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喝了她給的藥,咳疾似是真的稍緩了些,身子舒適了,心情便也連著有了幾分舒暢。
連續十日,盛姝次次如此,冷淡疏離,除了施針時必不可免的觸碰,竟是半分熟絡的話也沒有,麵紗也是始終戴著。
厲深的猜忌也是逐漸轉變為某種不明所以的期待和好奇。
“姑娘好似喜靜之人,在下看姑娘都不甚言語。”
跟你很熟嗎?有什麼好說的!
“厲公子是來看病的,小女子是醫治的,做好自己的本分便可。”
厲深有些自討沒趣,便也懶得多言語,“嗯,姑娘說得是。”
回去途中,有人送來一封信,厲深打開來看,唯有一行字,“山水之約,共弈一局”,落款俢竹先生。
修竹先生常年喜好遊曆山水間,每年相約雖不定期,卻定點,來信便赴約,是二人多年前定下的約定。
以棋會友,相交於山水,心靜方得始終。
厲深麵上難得多了絲波瀾,眼中的笑意也是帶了幾分真切。
隻是……
厲深忽而想到醫治之事。
“梧葉,稍後帶話給那位盛姝姑娘,明日辰時,便隨我同行外出赴約,歸期日,多加十兩金作為報酬。”
沈梧葉想想都覺不現實,那女子天天一副冷冰冰的樣子,都不帶搭理人的,又不是隨行丫頭,還能跟著他們一起出門?
“爺,她若是不願呢?”
“你便隻提醫者本分即可,其他不必多說。”
君子重信守諾,即便是女子,想來也是無法拒絕的。
更何況還是那樣一個表麵上看起來有些自視清高的女子,若真無甚其他意圖,那這幾日便是最好的證明。
沈梧葉半信半疑,卻也不好多說,唯有應下。
傍晚,盛姝一臉煩躁的打包著衣物和要帶的用品。
南辭幫忙把盛姝平日裡用的口脂,和親手調製的麵霜,麵膜一一裝入小布袋中。
雲若看著二人一起忙活,也是插不上手,隻能默默立在一旁看著,“姝姝,你真的要跟著他們一起去嗎?”
“哎,不去還能怎麼辦?那個厲深也是,明明知道醫治期間不能隨便亂跑,還非要赴什麼鬼約。”
南辭聞言卻是一臉讚同之色。
“嗯,厲公子答應了朋友不能食言,娘親答應了師尊不可半途而廢,那說明,你們皆是重諾守信之人。”
盛姝無語,但是教孩子嘛,首先就得以身作則,也隻能硬著頭皮勉強笑笑點點頭。
“阿辭說得對,所以非去不可了。”
盛姝暗暗翻了個白眼,雲若輕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