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帝輝!
樹叢裡的宮少雪,目睹著惡犬朝丈夫追去,她的眼裡飽含著熱淚,用手捂住弟弟的嘴,將二人的身子,儘量的伏在地上。
過了一陣,那群人從他們藏身的樹叢前走過,等到人群走遠後,她才小心翼翼的從樹叢裡鑽出來,抱起小叔子,步履踉蹌的,朝約定的地點趕去。
此時的宮少雪又乏又怕,時刻擔憂著丈夫的安危,眼淚止不住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一個女人抱個孩子,精神高度緊張,一直擔驚受怕,又已經奔逃了許久,體力上,早已經透支了。
一路跌跌撞撞,好不容易來到了約定地點,卻發現樹下空無一人,自己的丈夫並沒有趕過來。
一時間擔心、恐慌、勞累,諸般的情緒全都湧了上來,宮少雪跪坐在地上,摟著小恨風,瑩瑩地哭了起來。
牧恨風用小手幫她擦著眼淚,也跟著哭道“嫂子不哭,嫂子不哭!”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有人在嘿嘿冷笑。
“哼,小小的調虎離山計,也敢在本大爺麵前賣弄,大爺跟著你們,本以為能拿住幾隻肥羊,沒想到,隻是兩頭孤雁。”
聲音落下,從大槐樹的後麵轉出來一個人,正是那名領頭的外事弟子。
那個人一臉嘲諷的走了過來,看著一臉驚恐的叔嫂倆,將目光定在宮少雪的身上,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著她。
“這麼漂亮的小娘皮,大爺怎麼從來沒見過你,你是哪個村的?”
宮少雪沒有理會他的問題,隻是警惕的盯著他。
“彆那麼緊張,我可不是什麼壞人,大爺的心地一直都很善良的,哈哈!”
宮少雪還是沒有理睬他,拉著小叔子,往後麵退了幾步。
那個人冷哼一聲,很是輕蔑的說道“小娘皮,你覺得,你還有機會逃走嗎?來,陪陪大爺,你要是把大爺伺候舒服了,沒準會放你們一條生路。”
宮少雪暗自哀歎一聲,看了一眼身邊的牧恨風,知道此事已無退路,不拚命肯定是不行了。
萬般無奈下,隻得假意順從了賊人,跪在地上哭求道“仙長大恩,求仙長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叔嫂倆吧!”
“原來他是你的小叔子,你這個做嫂子的,倒是有情有義,讓我放過你們不難,不過嘛,我能得到什麼好處呢?”賊人走到宮少雪的麵前,不懷好意的低頭看著她。
宮少雪麵色潮紅,猶豫了片刻後,故作羞澀的回應道“仙長一路辛苦,奴家有一手推揉的本事,仙長請坐,奴家給仙長舒一舒筋骨。”
“推揉,好呀,小娘子先給我揉揉,等一會,我再幫你揉揉,哈哈哈!”賊人得意的大笑,在附近的一塊大石上坐下,不錯眼的盯著宮少雪,眼珠滴溜溜的亂轉。
宮少雪從地上站起來,轉身朝牧恨風使個眼色“弟弟乖,聽嫂子的話,去那邊的樹下等我。”
牧恨風答應了一聲,走到身邊的大樹旁,乖巧的坐在了樹下。
安頓好小叔子後,宮少雪穩了穩心神,眼睛裡閃過一絲寒意,再轉身時,人又變得羞答答的,扭捏著,湊到了賊人的身邊。
那個賊人早已等的不耐煩,扯著她的衣袖,將她一把拖了過來。
“小娘子害什麼羞啊,你又不是什麼黃花閨女,有什麼放不開的,來,讓大爺我爽一爽,你要是把我伺候高興了,我沒準真會放過你們。”
宮少雪甩開賊人的臟手,輕聲笑道“仙長彆急,奴家已經是你的人了,我先幫您鬆一鬆筋骨,包您舒爽。”
“對,對,先推揉,先推揉,哈哈哈!”賊人美滋滋地笑著,自付吃定了這個美嬌娘,任由她轉到了自己身後。
宮少雪目露寒光,趁著賊人不備,將頭上的發簪輕輕拔下,咬緊牙,猛地刺入賊人的脖頸中。
隻一下,血竄起來老高,賊人痛的怪叫一聲,從石頭上蹦了起來,用一隻手捂住了脖子,轉過身,一巴掌將宮少雪扇倒在地。
沒等宮少雪爬起來,賊人衝了過來,用腳死命的踢她!
坐在樹下的牧恨風,眼見嫂子被賊人毆打,急的大叫一聲,撲上來又撕又咬。
賊人暴怒不已,左右開弓掄了他幾記耳光,將小家夥打得迷迷糊糊的,又將他拎了起來,順手扔在了一邊。
趁這個工夫,宮少雪從地上爬起來,猛的竄上他的後背,用雙腿緊緊纏繞著他,一隻手勒住他的脖頸,另一隻手緊緊攥著發簪,隻是一個勁的刺。
賊人疼的大叫起來,努力的掙紮,卻甩不掉背上的婦人,急怒間,發狠地朝那塊大石仰身砸去。
石頭的突起處,正撞在宮少雪後心的位置上,兩個人的重量疊加在一起,再加上用了猛力,隻一下,撞的她心脈斷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雖然遭此重創,宮少雪還是沒有放手,任他在地上翻滾,仍然緊縛著他,咬碎了銀牙,狠命地刺,發簪斷了,就用牙咬,用手摳。
漸漸地,賊人停止了掙紮,喉嚨裡咳咳了兩聲,仰麵躺在宮少雪的身上不再動彈,兩個人的衣服被鮮血染的通紅。
宮少雪全憑一股銳氣去拚命,此刻已是強弩之末,察覺到賊人已死,她費儘最後一絲力氣,推開了身上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