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朝廷官兵放出了彪虎商行和15個仆從,但並沒有徹底把他們放走,而是先押回安陽郡。
孟海在一大群官兵的簇擁之下,回到了安陽郡。
接著就開始審問莊子裡等人的一群山匪。
這些山匪裡麵沒有一個是硬骨頭,僅僅隻是用刑具下了一下,就說出了自己這些年做過的惡行,順便供出了除黑風寨以外的其他集火山匪的據點。
郡尉丁漢帶著數千官兵,僅僅一天的時間就抓住了將近千餘山匪,可以說,將安陽郡周邊的山匪圍剿一空。
這速度相當的利落。
丁漢之所以如此麻利,並不是因為他一直都很麻利,也並不是因為想要將功補過,好像是安陽郡來了一個人。
來的人是三郡刺史,蕭博元。
安陽郡,安陽縣,郡首府。
郡守府裡已經開了宴席。
即使這場宴席不如安陽酒樓那般豐盛,但是也彙集了安陽郡的不少美食。
郡守齊金竹笑嗬嗬地坐在桌邊,另一邊坐的是三郡刺史蕭博元。
在蕭博元的斜對麵坐著,已經洗乾淨的孟海。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八點鐘了。
孟海也就今天早晨在山寨裡麵啃了兩個乾饅頭,中午的時候唆了幾口麵,一天可以說是就等著這晚上一桌豐盛的宴席。
他也不是個講究人。
所以他端起飯碗,左手拿雞腿,右手夾魚肉,在瘋狂塞進嘴裡之後,還喝了一碗旁邊的藕湯。
他的吃相看呆了房間當中的眾人。
按理來說,這樣的場合熊孩子應該在的。
隻不過熊孩子之所以成為熊孩子,那就因為他很熊。
郡守齊金竹是向太子殿下發起過邀請的,趙宣沒有來,因為他去審問犯人了。
趙宣現在正在安陽郡的大樓當中,一手拿鞭子,一手拿烙鐵,正在對昨日黑風寨的那群山匪們嚴刑逼供。
這麼好玩的事情,他怎麼可能錯過?
所以宴席就變成了三個人。
孟海一個人吃了桌子上將近七成的食物,這一幕看得齊金竹連連齜牙。
恐怕這郡守大人還在想著,幸虧自家兒子沒那麼能吃,要不然還真養不活。
蕭博元則是保持著斯文的模樣,慢條斯理的吃著食物
齊金竹自然知道蕭博元的來曆,那可是左丞相之子,雖然不是左丞相最疼愛的兒子,但是畢竟也是出身於丞相府。
蕭博元麵對著齊金竹刻意的討好,他表示得極為平淡,非常客套的與其就說著些可有可無的閒話。
直到酒足飯飽的孟海在幾個仆人端來銅盆洗手洗嘴之後,他這才癱軟在舒服的長椅上打飽嗝。
齊金竹和蕭博元對視一眼,忍不住發笑。
在他們看來,無論這位大秦最年輕的侯爺再怎麼博才多學,再怎麼足智多謀,但是畢竟隻有18歲,相較於各種陰謀詭計或者小聰明,現在才是一個18歲青年最正常的表現。
孟海用手捂著圓滾滾的肚子,目光迷離地盯著郡首府的天花板,兩三分鐘之後,這才如夢方醒般地坐起身來。
孟海和蕭博元互相對視一眼,齊金竹看出了什麼,他笑著說道。
“刺史和侯爺先稍坐片刻,在下腹中疼痛,先離開一陣。”
有眼色的郡守大人在離開的時候,順帶著讓房間當中的仆人攙扶著他一起離去。
整個宴會廳就隻剩下了孟海和蕭博元。
孟海笑著朝著蕭博遠拱了拱手。
“蕭大人多日不見,光彩依舊!”
蕭博元嘴角抽了抽,但是仍然保持著一副端莊謙謙君子的模樣。
“孟大人應該知道,在下此次的來意。”
孟海自然而然地點了點頭,又給自己盛了一碗消食的藕湯,笑著回道。
“蕭大人應該也知道我昨天本身是要去歸文郡的,結果在路上就被人給打劫了。蕭大人應該來到了歸文郡有些日子了,不知蕭大人可否調查出來些什麼?”
蕭博元聽到這話,也是莞爾一笑。
“歸文郡的貪官倒是抓了幾個,相關案件的審核也是找到了幾處漏洞。但是關於彪虎商行卻沒有抓到什麼把柄,雖然也找到了一些關於彪虎商行的問題,但是都被他們輕鬆化解。”
總結就是一個字,什麼都沒找到。
孟海也知道會是這個結果,他忽然問道。
“蕭大人應該不著急走吧?”
