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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天試院(1 / 2)

紫微神譚!

第八章、天試院

又過一個晝夜,到了報名的日子。考試地點在渾天城“天試院”,報名在城下的積明湖邊。

站在玄冥山頂,方飛直覺渾天城和積明湖相隔很近,到了湖邊,才發現二者之間相距超過二十公裡。從遠處看,渾天城光溜溜一無所有,這時抬頭仰望,可見球麵上布滿了宏偉的宮殿和美麗的園圃,人們徜徉其間,悠閒自得。巨大的球體還在緩慢地轉動,從上往下,從左往右,好讓不同的區域同等地沐浴日月光輝。

“看到了嗎?”簡懷魯將方飛從震驚中喚醒,“這座渾天城就是一整麵‘任意顛倒牆’。”

“‘任意顛倒牆’到底是什麼東西?”方飛忍不住問。

“這都不知道?還考什麼試?”簡真輕蔑地掃他一眼,“‘任意顛倒牆’是富含元胎的岩石。”

“元胎?”方飛更加迷糊,“那又是什麼?”

簡真兩手叉腰,還想教訓方飛,禹笑笑看不過去,搶先說道“元胎是紫微最重要的東西,除了‘任意顛倒牆’,飛劍、飛輪、神形甲都是用高純度的元胎摶煉的。說起來很複雜,可你記住一點最純淨的元胎不是有形的物質,而是無形的精神力量,所以,元胎也被稱為‘紫微之魂’。”

“完美的解釋,”簡懷魯輕輕拍手,對方飛說道,“記住了嗎?”

“記住了!”方飛言不由衷。

“很好,”簡懷魯點點頭,“我們去報名!”

湖邊停了十多輛衝霄車,車前排起長隊,一眼望不到邊——考生報名之後進入飛車,統一送往渾天城的考場。

方飛一行到達較晚,排在隊伍末尾,望著前麵烏壓壓的人頭,三個孩子都不由心生寒意。

“呦!巧得很呐!”一個男子聲音飄來,尖銳嘶啞,透出幾分嘲弄。

禹封城應聲一抖,轉過頭去,眼裡迸出兩道凶光。

一家三口從幻神車裡走出來,居前的中年男子頭發花白、麵龐削尖,眯一雙三角眼睛,惡狠狠盯著禹封城。他身後的女人慌忙上來,拉住尖臉男子“子難!算啦……”細聲細氣的還沒說完,尖臉男子回手給了她一個耳光“閉嘴!”

女人後退兩步,臉頰腫了起來,嘴角抽搐,流露慘笑。

“宮子難!”禹封城作勢躥出,申田田和簡懷魯慌忙將他抱住。

“老甲魚!”簡懷魯他耳邊低語,“你打死了他,笑笑怎麼辦?”

禹封城活是一頭困獸,麵皮發紫,鼻孔大張,呼哧呼哧地狂噴粗氣。

宮子難打量他一會兒,哼了一聲,衝著禹笑笑叫嚷“小爬蟲也來考試嗎?就你那個木瓜腦袋也想考進八非學宮?呸,少做夢了!”

“宮子難!你少放屁!”禹封城怒吼。

“宮叔叔,你可真會說話,”禹笑笑眨了眨眼睛,“難怪有人說,宮家的木瓜都頂了一張嘴。”

“胡扯!”宮子難吐一口濃痰,“我家從來不養木瓜。”

“對啊,”禹笑笑點點頭,“你們家隻養呆瓜!”

眾人哄然大笑,方飛笑得尤其賣力,他對禹笑笑很有好感,對這個宮子難討厭得要命。

宮子難氣白了臉,瞪著禹笑笑,正琢磨怎麼反擊,他身後的男孩走上來說道“爸,還報不報名?”他跟宮子難一個模樣,尖頭尖腦,鬼鬼祟祟。

宮子難猶豫一下,拉著男孩怒衝衝去了。挨打的女人深深看了禹笑笑一眼,又瞧了瞧禹封城,低下頭,轉身就走。

“媽!”禹笑笑忍不住叫了一聲,眼淚簌地流了下來。女人應聲一顫,停下腳步,回頭看向禹笑笑,淚水也在眼眶裡打轉。

“葛笑蘭,”申田田大聲叫道,“這樣的日子,你過得高興嗎?”

