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丙撅著嘴說道“先生,一會下山再上來,估計我這腿得廢了,能跑一半麼?”
吳靳鬆瞪大眼睛“想學?那就趕緊去!”
葉琛心一橫,就當每天早上多鍛煉了一會,可是苦了丙子啊。但是一想到丙子累哈哈的樣子,葉琛低落的心情就又好了起來。
兩人慢慢站起來往山下跑去,身後傳來吳先生的聲音“今天就不用上來了,明天還是這個時候小跑上山,彆偷懶,我看得見”。一聽到這句話,兄弟倆都悠悠出了口氣,先生還是仁慈的。
一個時辰後,大虞山山腳下,葉琛雙手叉著腰喘著粗氣。而陳丙則是趴在地上,胸口不斷起伏著。陳丙抬頭看著葉琛說道“琛子,你說先生不會拿我倆開涮呢吧,哪有這麼練武的啊,這要是七八天下來,我不得瘦得爹媽都不認識了。”
葉琛答道“先生自有先生的道理,況且這也不算太離譜,你要是每天早上和我一起跑步就不會這麼累了”,葉琛看了看陳丙笑道“快起來,劇烈運動後最好彆立即趴在地上,不然第二天會全身酸痛,起來慢慢走一會兒。”
陳丙將信將疑的爬了起來“你這都是什麼理論,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老子遭過這罪”,說著兩人往村裡走去。
第二天一早,兩人又偷偷摸摸的向山上跑去,一路小跑,就好像是做賊一樣。期間陳丙幾次都想坐下休息,都被葉琛拖著往前跑,害得陳丙隻能跑一會爬幾下,累的肺都要炸了。好不容易跑到了小木屋,又不見吳先生的蹤影,隻能繼續向山頂繼續跑。
不多時,到了山頂後,陳丙一屁股坐在一塊石頭上低頭穿著粗氣。葉琛也累的雙手叉腰,低著頭大口的喘著氣。吳靳鬆看著兩人滿意的點了點頭“還不錯,總歸是爬上來了!看到地上的竹簍沒有,裡麵有石斧,每人去給我砍二十根小腿粗細的木棍過來,一人高就成,我有用。”
陳丙呻吟道“先生,歇會兒,歇會兒。”
吳靳鬆眉頭一挑“那好,那就繼續跑下山吧。”
葉琛趕緊站起來,衝著吳靳鬆諂媚道“先生,丙子瞎放屁的,我們現在就去,現在就去啊”,說完,踢了踢陳丙,拿著竹簍就往遠處跑。陳丙則是一臉的不情願,跟在後麵說道“琛子,我咋覺得他在逗我們呢,哪有這樣教人練功的啊,這不是把人往廢了整嘛!”
葉琛歎道“先生估計想讓我們提升一下體力,沒有好的體力,武藝再好也沒用啊,那不和新郎官喝醉酒洞房花燭夜一樣了啊”
陳丙疑惑道“什麼意思?”
葉琛賊兮兮的笑道“心有餘而力不足啊!”
吳靳鬆站在山頂看著這兩人,嘴角不經意間露出那一抹微笑,時隔九年,他又好似看到了那個他曾經引以為傲的身影,可惜在九年前那一場廝殺後,就天人兩隔了。
……
京畿道,安華宮,華國皇帝朱承遠端坐在龍椅上,雙目直視下方跪著的兵部主事王永文,輕微怒道“我聽說前些日子有人聯名上書華北道道承,說幾十個為國戰死的老兵家裡都快揭不開鍋了,還無人問津,說說什麼回事,站起來回朕的話。”
王永文戰戰兢兢的站起來拱手道“回陛下,據下官調查,這幾十人都是九年前安立國入侵北疆時戰死的,當時的撫恤金確實不是微臣經手,但微臣已經著人前往華北道調查了。另外……”
“有什麼就說,在朕麵前還有什麼支支吾吾的,快”,皇帝怒道。
王永文低頭繼續說道“另外,據臣最近調查顯示,不光華北道,就連華西道和華東道陣亡將士的撫恤金都有異常。”
皇帝眉眼略微睜大“去查!不能讓一些蛀蟲寒了我北疆戰士的心。”
“臣,遵旨”,王永文隨即緩緩退出了安華宮。
朱承遠轉頭看向坐在下麵批示卷文的內閣首輔李先來,說道“你怎麼看?”
李先來起身走到堂下俯首道“臣覺得此三道的道承道府都沒有問題,畢竟都是當年書院中的封疆院出來的人,問題可能在於執行此事的人。”
皇帝嗯了一身說道“即使無關也有失察之責”,隨即看向一旁的次輔賴司繼續說道“擬旨,華北道道承吳清、道府王俊仁有失察之責,扣俸祿一年,以觀後效。另外,著吳清派人協助兵部的官員查清撫恤金事件的來龍去脈,不得有誤。”
賴司起身道“陛下,吳清之前已經被扣了六年俸祿,前年歲末向臣借的銀子還沒還,您是不是考慮換個處罰,不然臣的銀子什麼時候才能回來啊。”
一旁的李先來笑而不語,而皇帝也好似什麼也沒聽見,說了句“朕乏了,去睡會兒,你們忙完自行告退吧”,說完就走向大殿後方的寢宮去了,隻留下賴司眼巴巴的盯著皇帝離去的方向,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