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李相!
李瞻見扶蘇怒火衝天,便上前勸解道“公子且勿發怒,聽瞻一言。此類事件在秦軍中屢見不鮮,每次大戰結束,士兵們因在戰場殺人,精神緊張,嚴重的會行為失控,尤其是夜深人靜時,有一點響動,就會跳起殺人,猶如置身於戰場之上,更有甚者會殺戮同營房戰友,以致於發生嘯菅。這就是戰場綜合症。”
“戰場綜合症?本公子怎麼從末聽人提到過。”扶蘇疑惑地問道。
“公子為陛下長公子,將領們誰敢在你麵前提到。更何況這些將領們,解決問題的方法陛下和公子定會不喜,也就沒有那個將領會打破這個默契,告訴陛下和公子了。”
“默契?你說這些將領會欺騙父皇和本公子?”
“是的,因為他們的做法雖然殘忍粗暴,但是幾方都能獲利,所以在軍中會被大部分將領默許。”
扶蘇隻到這時才弄明白,軍隊中還有這樣殘酷的規矩。便又問李瞻“李校尉你能不能給本公子講講祥情?”
“可以的公子。說幾方獲利,其實很好解釋。從士兵角度出發,士兵殺戳平民或俘虜,可壓製戰場綜合症,發泄內心暴虐之氣,使其內心得到安寧,幾場下來殺人後就會慢慢習慣。一是解決了自身問題,二是被殺害的平民或俘虜的人頭可做為軍功,報與上級。”
李瞻看著扶蘇急聽下文的表情,接著說道“至於搶劫財物與奸淫婦女,都是在殺戳基礎上延伸的惡習,或者就是純粹為搶劫財物,奸淫婦女而殺戳。士兵們得到了心理舒解,又得到了財物,一舉三得,又有將領背書,心中的善念最終會被惡念吞噬。”
停頓了一下,讓扶蘇思考。李瞻接著又說“將領們在士兵搶劫,殺戳後。會處罰幾名士兵做替罪羊,下麵士兵搶劫的財物,也會由他們先挑選後,再分與士兵。這樣一來都得到了利益,也就形成了默契。”
“這樣的軍隊如惡魔一般,本公子不允許他們存在。”扶蘇有些激動地說。
“己經存在了,但不多。公子可知為何世人都稱秦軍殘暴嗎?其實最重要一點就是人頭記軍功這項。這項規定在統一六國時,效果顯著。可大秦統一後就有些殘暴不仁了。”
扶蘇聽李瞻如此說便問道“李校尉你這是想改變《秦律》中二十級軍功爵位製?”
“瞻早有此意,隻是牽扯太大,不宜大動乾戈,需緩緩圖之。”
扶蘇又道“非要如此嗎?二十級軍功爵位製,可是大秦立國之本啊?自從商君變法到這時,一直對大秦有著不可個量的功能,這樣怎麼改變?”
“公子莫急,也不是一下就改變。可以改變一些東西,沒有大的阻力再改變一些,這樣幾次就改變完全了。”
扶蘇聽到後,臉上出現一絲不奈煩,對李瞻道“為什麼非要改變?大秦這麼多年來,不都是好好的嗎?”
“公子法儒學術皆通,可知因地製宜一說。大秦自孝公起執行商君變法,一路嚴刻至今,若大秦末統一天下,此法還可行,但此時秦己統一天下,一味執行此法就不合時逸了。最大問題是阻塞上升之路。大秦封爵,非軍功不可得。公子可知這意味著什麼?”
扶蘇也被李瞻所講吸引,便急忙問道“意味著什麼?”
李瞻見扶蘇被吸引便重重道“是戰爭,隻有戰爭才能讓人獲得軍功,才能封爵,進爵。可大秦已經統一,那來那麼多戰事?此次征南越,公子可想過,陛下非要如此急迫嗎?還不是朝廷官員青黃不接,陛下無法而為之嗎!”
扶蘇思考半天才道“我知道了,為何我幾次勸父皇緩征南越,父皇都對我發火,根本問題在這裡啊?那李校尉可有法解決此事?”
