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華隻是駐足點了點頭,也不說話,就領著王小魚錯身而過了。
路上,還見到了幾個花匠,掃灑下人,逗鳥的侍婢,都是清一色的美貌女子,無一是男子。
王小魚抱著滿心的疑惑隨著玉華穿過一條走廊,才來在一座巨大的花苑之中,在這裡濃縮了一道精致的微縮山景,磷石堆出了巍峨的高山,高山上還栽上了小型的景觀樹,一條白練由山窩處飛馳而下,在人工開鑿出的湖麵上激起珍珠一般的水花。
湖邊種著各種名貴花卉,燈盞藏在其中,使人遠遠的就能一眼瞧見花朵怒放的美態,也能隨時欣賞到這高山流水的美景。
怕是皇宮花苑也沒有如此心機的園林景致,這必是出自有名氣的大匠之手。
順著青石鋪就的小徑來在正麵對著山景的飲月閣,一眼就能瞧見三層閣樓之上的露台大敞著門,垂下的紗幔隨著夜風拂動,一抹白色的身影在其中若隱若現,看不真切。
王小魚隻看了一眼,就緊張的垂下了腦袋。
玉華隻將王小魚領到了三樓,就停下了腳步,麵對著眼前一推就能打開的門扇,王小魚還是猶豫了半晌,才伸手將門打開。
房中隻有一人,他身著月白色繡浮光落雁的長袍,外披著輕薄的圓領廣袖小褂,腰係銀灰色蟒紋犀角帶,左側垂下一塊明黃色的雙魚玉璧,右側斜斜的插著一柄湘妃竹骨扇。
他本負著手背對著王小魚,聽見開門聲,才回過頭,熟悉的容貌到讓王小魚心生生疏,她停下了腳步,身後的門卻順勢關上了。
二人交換了眼神,還是他先開的口。
“王姑娘,過來坐。”他撩起袍角,先是入了座。
靠著窗邊有一高台,上擺置著矮桌和毛毯,矮桌上用小泥爐溫著茶,幾碟精致小點,來客可以坐在高台上,俯瞰地下的風光,實在愜意享受。
不過王小魚可沒有這個心思,她機械一般的坐在了他的對麵,隻是低著頭瞧著泥爐上頂著的茶壺口冒出一縷縷輕煙。
“登高樓那時,王姑娘可沒有如今這麼靦腆。”他盯著王小魚的頭頂,從這個角度隻能瞧見他小巧的鼻尖。
王小魚聞言,好似沉了沉氣,才抬起頭瞧著麵前的人。
他正想要問,卻聽王小魚開口了“你是尤二,那尤三呢?”
尤二挑了挑眉“你何時知道的?”
“今天,慚愧,我竟然遲鈍到這種地步。。”王小魚又仔細看的盯著他看了很久“你們真得很像。”
“玉華說漏了嘴的麼?”他一邊說話,一邊伸手從泥爐上取下茶壺,在王小魚麵前斟上。
“尤三呢?”王小魚不答他的話。
尤二也學著她不接話。
王小魚隻能泄氣一般的聳下肩膀“玉華叫你二爺,讓我回憶登高樓一見,可我隻認得尤三。而且,那時我滿腦子胡思亂想,卻沒細想同一個人的性子不可能才一年就變化如此巨大。”
“若是兄弟順位,那就可以解釋了。”她說“我隻是沒想到他會有孿生兄弟,他從未提及過。”
“尤少虞卻沒少和我提起你。”尤二雙手交叉,壓在下巴下麵。
王小魚耳朵一熱,瞧著他的雙眼問道“我第一日拜訪尤府,在溪院與婢女親熱的人是你對吧。”
尤少蘇一愣,有些吃驚“你在偷看?”
“是的。”王小魚坦然“不得不看,尤府的侍婢想要打發我,我來都來了,總不能空手而回。”
尤少蘇還未回答,王小魚已經舒了一口氣,“看來是我冤枉他了。”
尤少蘇莫名有些不太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