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魚隻是在李安口中聽過一些大概,卻在徐嶴的暗示中感覺到了,落在那淵手裡,無異於墜入阿鼻地獄之中。
何況她還戲弄過他!
王小魚感覺自己都要窒息了。
可她還是不敢相信的瞧著徐嶴“天下沒有無緣無故的恩惠,你需要我做什麼來交換?”
徐嶴的眼睛閃了閃,有些意外。
“你要救我,也是冒了很大風險的。”王小魚說“不要扯李珩逸來做借口,我隻想知道你如此做希望能得到什麼?”
徐嶴瞧著她,有一會歎了口氣說“奴才想讓姑娘幫忙在宮外找一些人。”
“時間不多了,咱們路上說吧。”
見他鬆口,王小魚也沒有矯情,跟了上去。
在路上,徐嶴給王小魚講了李珩逸與珍貴妃的過去。
珍貴妃出身將門,其父秦襄公與那淵的祖父那佶曾是同一時期輔佐先帝的功臣,秦襄公在戰場中替先帝擋過箭,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京後沒幾年就去世了,留下一幼女秦晏和妻子趙氏,先帝感念其恩德,欽賜趙氏一品誥命夫人,秦晏封為晏陽郡主,封地賜宅,享公主俸祿,雖為郡主,地位卻等同公主。
皇帝還是皇子時,與珍貴妃早就相識,打小早有情誼,在珍貴妃入宮之後更是專寵,與如今的尤貴妃相比隻多不少。
珍貴妃入宮四年,懷上的五殿下,在懷胎期間珍貴妃一切正常,任何太醫都檢查出的結果是珍貴妃身體強健,定能安然誕下龍子,但是,珍貴妃卻在臨盆當日難產了。
那天,接生的產婆都嚇壞了,傳說珍貴妃渾身發紫,呼吸困難,頻繁出現抽搐和昏迷的情況,太醫的大補湯成碗的灌下去都是徒勞,最後還是珍貴妃憑借毅力產下了五殿下,而後便斷了氣,再也沒醒來。
珍貴妃的死讓皇帝痛苦不已,麵對著五殿下也並未展現過多的熱情,或許是潛意識認為五殿下造成了珍貴妃的死,抑或許是麵對著五殿下會讓皇帝想起珍貴妃。
五殿下自生下來直至六歲之前都被養在靜妃宮中,靜妃對待五殿下也隻不過是人前作出母慈子孝的戲碼以博一個美名,背後卻連普通的宮人也敢給五殿下眼色瞧,正常的分例也敢隨意克扣敷衍,這種生活直至五殿下六歲時,才突然改變。
六歲時,李珩逸的眼睛愈發的看不清,到最後,竟然無緣無故的失明了。
這對於原本就不受皇帝寵愛的李珩逸來說無異於雪上加霜,皇帝愈發冷淡他,連帶著受到皇帝冷待的靜妃將惱火的情緒通通發泄在了他的身上,他開始身上有傷,被罰跪上一整夜,吃食上麵也被克扣的愈發差勁,不到三個月,靜妃就找了個由頭,在皇帝麵前提了個醒,將李珩逸遠遠的趕到了最偏僻的宮苑裡麵。
“太過分了!”王小魚沒忍住罵道“荒唐的皇帝,惡毒的後母,還有見風使舵,霸淩弱者的小人。這是什麼惡心的組合。”
“你說要我找人,難道就與李珩逸有關?”
“是的。”徐嶴答道“珍娘娘死後,她院中的人都被遣散,慢慢的不知去向,那日在產房中有一名叫桂蘭的宮婢是珍娘娘自幼一起長大的貼身婢女,在珍娘娘死後第三天,她便也失蹤了,從那以後,經手生產的嬤嬤,太醫不是告老還鄉便是病死了,到如今,已經找不到知情人了。”
“你懷疑”王小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
“五殿下的失明之症,極有可能是母胎中帶出的胎毒。”徐嶴說道“五殿下發病初始,就有太醫如此診斷過,但靜妃一來害怕招惹是非,二來不希望皇上再次想起珍娘娘,便威脅了那位太醫,找借口將人趕出了太醫院。”
“奴才懷疑珍娘娘從有孕時便已中了毒,才導致難產,但時過境遷,已經十五年了,奴才曾無數次想要去查,但始終毫無進展。”
“如今,奴才隻能知道那位名為宋之極的太醫似乎回到了老家隹城,還有那個叫做桂蘭的婢女,若能找到她,或許能問出當年還有什麼不為眾人所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