要一直坐在那裡,就能讓所有困難迎刃而解。
他們發現不了異樣的,對嗎?
影廳再次熄燈,最後一段往事即將上演,硝子像一個殉道者一般,滿懷悲壯的孤獨踏上最後一場參演。
可惜這次最先進入角色的不是她,是她身邊的夏油傑。
(一)夏油傑
當夏油傑抵達白露裡治奧的時候,時間已經快進入後半夜。
老款的汽車在滂沱的大雨裡開上山路,難如海中騎行。
一路上他都很忐忑。
忐忑理由有二,一是雨夜開車,二是這次的參演居然是他本人的樣貌和姓名。
出發前,他被鏡子裡的自己嚇了一大跳。
那或許是三十歲時自己的樣貌,但他覺得實際年齡絕對不超二十八歲。
拜托,他隻是長得比較顯老而已。有淚溝的人都容易顯老,他爸就是那個樣,不然怎麼可能才四十出頭就被學生戲稱,德高望重老態龍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