“方法很多,隻是需時頗多,不能立杆見影,不過有幾個事情,現在可以做了。那就是以任囂軍為雞,殺一批,貶一批,懲一批。敬大秦軍中的那些猴。監軍們要重新培訓,合格後才能上崗位執勤。主要是思想培訓,教材我會用山地從林戰兵的思想教育模本,進行添加。建立一支為陛下,為天下,為人民的,人民子弟兵。這樣大秦才會萬世傳承。”
“人民子弟兵。真有這樣的兵嗎?本公子十分期待。”
“瞻與公子合作,會有的。我們山地從林戰兵不就是嗎?雖然有些事沒有明說,但從這此行動,就可以看出,他們成長的很快。不久就會成為你我想要的部隊。”
李瞻拿出一封奏章遞給扶蘇,扶蘇接過奏章觀看,看完奏章後對李瞻道“你這是要在軍隊中進行改革。加強軍隊監查製度,突出監軍的重要性。但是讓我與王賁,蒙恬,蒙毅,李信,王離共同成立監查機構又是什麼情況?”
“我的好公子,你為大秦皇帝嫡長子,又是大秦儲君。你不為陛下分憂,誰為陛下分憂啊!況且這是為了讓你儘快掌控軍隊的方法,監軍可以加強部隊思想教育,也可以控製思想,把陛下和公子在軍中打造成神話,也不是不可能。我製定好教材,陛下與你看一下就知道其威力了。”
聽李瞻說完扶蘇怔怔地想了半天,起身走到李瞻麵前,拍了拍李瞻肩膀說道“一切有勞瞻君了。”
李瞻忙施禮道“公子客氣了,本是瞻應儘之事,不算辛勞。公子身在軍營,對任囂將軍,不要刻責太過,隻拿幾名士兵開刀就行。瞻近日要往嶺南,陛下派給公子的護衛有些少了。”
扶蘇鄭重地看向李瞻,李瞻嚴肅的點了點頭。二人又一起看向章邯。
章邯見二人都看向他,開始不知所措,轉念一想,嚇出一身冷汗。不由道“不會吧?他們不會有這麼大膽量。如果有情況發生,公子放心,邯必肝腦塗地保護公子。”
李瞻看章邯表忠心,便對扶蘇道“公子不必擔心,瞻走後,章少府與公子在一起,我很放心。公子你可彆忘了,章少府可是有兵的人啊!是嗎,章少府?”
“章某到是領了五千人馬。可是五千也不足以保護公子安全啊!等一下。你是說那五萬青壯?對了這五萬青壯稍微訓練,那可就是五萬戰兵。李校尉大材,邯不及也。”
三人正說話間,門口侍衛稟報“任囂將軍求見公子。”扶蘇回到座位坐下道“讓任囂進帳。”
不多時任囂進對扶蘇施禮後,站在一旁偷看幾人臉色。見扶蘇臉色平靜,偷偷鬆了一口氣。
扶蘇拿起軍報扔給任囂道“任囂將軍給本公子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
任囂在扶蘇扔出軍報的一瞬間,暗道不好,下麵這些狗東西,給他惹事了。撿起奏章,打開一看,心頓時沉入深淵,深身冷汗直冒。不由大聲辨解道“公子這是片麵之辭,不可信,不可信呀?”
李瞻一聽任囂辨解,不由淡淡一笑對任囂說道“任將軍,不要急於辯解,等五寨村民來到,一切就會水落石出。”
二人正說話時,侍衛稟報扶蘇“山地從林戰兵護衛村民來到營寨前,求見扶蘇公子。”
“傳山地從林戰兵將領來見。”
不多時李尚,蒙崇德,孟武,白方,秦林,一起進入中軍大帳向扶蘇行禮。
扶蘇急問道“眾位將軍,你們發給李校尉的軍報是怎麼回事?”
五人相互對視,李尚上前一步對扶蘇抱拳行禮道“稟公子,末將與眾將官遭遇相同,容末將道來。末將率領山地從林戰兵三百餘人,攻取土人營寨,一切十分順利。我軍不傷,不損一人奪下營寨後,發現營寨內村民多為舊楚遺民,便將村民管控,並造冊登記人員信息與財物,糧食等物資,準備等任囂將軍部隊趕到後一同運回。”
李尚看了任囂一眼,接著說道“可是萬萬沒想到,任囂將軍部隊一入營寨,便對村民展開屠殺,我方士兵勸阻不及,大多村民已遭毒手。更可恥的是他們當街奸淫婦女,兄弟們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阻止。對方卻刀兵相向,我方無奈,殺散對方後,聚攏了村民。我見對方將領引兵欲與我軍陣戰,便下令保護村民一路奔逃,任囂將軍部隊尾隨我軍身後,我不能決定是戰是逃,這才向李校尉彙報。不久章少府部下來迎接我們,尾隨部隊這才慢慢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