“不管怎樣……”葛笑蘭咬了咬下唇,“我能飛了!”

“你……”申田田氣得滿臉通紅,拳頭攥得咯崩作響。

“就為了飛嗎?”簡懷魯放開禹封城,抬起眼來慢悠悠地說,“值得嗎?”

“值得!”葛笑蘭挺起腰背,僵硬地走進人群。

禹笑笑掉過頭,撲進父親懷裡悶聲大哭。禹封城拍了拍她的肩膀,歎氣說“好孩子,彆哭!考進八非學宮,叫他們開開眼!”

禹笑笑抹去眼淚,使勁兒點頭,申田田問道“宮子難身邊的男孩兒是誰?”

“他前妻的兒子,”禹封城神不守舍,“喏,叫什麼來著?”

“宮奇!”禹笑笑接道。

“聽清楚了,”申田田拎過簡真的耳朵,不顧大個兒嗷嗷慘叫,“考不考得上沒關係,反正不許輸給那個宮奇。”

排了足足半天,終於輪到方飛,負責報名的是一個男道者,留了兩撇小胡子,頭也不抬地說“考試費一點七粒金!隻收現金,不劃賬!”

方飛傻了眼,他渾身上下一個子兒也沒有,悻悻的正要退下,忽聽簡懷魯說“我來!”掏出一根金色圓管,倒出一滴紫瑩瑩的液體,落地變成固態的圓珠,跟著又倒出七滴更小的珠子。這種紫液金是道者的貨幣,既是液體,也是固體,可軟可硬,能夠無限分割。

“簡伯伯!”方飛心裡感動,“我……”

“小意思,”簡懷魯咧嘴一笑,“這點錢我還出得起。”

“浪費!”簡真一邊咕噥。

“要說浪費,你已經浪費三次了。”申田田豎起三個指頭。

“我……”大個兒矮了一頭,“我可是你兒子。”

“知道就好!爸媽辦事,兒子閉嘴!”

小胡子拿出一張粉色大紙甩給方飛“按表格填。”

“用筆嗎?”方飛從筆套裡抽出“星拂”。

“廢話……”小胡子沒好氣掃了他一眼,忽然像是被雷電劈中,盯著男孩手裡的毛筆看了又看,忽然發出一聲驚呼,“星拂!啊喲,他的筆是星拂。”

所有的目光都轉過來,聚集在方飛的符筆上。

“不可能吧?真是星拂嗎……肯定是贗品……要是贗品,也太逼真了……木神勾芒的筆?不是失蹤了十多萬年了嗎……天啦,星拂選了個度者?我是不是在做夢……”

議論的聲浪起伏湧動,整個湖邊嘈雜一片。方飛耳根發燙,埋頭填完表格,一抬眼,發現小胡子熱切地望著他,笑眯眯把手一抬“舉起雙手,我要檢查你的年齡!”

方飛高舉雙手,小胡子符筆掃過,紅光蕩漾,他的骨骼肌肉全都透明如水。

“骨齡十三歲八個月零九天,血齡十三歲九個月零八天,魂齡十三歲七個月二十七天。”小胡子拉過表格,拈起一方印章咚地戳下,“合格!”

白光閃過,報名表消失了,大印挪開,下麵躺了一塊純青色的銘牌。

“巳辰樓三十六號,”小胡子遞過銘牌,“你的房號符,也是考號和車票,憑它乘坐衝霄車。記住,除了符筆和飛行道器,不許攜帶任何道器。”

方飛接過名號,忽聽附近傳來騷動,掉頭望去,一個女孩輕快地走上前來,冰藍色的頭發格外惹眼,所有人都盯著她,許多孩子眼裡流露出敬畏。

“大家看她乾嗎?”簡真納悶說道。

“什麼?”禹笑笑回過頭一臉詫異,“你連她都不認識?”

大個兒胖臉漲紅,噘著嘴咕噥“我該認識她嗎?”

“當然,”禹笑笑不假思索,“她是這一屆最出色的女道者,青榜天元的大熱門。哼!你來參加考試,居然不知道蒼龍天素?”

“我家又沒有通靈鏡,”簡真哼哼兩聲,“這個天家老出怪人。”

“少廢話,”申田田推他一把,“該你了!”

