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說起來,江辭自己也有責任。
安安找回來了,張家來認親,還提出把自己的女兒留在侯府,是她要把張玉蓮留在侯府的。
江辭心裡越發冷靜,就越是忽略了,她的右手已經在流血了,包紮好的紗布被染紅,她完全感覺不到疼痛,好似整個人都麻木了般。
待江辭反應過來時,血已經滴到書桌上了。
江辭拆掉紗布,麵無表情地往自己手上倒金瘡藥,沒再繼續包紮了,她悄悄地出了侯府,朝江府走去。
江辭沒有驚動任何人,獨自去了江府,在江府偏院的一處高牆下,看到了一個站立著的纖細身影,似乎等在那裡很久了。
果然是林馨兒。
“參見寨主。”
林馨兒見到江辭,還是恭恭敬敬的見了禮,江辭看著林馨兒,眼裡皆是冷意。
“為什麼要這樣做?”
林馨兒抬起頭,看著江辭,黑暗中看不太清彼此的臉,但她仍能從江辭的眼中感受到冷意。
林馨兒笑了一下,沒有回答江辭的問題,反而問道:“寨主打算如何處置我?”
江辭冷漠地盯著林馨兒,沒說話。
林馨兒靠著牆,忽然問道:“寨主,你說柳真聞現在是不是恨透了我?他會不會親自來抓我?”
沒等江辭回答,林馨兒自顧自說下去,“不會,現在西風寨肯定很亂,他走不開,騰不開手來收拾我,哎。
寨主,可以把我交給柳聞舟親自處置嗎?我做這些,就是想讓他多看我兩眼,他為什麼就看不到我呢?”
江辭忍不住握拳,胸腔滿是壓抑的怒氣,“情情愛愛在你心裡,竟然比西風寨大家的命還重要嗎?你就是為了這種狗屁理由,出賣西風寨,陷害京城無辜的官員?”
西風寨根本就沒有跟京城任何官員有勾結,查不到,便會有人偽造證據,推替死鬼出來,到底推誰出來,那就看誰更有手段了。
江辭冷聲問道:“十萬官鹽在哪裡?”
林馨兒搖頭,“我不知道,我隻是跟江聿璟說,星城的西風寨,背後有朝廷的勢力在撐腰,京城有官員和西風寨有勾結,所以星城當地官員不敢拿西風寨怎麼樣。
他們就自己想到了這個法子,看哪位官員會大亂陣腳,他們好一網打儘,或者,順勢剿滅西風寨,摧毀掉對方的勢力。
很顯然,他們都懷疑西風寨是崔丞相背後的勢力,這是個打壓崔丞相的好時機。”
‘啪’一巴掌,狠狠甩在林馨兒臉上,林馨兒臉被打得扭到一邊,她咬了咬唇,最終道:“我也不知道他們會弄出十萬官鹽的事情來,我隻是想讓朝廷去西風寨剿匪,寨子地形複雜,要想剿匪哪有那麼容易,和西風寨勾結的官員,我也暗示的是太傅手底下的人,我隻是想給柳真聞找點麻煩而已——”
林馨兒話未落,江辭又甩了她一巴掌,這次沒注意,用的是右手,她的右手瞬間細細密密地疼痛起來,連著筋骨,鑽心般疼痛又磨人。
“對不起,寨主,我錯了,我真沒想到會鬨出官鹽的事,官鹽……我也一直在套江聿璟的話,可是他似乎也不知道官鹽的下落,寨主,西風寨會沒事的對嗎?”
江辭拿出一瓶藥,遞給林馨兒,“自己回房服用,我不會把你交給柳真聞,也不會帶你回西風寨,如若這次因為你,死了無辜的人,你變成鬼,我都要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