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這種時候,謝清瑜見到江辭,早就伸手攬住了,此時卻隻是低眉,表情淡漠地看著她。
饒是有心理準備,江辭還是被謝清瑜這陌生的眼神給刺痛了,她站直身子,想往後退,一隻手卻抓住了她的手腕,濃密的睫毛垂下來,盯著她道:“夫人?”
桃桃雖然感覺侯爺有點反常,但此時她也默默往後退了幾步,給江辭和謝清瑜留獨處的空間。
謝清瑜無比確定,眼前這個女子,就是他的夫人,他早就注意到她了,看著她走進這條街道,他站在那裡,看著她撞過來,小鹿般驚慌失措的眼神,一下就撞進了他心裡。
隻一眼,他就走不動道了。
可是胸口卻傳來密密麻麻的疼痛,越來越深,他知道,又是他的身體在作怪了。
以往想到他們口中的他夫人的時候,他會頭痛,心口痛,但那些痛都沒有見到她的時候,那麼痛。
但是又不一樣,在見到江辭後,除了痛特彆強烈之外,他還感受到了一種滿足,一種愉悅,痛並快樂著。
謝清瑜的手順著手腕往下,自然而然地牽住了江辭的手,江辭低頭看了看,那隻手忽然鬆開了,目光極具侵略性地鎖著江辭,問:“怎麼不說話?”
江辭動了動手指,擠出一個笑容,“說什麼呢?夫君?”
謝清瑜胸口的痛意加重,他極力忍耐著,臉色看上去更冷,側身,沉聲問道:“你怎麼來了?”
江辭要再看不出謝清瑜的不對,就是傻子了,她走到謝清瑜麵前,問他,“你不舒服嗎?謝清瑜?”
仿佛有千百條毒蟲在啃噬謝清瑜的骨肉,因為江辭一句謝清瑜,他反應大得不行,喉嚨一陣腥甜,他強行壓了下去,冷冷地看了江辭一眼。
“還要逛嗎?本侯陪你。”
謝清瑜說著就往前走,江辭跟在身後,語氣輕快:“好啊。我要好好看看安城,回去寫份詳細的報告呈上去。”
謝清瑜不自覺放慢了腳步,和江辭並排走在街上。
桃桃就跟在身後,她有滿肚疑惑,恨不得立刻問江辭,但因為謝侯在這裡,她隻能忍著。
江辭壓下心中的酸澀之意,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而陸護衛原本跟著江辭的,在看到謝清瑜後,他便調轉馬車,去府衙了。
江辭和謝清瑜仿佛兩個不熟的人,兩人誰也沒說話,手中沒有折扇的謝清瑜身上少了一股倜儻風流之味,多了一絲冰冷沉穩以及肅殺之氣。
江辭既心疼於謝清瑜的變化,又驕傲於他現在看上去竟如此的強大,讓人安心,仿佛隻要有他在,腳下的土地,就沒有人敢進犯。
就在江辭走神之際,一聲漫不經心的疑問傳來:“本侯臉上有花?”
江辭:“沒有,但是侯爺長得好看,我愛看,怎麼了?”
謝清瑜唇角不自覺翹起,又立馬下壓,今天的疼痛有點超出他的承受力了,他漠然地看了江辭一眼,沒說什麼。
江辭和謝清瑜在安城逛了一圈的事不是秘密,很快就傳了出去,侯爺夫人居然從京城來安城了,想必是思念侯爺了啊!
江辭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和謝清瑜慢悠悠地走在大街小巷上,心中也獲得了一絲平穩,直到身後傳來一聲嬌喝。
“清瑜哥哥!”
江辭率先回頭,隻見永安郡主麵色蒼白,身形猶如弱柳扶風,表情委屈中又帶著一絲撒嬌,楚楚可憐地看著謝清瑜。
謝清瑜慢慢轉頭,看到永安郡主時,眉頭不悅地皺起:“誰準你跑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