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跑啊跑,卻始終找不到那人。
楚天賜跑得累了,便一屁股坐在地上,似是賭氣又像是等著誰來。
輕笑聲在耳畔響起,一雙溫熱的手敷在他眼上,眼前一片黑暗,但他毫無畏懼,便揚聲道:“你是誰?”
“你覺得我是誰呢?”溫柔旖旎的聲音纏纏綿綿,溫熱的呼吸打在他耳側,弄得她耳尖癢癢的。
他拉開遮在眼睛上的手,旋身一看,卻是空無一人。
夢醒了,楚天賜吃力地眨著眼睛,嗅著鼻間甜膩的香氣,忽然想起夢中那名女子,心中正納悶著,記憶迅速消退,隻留下那溫熱的觸感和溫柔的聲音。
他起身,兀自愣神,頭發亂糟糟的,像是被蹂.躪過一般。
楚奎利這幾日未去楊如畫房中,楚天賜來書房尋他時,他正闔眸休憩。
“阿爸。”楚天賜小聲地問,“阿媽在哪個寺廟?”
楚奎利睜開雙眸道:“怎麼問這個。”
“我想給找警局的仵作給阿媽做屍檢。”楚天賜抿唇,憂心忡忡地等著楚奎利的回複。
楚奎利並未及時回答,起身後理了理衣裳,沉聲道:“不要打攪你阿媽安眠。”
“可是……”
“彆胡鬨,屍體已經在寺廟保存了,不能隨意檢查,你阿媽是沒洗脫罪名的犯人,連下葬都由法師操作。屍檢一事休要再提。”楚奎利對楚天賜這個唯一的兒子尚有一絲好脾氣。
楚天賜望著楚奎利冷硬的側臉欲言又止,最終歎了口氣,邁著沉重的步伐出去了。
楚奎利沉吟片刻,披上外衫趁著夜未深敲響楚君瑤的門。
楚君瑤揉著眼睛開門時,瞧見楚奎利並不意外。
“君瑤,高先生那邊……”楚奎利並不明說,話說到一半看著楚君瑤的反應。
隻見楚君瑤裝傻充愣,不甚明白道:“高先生那怎麼了?”
楚奎利左楚右盼,壓低了聲音:“你先前給高先生的那筆錢,是不是該拿回來了?畢竟你林姨都死了。”
“這……”楚君瑤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我也不是逼你,隻是家中不有了喪事嗎?辦喪事需要的銀兩可不少,你且去要回來,待你出嫁了阿爸一定分文不少地還給你。”
楚君瑤在心中嗤笑,對楚奎利的話不置可否。
“阿爸,家裡很缺錢嗎?”楚君瑤露出為難的表情,似是不好向高韞開口。
楚奎利眉頭一擰,聲音變冷,強硬道:“這筆錢放在高先生那總歸不好,你明日就去要回來。”
楚君瑤垂眸,緊抿著唇,露出抗拒的姿態。
“我派人送你去,你隻需要張下嘴,這很難嗎?”楚奎利麵色不悅,“阿爸的話都不聽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