蕭博元回憶了一個帶著疑問的眼神。
孟海解釋道“陛下,給你這三郡刺史的身份應該沒有期限吧?彆到時候我剛剛行動,你的調查期限就到了!”
蕭博元反映了一下,笑著搖了搖頭。
“侯爺放心,我至少可以待到年末下一波刺史來之前。”
孟海聽到這裡就放心了下來。
孟海看了一眼周圍,確定整個房間當中,就隻剩下了他與銷售員之後,這才笑嗬嗬地問道。
“蕭大人,要不然先把這段時間調查的結果告訴我?這也讓我心中有數。”
蕭博元點了點頭,就將他這段時間調查的關於申虎的事情說了出來。
但實際上也就隻是彪虎商行的幾次偷稅漏稅的事情,最多再加上彪虎商行手底下有人作奸犯科,沒有被朝廷抓到,等到蕭博原來了,才把那些作奸犯科之人給抓住。
至於這些打人傷人的人是否是彪虎商行被抓住的那一批人,這就不得而知了。
除此之外,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調查結果。
孟海皺著眉頭想了許久,接著他邪魅一笑。
“我這裡倒有個主意,隻不過有些不合法……”
蕭博元眼睛眨了眨,不合法?
什麼叫不合法?
孟海看著蕭博元笑嗬嗬地說道。
“我這裡有個不成熟的小想法,我們不如先找人打劫了彪虎商行的商隊……”
孟海這不成熟的小想法還沒有說出來,就見蕭博元豁然起身。
“你想要找朝廷的官兵喬裝成山匪打劫彪虎商行?”
孟海趕緊笑著起身“蕭大人,莫生氣,莫生氣,我怎麼會讓朝廷的官兵喬裝打扮成山匪去搶劫呢?”
蕭博元聽到這裡本能地警覺了起來。
就聽孟海說道“我們今天不就抓了不少山匪嗎,就讓那些山匪去搶彪虎商行的商隊,然後再讓官兵抓住這些山匪,順帶著將這些贓物暫且扣押……”
蕭博元聽到這話,眉頭越皺越深。
“這樣不好吧!”
他並不知道孟海想要做什麼,但是他聽孟海這麼說,就知道絕對沒好事。
孟海心中漸漸地升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他揮了揮手。
“唉,有什麼不好的。彪虎商行這段時間做的各種惡事,你難道沒有聽說過嗎?隻不過苦於沒有證據,讓彪虎商行為非作歹這麼多年。我這裡倒有個人證,他能證明彪虎商行的諸多惡行,但是單憑他一個人這也不夠,得要找到一些物證……”
蕭博元聽到這話,愈發地警覺。
“你到底想做什麼?”
蕭博元是知道孟海在京城做過的各種事情,包括寧王叛亂,天下賭場等諸多案件,孟海的處理方式。
大多數都不是什麼正規的程序。
我現在在孟海提出要搶劫彪虎商行。
這是人能夠想出來的事?
而且搶劫這件事可大可小。
尤其一位侯爺去搶劫!
這件事如果鬨大了……
孟海一副一切儘在我掌握的神情說道。
“蕭大哥,我現在就與你講講我的計劃,隻不過我的計劃中間可能也會有些變故,如果中間有些變化,我再找人去通知你。我的計劃大概是這樣的,到時候還請蕭大人配合我……”
夜色深了。
孟海坐著馬車返回了言宣縣。
由於已經在郡守府沐浴過了,所以他這懶散的侯爺回到了府中,和家裡的人打了個招呼之後,撲到床上就不想起來了。
躺在那柔軟的大床上,思緒越來越沉。
他睡著了。
調查歸文郡,調查關於彪虎商行的事情乃至抓住幕後之人,這件事情很急,但是也沒有那麼急。
他這位侯爺睡到自然醒,隨著眾人吃了頓午飯,就開始曬著太陽發呆。
在黑風寨擔驚受怕了那麼些時日,總得要犒勞一下自己那顆受傷的心靈。
於是他在獻侯府待了一天,這一天的時間裡,什麼正事都沒有辦,不是在曬太陽,就是在吃飯。
當然,他堂堂一表老爺子,當然不能像其他的凡夫俗子那麼隻會吃飯睡覺,他是有女朋友的人,所以在太陽落山之後,他這位侯爺就躁動了起來。
堂堂一表侯爺在自己女朋友的屋前徘徊了兩圈,隨後咧嘴露出了一個看上去有些恐怖的笑容,輕輕地砸響了女朋友的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