方飛好奇地打量天素,見她走到桌前,取過表格,隨手抽出符筆。

“雲掃!”人群中爆發出一片低呼。

少女的筆管流動絢爛的朝霞,筆鬥是悅目的淡金色,筆頭雪白無暇,微微發出冷光。

“有意思,”簡懷魯吐了一口煙氣,“星拂和雲掃居然同時出現。”

“那支筆跟星拂有什麼關係?”方飛忍不住輕聲問禹笑笑。

“雲掃筆是火神朱明的遺物,星拂屬於木神勾芒,古時候他們是夫妻,經常一起並肩戰鬥,有一句話叫做‘星雲合璧,天下無敵’,”禹笑笑呼出一口氣,“可是自從星拂筆失蹤,兩支筆十多萬年也沒有同時出現過。”

禹封城看了看星拂,又瞧了瞧雲掃,沉吟說“原來傳說都是真的。”

“那可不是傳說,”簡懷魯輕輕搖頭,“那是活生生的曆史。”

三個考生同乘一輛衝霄車,簡懷魯夫婦和禹封城送到車前。申田田望著兒子眉眼發紅,哽咽說“小真,你可一定要爭氣……”

“知道了!”大個兒隨口敷衍,逃命似的鑽進車門。

車裡氣氛沉重。孩子們要麼神情緊張,要麼無精打采,簡真抿嘴瞪眼,呆柯柯像根木頭;禹笑笑也是兩眼朝天,臉色蒼白如紙。

忽然一陣騷動,方飛扭頭看去,天素進了車門,大踏步走過通道,停在方飛身邊。

女孩舉目一望,隻有方飛左側還有空位,稍一遲疑,轉身坐下。

“你好!”方飛小聲招呼。天素冷冷瞥他一眼,目光落到他的筆袋上“你的筆真是星拂?”

“對呀,”方飛看向天素的筆袋,“你的筆……”

“跟你沒關係。”天素轉過臉去,挺腰直背,兩眼凝視前方。方飛碰了個釘子,窘得麵紅耳赤。

衝霄車冉冉起飛,沒過多久,降落在渾天城的表麵。

走出艙門,方飛放眼一望,隻覺心懷開朗,四麵的房舍巍峨壯觀,三三兩兩地坐落在園林池沼之間。大道筆直寬闊,數不清的人員來來往往,既有朝氣蓬勃的考生,也有老成持重的考官和勤務。

天色有些晦暗,方飛抬眼一瞧,驚訝地發現積明湖橫在天上,如同一麵鏡子,映照出渾天城的龐然巨影,湖畔的人物車輛就像聚散的流沙,渺小細微得不可思議。

“我看見了,”簡真擠過來,歪眉斜眼地說,“你想跟那個天素搭訕!”

“搭什麼訕?”方飛麵紅耳赤,“我隻是打個招呼!”

“呦呦呦!”簡真的口氣跟他媽一個樣,“你紅什麼臉呀?臉紅就是心虛的表現……”

“簡真你少說兩句,”禹笑笑替方飛解圍,“時候不早,快去宿舍報到。”取出房號符丟向天上,符牌變成一條小小的青龍,搖頭擺尾地向前飛去,女孩向兩人招了招手,跟在青龍後麵一溜小跑。

“丁醜樓八十七號。”大個兒丟出符牌,變成一隻玄武,黑蛇拍打翅膀,拖著龜殼前進。

方飛也拋出符牌,騰空變成青龍,方飛緊隨其後,趕到一棟白色小樓,樓房上圓下方,考生踩著牆壁上下出入。

“你是個裸蟲?”守門的勤務看過符牌,瞅著方飛滿臉嫌惡,勤務年紀不小,臉頰瘦長,一把山羊胡須已經花白。

方飛隻覺一股火焰直衝臉頰,鼓足勇氣說道“我是度者。”

“什麼度者?裸蟲就是裸蟲。”勤務冷笑一聲,把符牌塞給方飛,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我叫溫雄,巳辰樓的管理員。有事記得找我,喏,下一個……”丟下方飛,轉向他人。

方飛強忍怒火,低頭走進宿舍,找到三十六號房,但見房門緊閉,推了兩下,紋絲不動。

“得用房號符,”一個輕佻的聲音傳來,“插進門鎖的插口!”

