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魚竊寶!
王小魚醒來時,已然是第二日的正午了。
她身處一間布置素雅的閨房之中,抬眼便是滿眼湖藍色柔光帳幔,一股股流蘇沿著四角垂著,王小魚一動,帶起的微風掠起帳幔,將流蘇撩起波浪花紋。
身上,蓋的是赤色配絳紫色繡大團牡丹花紋的錦被,床榻柔軟,鋪著鵝毛填充的緞子。
透過輕薄的帳幔觀察,房間很大,地上鋪滿上佳的地毯,美人醉月的滿雕大屏風立在床尾,一架六足棱型衣櫃立在一旁。
梳妝很大,台上卻空落落,隻擺了一架鏡子,台腳邊擺了一盞鎏金香展,正徐徐的散發著輕煙。
王小魚的盜寶經驗看來,這間屋子的陳設都是珍品,彆的不提,隻她身下的紫檀拔步床,就是價值不菲。
王小魚動了動,打算往床頭的窗台和房門看去,可惜肩膀拉扯的陣痛讓她熄了心思。
“有人嗎?”她嘶啞著嗓子,勉強喊了出聲。
話音剛落,隻聽門口就有了動靜。
一個年約三十的美貌婦人端著托盤推門進了房,見到王小魚醒了,帶著一抹笑迎了上來。
“王姑娘醒了?”她的聲音綿軟,聽起來十分舒服。
“可還疼嗎?”她走到床前,將托盤放在一旁的繡凳上,一雙好似玉做的手輕輕的將帳幔掀起,掛在流蘇之間。
“姑娘肩膀的傷可深了,好在沒傷到筋骨,隻是痊愈之後,不免會留下疤痕。”她軟軟的說著話,絲毫沒有生疏感。
“你是誰?”王小魚撇了一眼托盤,上擺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和白玉茶壺茶杯。
“我叫玉華。”她唇角一直保持著親近的微笑。“我是二爺的貼身侍婢。”
“二爺?”王小魚皺著眉去想,卻記不得她結識過這個人。
“二爺如今不在府裡,他吩咐過我,若姑娘想不起來,便提一提登高樓。”她坐在床邊,理了理軟枕,才溫柔的將王小魚扶坐起來。
王小魚借力靠坐在床頭,不知是疼痛牽引還是聽到了玉華的話,她的身子顫了顫,脊背緊張的僵了起來。
瞧見王小魚立馬變了臉的緊張樣,玉華嘴巴一抿,好似有心吊她胃口一般端起了藥碗。
“我隻認得尤三。”王小魚瞧著她有一下沒一下的用匙攪動溫熱的湯藥,悶著聲音說道。
玉華不接話,隻是吹涼了湯匙裡的藥湯,好似對待幼兒一般喂到了王小魚嘴邊。
“我自己來。”王小魚瞧著著急,伸手去接過了玉華手中的藥碗。“他何時會來?我能見他嗎?”
玉華笑了“自是可以,二爺處理完姑娘的事之後就會回府,二爺說過的,他也很期待見到姑娘呢。”
王小魚將早就溫下來的苦藥一飲而儘,難喝得她皺緊了眉頭。
玉華體貼的倒了茶壺裡的水遞給她,借著這個空檔,又仔細的打量了一番麵前的人。
直到傍晚,才聽得這位二爺回府的消息。
王小魚在玉華的幫助下換上了他命人準備下的衣裙,才在府上的飲月閣見麵。
出了房間,經過彆苑的拱門,才發現她房間的奢華不過是這座府苑的冰山一角。
這座宅子很大,出了彆苑便是一道回廊,左邊銜接著一排排暗紅色刻金枷紋門扇的廂房,右邊隔著欄杆便是一條淺湖,湖裡栽著荷花,荷葉都是小巧的圓盤浮在湖麵上,時不時有紅色鯉魚藏匿其中,見到人影接近,還殷切的露出魚嘴銜食。
順著欄杆走上橋,經過一名為“思江亭”的湖心亭,亭子裡有一妙齡侍婢倚著扶杆喂魚,瞧見玉華引著王小魚經過,不急不忙的拍掉魚食,對著玉華二人福了福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