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天帝輝!
南部的變化並沒有讓晨浩天感到驚訝,這是他早已預料到的結果,反就反吧,大不了打回來就是了。
唐正泉說的對,牧津雲異軍突起,在他腹地裡鬨騰不停,這才是他必須要處理的當務之急。
如今的天澤國,如同是一個得了重病的患者,急需他出手救治,但事情要分輕重緩急,先平內亂就是重中之重。
隻有趕走了黑衣軍,才能騰出手來,集中兵力對付南部反叛,否則的話,首尾兼顧很可能會演變成首尾皆不能顧。
沉吟片刻後,他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去和臣工們說一聲,逆賊反叛沒有什麼大不了,朝廷平叛也就是了,天澤的天塌不下來!再傳我的口諭,讓大家按部就班,該做什麼還做什麼,若有妖言惑眾者,定懲不饒!”
“喏!”四位朝廷重臣齊聲稱是。
“正泉,那個周太醫回來了嗎?”晨浩天突然問了一句。
“大王,他早已歸來,如今就在太醫院,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臣已命人嚴密的監視他。”
晨浩天的表情明顯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說道“哦,竟然回來了,這麼說來,應該是牧賊的手法高超,真的瞞過了他!”
唐正泉附和道“臣也是這麼認為的,否則他絕無主動送死的可能,但臣建議對他不可放鬆,也不可再用,需要嚴加防範!”
晨浩天點了點頭,又對解空原吩咐道“空原,將天星海的人手調回來吧,南方已失,他們留在那裡如同等死,留點人看著就行了。”
解空原躬身領命,小心翼翼的說道“大王,玉仙宗的人行為怪異,他們在法墓宮門外立了塊石碑,上書三個字,先王墓!老臣一直琢磨不透這個舉動,難道說,他們不想讓人妄動法墓宮?”
晨浩天琢磨了一陣,揮了一下手“此事無關緊要,我來問你,玉仙宗的人撤離了嗎?”
“並未撤離,但不再阻攔外人的進出。”
晨浩天又琢磨一陣,搖頭說道“算了,不想這些了,等到宮門開啟時,一切就會真相大白。”
他哪裡知道,牧津雲早已提前入宮,並且恢複了窺道期修為,這法墓宮的大門,再無開啟的時日了。
之所以留下來一部分人,那是牧津雲使出來的障眼法,否則人都走光了,很容易被人猜到法墓宮裡出現了變故。
……
南部七州的局勢變化,還真像唐正泉所料,在六州舉事成功後,沒等局勢完全平穩下來,十一月初四,牧津雲宣布親征。
以劉民為帥,牧斌為先鋒,大軍出建州向南進發,與此同時,六州大軍齊動,對峽州形成合圍之勢。
十日後,幾路大軍四麵攻伐峽州,一路攻城略地,勢如破竹,半個月後大軍彙合,團團圍住了峽州首邑封城。
當天夜裡,城內暴動,兵馬統製元峰率心腹手下衝進帥堂,將峽州安撫使及州牧二人當場擊殺,然後開城投降。
南部七州宣告易主,蒑守關以南,從此改換了門庭。
敗報傳至王都,晨浩天也不禁有些牙疼,雖然已經料到了這個結果,但敗亡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吧。
峽州那麼大的地方,連一個月都沒有堅持下來,就已經宣布易主了,自己的這個大侄子,還真是好本事啊!
如今也沒有什麼好對策了,隻能催促著唐正泉,加緊調集軍隊和軍需物資,以鉉州為基地,儘快討伐南方。
唐正泉這些天忙得不可開交,一方麵,從北方諸州調兵遣將,命他們向鉉州方向聚集。
另一方麵,大軍未動,糧草先行,這麼多人馬的吃穿用度,以及軍需物資、攻城器械等等作戰物質的籌備,都需要他親自過問。
唐正泉顯得很忙碌,準備伐南隻是其一,還有一件事情,令他不得不分心旁顧。
這件惱人的事情,就是北部戰事發生了一些不好的變化,一方麵,北方盜匪的侵擾越發激烈,搞得北境防軍苦不堪言。
雖然雙方從未發生過大規模的交戰,但這種神出鬼沒的侵襲戰,很令防守的一方感到頭疼,也牢牢牽製住了北軍。
另一方麵,黑衣軍突然據守不退,並且展開了凶猛的反撲。
戰事隨即陷入膠著狀態,雙方寸土必爭,每一天,戰場上都在演繹著絞肉大戲。
唐正泉知道,這是在給南部七州爭取時間,讓他們有更充足的準備,去迎接來自於晨浩天的征伐。
知道是知道,卻苦於沒有良策,隻能不斷的督促烈風揚,儘快的將黑衣軍趕出腹地。
這些事情令唐正泉焦頭爛額、分身乏術,根本不敢輕易地離開王都,更彆提前往鉉州坐鎮了。
於是,一場誰也沒有料到的滔天人禍就此爆發。
峽州首邑府衙內,各級文武齊聚一堂。
牧津雲聽著前方探報,始終一聲未發,末了揮了揮手,讓報事官退下。
他左右看了看,笑著問道“諸位,唐正泉快來了,我們的整合才剛剛開始,此刻並非是決戰良機,大家可有什麼對策?”
眾文武交頭接耳,皆認同大王的話,卻都想不出來什麼好辦法。
整合需要大量的時間,而唐正泉分秒必爭的也是時間,人家可不會打君子戰爭,一旦準備好了,肯定會立刻進攻蒑守關。
雖然北部戰事可以拖延一段時日,但大家心裡麵都很清楚,能爭取到的時間畢竟有限,還是不足以完成全部的整合。
這裡不得不多提一句,牧津雲之前的整合辦法不可再用,畢竟七州軍隊合在一起後,人數超過了千萬之眾,那種小打小鬨的辦法肯定上不了台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