方飛應聲掉頭,發現身後的房門不知何時打開,門前站了一個黑衣少年,臉色蒼白,五官突兀,頭發根根向上,充滿凶險意味。他饒有興趣地打量方飛,如同一頭窺伺羚羊的黑豹。

“謝謝,”方飛跟他目光一碰,心中莫名沉重,他轉身察看房門,果然發現一道細縫,插入符牌,尺寸正好,忽聽哢嚓一聲,房門向內彈開。

房間不大不小,陳設十分簡單,除了床鋪、書桌,還有一個狹小的衛生間……男孩瞧了片刻,忽覺背脊發冷,一回頭,黑衣少年並未離開,笑吟吟靠著門框。

“你……”方飛被他瞅得渾身發毛,“你有什麼事?

“你是度者?”

“對!”方飛對這個話題不勝其煩,抓住門扇想要關上。

“急什麼?”少年抵住門說,“我在三十五號,大家算是鄰居!”

“好吧,”方飛無奈說道,“我叫方飛!你呢?”

“白虎巫昂!”少年揚起下巴,傲慢地伸出右手。

方飛很不喜歡對方的眼神,不明不白,隱藏的東西讓人厭惡,可是究竟藏了什麼,他又說不上來。他打心眼裡不願結交巫昂,可是出於禮貌,慢吞吞伸出右手。

巫昂一把攥住,熱情地抖動。方飛滿心彆扭,但覺對方的手冰冷出奇,手心湧來一股,像是微弱的電流鑽進他的身體。

方飛心覺不妙,試圖抽回右手,不料巫昂五指緊握,完全沒有放鬆的意思。方飛心裡有氣,抬眼望去,忽見巫昂的臉龐扭曲起來,狠狠盯著自己,眼裡充滿怨毒。

“你乾嗎?”方飛銳聲高叫。

巫昂愣了一下,注視方飛片刻,慢慢放手笑道“沒什麼,待會兒見。”倒退兩步,轉身一跳,大踏步走回房間,似有滿腔怒氣,砰的一聲把門摔上。

這人鬼頭鬼腦,方飛莫名其妙。他關上房門,倒在床上,出了一會兒神,想起來此的目的,心裡又是一陣翻騰。他對道術所知無幾,根本不可能通過考試,報名來到這兒,簡直就是胡鬨。

“我在乾嗎?”方飛抱住腦袋蜷成一團,腦袋裡無數念頭橫衝直撞,從父母到燕眉,從紅塵到紫微,從過去到現在……男孩心生絕望,不由起來。

忽聽有人敲門,他如夢方醒,打起精神,開門一看,簡真站在門外,兩手揣在兜裡,臉上掛滿不耐。

“是你?”方飛鬆一口氣。

“不是我還有誰?”簡真擠進門來。

“我還以為又是那個巫昂……”方飛悻悻說道。

“巫昂?”簡真臉色慘變,“他在哪兒?”

“三十五號房!”

大個兒臉色發白,回頭看向對門“他的頭發是不是像個刺蝟。”

“你認識他?”方飛不勝驚訝。

“他跟我一樣落榜了兩次,”大個兒壓低嗓音,“巫昂最愛使壞,他考不過也不讓彆人好過。去年玄武人裴言是青榜天元的熱門,遭了他的暗算,沒有通過考試。”

“沒人管嗎?”方飛心裡有氣。

“誰敢管?他爸是巫史,鬥廷九大星官的陰暗星,執掌白虎廳,誰也惹不起……”簡真瞟了方飛一眼,“當然囉,你不用擔心巫昂,反正你也考不過。”

“是啊!”方飛垂頭喪氣。

“走吧,”簡真拍了拍他的腦袋,“笑笑在樓下等你。”

“乾嗎?”

“吃飯!”

