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文雨的精神世界中,一夥人叫囂著,或拿著扳手,或拿著不知從哪撿來的木棍,最有殺傷力的應該是唯一的那根撬棍了。
但有趣的是,這些人叫囂歸叫囂,卻始終沒有一人上前。
雖然火火已經重傷不起,但誰也不知道眼前的大家夥會不會在臨死前反撲,誰也不願第一個衝上去。
畢竟重傷的大家夥暫時沒有威脅,衝上去反而可能會有危險。
這些人都不是什麼窮凶極惡之徒,在沒有危及生命的情況下,誰也不願自找麻煩。
當然,如果有其他人願意做這個出頭鳥,替自己去解決潛在的危險,那也是可以的。
這樣一來,每個人都在等著彆人上前,這才出現了如此戲劇化的一幕,每個人都在叫囂著,卻沒有人真的上前,這一切看起來更像是一場鬨劇。
“誒誒誒,那房子門沒鎖,要不我們也進去看看。”一個女人拍了拍自己老公的肩膀,她已經受夠了眼前的鬨劇。
“哦,好,去看看有沒有吃的,我正好也餓了。”男人正好也不想待在這裡,於是就坡下驢。
在男人身邊的兩人也互相看了對方一眼,小個子那人率先說道:“要不我們去進去看看,吃飽了再來收拾這個怪物。”
“行,我看之前有幾個人已經進去了,彆去晚了沒東西吃了。”
……
一旦有人選擇了退縮,其他人也感覺沒意思,於是人群三三兩兩的往彆墅裡麵走去。
最開始拿著撬棍慫恿的那人一見人都走了,他也不敢一個人上前,最後隻好作罷。
“唔……唔……”火火聽到那些聲音遠去,他又掙紮了一下,還是沒能起來,他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抬起來,血流了一地,染紅了周邊的青草地。
一個十二三歲的孩子好奇的走到顧文雨身邊,那是個豎著馬尾的小姑娘,穿著一條白色的小裙子,她不知道害怕,眼神純澈乾淨。
顧文雨身邊散落著七張散發著光芒的契約,它們有的明亮,有的暗淡。在這些契約邊上,還有一卷破破爛爛的畫卷,畫卷的破舊程度顯得格格不入。
小女孩沒有去看那幅破舊的畫卷,她的目光全部都落在那些契約上。
原本是漂浮在顧文雨周身的契約,但隨著顧文雨的魂念沉睡,契約也都散落在草地上,以至於一開始都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直到這個孩子走近顧文雨,才看見散落在地上的契約。
小女孩眨巴著眼睛蹲下身,在她眼中,這些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卡片格外神奇。
“小熙,你在那裡做什麼?走了。”小女孩的媽媽轉身沒看見小女兒,於是立刻找了過來,她的臉上露出不悅之色,“誰讓你亂跑了?你知不知道這地方很危險啊?”
“媽媽,這裡有會發光的卡片。”女孩說著話就伸手去撿地上的卡片。
然而她的手卻穿過了卡片,就好像卡片根本就不存在。
女孩嘟著嘴,她反複伸手去撿,但不論撿多少次都一樣,她的手隻是一次次的穿過契約,根本無法觸碰那些契約。
“什麼發光的卡片?誰讓你撿地上的東西了?”女人小跑著,語氣中越發的不滿。
小女孩沒有說話,她楞楞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媽媽,我是不是死了?”
“死什麼死?瞎說什麼!”女孩的媽媽已經來到女孩身邊,有些生氣的拉起小女孩。
“為什麼我撿不起那些卡片?電視裡麵的死人才會這樣。”小女孩撅著嘴都快哭了。
“什麼卡片?”女孩的媽媽順著女孩所指看去,她也看見了躺在地上的顧文雨和散發著淡淡光芒的契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