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鸞丫頭若是你心中再無一絲那臭小子的位置,哀家自不會勉強你。
如果哀家猜得沒錯,皇上已經下了賜婚旨意,隻是聖旨被那臭小子攔了下來對嗎?”
雲鳳鸞詫異地看向孝慧太妃。
孝慧太妃活到了這個份上又是將死之人,此刻眼中有著看穿世事的透徹。
“皇上是個什麼性子哀家一清二楚,既想要你們雲家為他守江山又怕將來有一日掌控不了,帝王之心一向如此。
趁著哀家現在還能做些什麼,還可以替你們謀劃一二。”
說完孝慧太妃便不再說話,兩人在佛寺內一直走著。
孝慧太妃給足了雲鳳鸞思考的時間。
回到菩提台後,雲鳳鸞擰著的眉心也都未曾鬆下來。
“太妃我不知道。”雲鳳鸞不想說違心的話。
如果說她現在心中沒有一絲顧思危的位置那是不可能的。
但兩人之間隔著迷霧和山海,她不確定將來有一天他們兩人會走到哪一步。
顧思危以皇子身份回來,擺明是要爭那位置。
他一旦爭和蕭弈便是不死不休,而雲家是蕭弈外家,不可能成為顧思危的助力。
所以以後會怎麼樣雲鳳鸞真不知道。
孝慧太妃長長歎了一口氣,“罷了鸞丫頭你回去吧,明日就裝病彆出府了。”
“裝病做什麼?您老準備把南靖的天掀了不成?”菩提台外走來了一人。
那人穿著黑色雲水緞,袖袍和衣領都繡著金線。
整個人褪去了往日的散漫,越發顯得深不可測起來。
“你來做什麼?”孝慧太妃嫌棄道。
“您老明日又是召集皇子公主,又是請皇上來此這樣大的動作,太妃您要做什麼?”顧思危語氣雖然不太好,但聲音裡卻有藏不住的擔憂。
雲鳳鸞不知道這件事,聽顧思危這樣說她也緊張了起來,“太妃您萬不可做傷害自己之事。”
孝慧太妃先是狠狠瞪了顧思危一眼。
然後看向雲鳳鸞慈愛道,“彆多心明日哀家隻是為這小子正名。”
“有什麼好正名的,皇上無非現在就是吊著我,為了讓我以後時刻看他眼色行事罷了,隻是時日問題他不會不認我。”
顧思危說道。
“對,等你想要的位置和媳婦都被人搶走才動手。”
孝慧太妃擺了擺手,示意不想看這糟心玩意。
孝慧太妃中毒後身子骨的確不如從前,才和雲鳳鸞走了一會,一張臉上便已呈現出疲累之色。
“太妃您好好休息,鸞兒先告退。”雲鳳鸞親自扶孝慧太妃在床榻上坐下,又恭敬地朝她行了一禮才退了下去。
出了菩提台雲鳳鸞徑直朝大護國寺外的方向走去。
卻被跟在身後的顧思危一把抓住,“來的路上我看見了蕭弈的人,你現在走難道想和他撞上?”
“弈表哥怎麼會來?”雲鳳鸞下意識問了一句。
顧思危嗤笑,“還不是怕明日出岔子坐不住了而已。”
雲鳳鸞腦中一直在想孝慧太妃方才的話,沒注意已經被顧思危拉到了碧水湖畔。
孝慧太妃的菩提台離碧水湖本就很近,兩人又走得極快隻用了不到一盞茶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