見了禹笑笑,簡真先把巫昂的事說了一遍。禹笑笑聽完大皺眉頭,方飛忙說“彆擔心,他不會招惹我,反正我也考不過。”

“我沒擔心你。”禹笑笑歎一口氣,“我擔心天素。”

“天素?”方飛想到天青色頭發女孩。

“她是蒼龍人,又是天元熱門,”禹笑笑皺起眉頭,“巫昂不會放過她的。”

就餐在道祖廳,白玉石的柱子,天青石的寶頂,闊大無邊的廳堂輕而易舉地容納十萬名考生。迷人的芬芳充盈四周,數不清的花妖推著餐車飄來飄去,菜肴雨點似的落到各人麵前,既豐盛又可口。

“八非天試唯一的好處就是吃飯……”簡真嘴裡塞滿了食物,對著方飛嗚嗚直叫,“想吃多少吃多少……嗚,再來兩份兒烤肉……”遠處的花妖一揚手,靈光裹著盤子飛到大個兒麵前,盤子裡香噴噴的烤肉還在滋滋冒油。

“花妖還有男的?”方飛驚訝地發現幾個男花妖混在人群,相貌俊美,笑容迷人,舉止跟女花妖一樣溫柔得體。

“花妖是無形妖,沒有雌雄之分,”禹笑笑隨口解釋,“它們變成人形隻是為了適應環境,變男變女隨它們高興。”

“孩子們,”高處傳來一聲問候,滾雷似的傳遍大廳,“歡迎來到道祖廳。遠古時代,道祖和四神也曾在這兒用餐……”

方飛抬頭望去,一張巨大的人臉出現在屋頂,臉上光光溜溜,花白的頭發梳得一絲不亂。

“我是八非學宮的宮主樂當時。今天我長話短說,除了考試以外,天試院嚴禁飛行、變身和鬥毆。考試從明天開始,第一天考‘煉氣’,地點玄冥山房;第二天考‘定式’,地點勾芒禁室;第三天考‘羽化’,地點朱明火宅;第四天考天問,地點蓐收金苑。四科考完,前三百名進入黃榜,接受最後的天選。

“順道提一句,徇私舞弊沒有用。‘天試院’將嚴密封鎖,沒有鬥廷的特許,任何東西也不能進出。從古至今,天試的作弊法兒不下十萬種,成功的一個也沒有。那些小花招頂好彆用,一旦失敗,將永久禁試……嗬,我就說這麼多,補充一句,沒有偉大的皇師利,誰也不能安安穩穩地坐下來考試。讓我們向他致敬,嗐,白王無上!”

樂當時舉手放在額頭,不少考生跟著起身,亂哄哄叫嚷“白王無上!”

方飛端坐不動,禹笑笑無動於衷,簡真認認真真地埋頭吃飯,樂當時的話他都當做了耳邊風。。

用完晚餐,天已經黑了,走出道祖廳,星光灑落下來……不對,方飛猛可抬頭,頭頂湖水還在,“星光”出自湖裡的水族,大鯨小蝦,巨蟹蛟龍,踴躍跳出水麵,發出迷人熒光,閃閃爍爍,來來去去,照得湖水一片通明。

“太美了!”禹笑笑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景象。

“沒什麼大不了,”簡真揉著肚皮打著嗝兒,“我都看過三次了。”

“這是最後一次,”禹笑笑白他一眼,“你要好好欣賞!”

“什麼?”簡真氣急敗壞,“你詛咒我?”

禹笑笑正要回應,忽見前麵閃出幾條人影,為首的人嗓門老大“你們三個,給我站住!”

說話的是一個高個兒男生,長發用金環紮成馬尾,白色衣褲簡潔考究,上麵繡著金色的虎紋,身後跟著四五個男孩,也是一身乾練的白衣。

“白虎人,”禹笑笑抽出符筆,“你們要乾嗎?”

“我是白虎司守拙,”高個兒男生揚起國字形的臉膛,“你們三個,剛才為什麼不向白王致敬?”

沒人應聲,司守拙上前一步,用手指著簡真的腦門“死胖子,問你呢?”

“我?”大個兒委屈地摸了摸鼻子,“我很胖嗎?”

“少廢話!”司守拙不耐煩地揮手,“為什麼不致敬?”

“我媽說了,我要敢說‘白王無上’,她就把我丟到無情海去。”

司守拙陰沉地掃他一眼,轉向方飛“你呢?為什麼不向白王致敬?”

“白王是誰?”方飛冷冷回答。對麵傳來一串咆哮,司守拙兩眼出火,恨不得把他活活燒死。

“它是貓還是狗?”方飛還沒問完,司守拙已經拔出符筆。

“雷槍電斧!”禹笑笑先下手為強,轟出一道淒厲的電光。司守拙筆尖一挑,電光彈開,哧地射中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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