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戶部郎中有些啞火。
孟海手握禦賜金牌,身穿九龍耀日服,無論做多麼過火之事,在皇帝沒有發出罷免或者收回詔令之前,都是允許的。
孟海又以現在拿這件事彈劾於他絕對是收了申虎的好處為由,這還能讓這些文武大臣說什麼。
申虎家中聚積著大量的錢財,而且通過前任歸文郡郡守鐘洋向朝廷當中的不少官員送了好處,許多人也都是諱莫如深。
孟海這個時候又將這件事拿了出來,在場的眾人更不敢說些什麼。
孟海又說道“還有關於標虎雙行以及申府家產財產的那些事情,你說我從中撈取大量好處,我說你眼睛是放屁的。那些錢我動都沒動,這件事一直都是由三郡刺史蕭大人從中處理,還有最近剛上任的歸文郡新刺史雷大人,如果諸位不相信,可以即刻派人前去調查。明月侯之女也能為我證明,如果你們不相信,現在就可以將明月侯之女請來……”
“我可是聽說你們這裡有不少人招惹了明月侯人家侯爺,現在還沒消氣呢,如果等到明月侯回來,不知道是他先找你們算賬,還是你們先找我算賬。我還忘記說了明月侯因為對西邊和北邊的戰士有功,回到京城應該就能夠正式被冊封為明月公,到時候那可就是一位國公爺,嘖嘖嘖……”
孟海目光看了一眼戶部郎中,又看了一眼不遠處剛剛出麵彈劾他的禦史。
他繼續說道。
“說到這裡,我還是那句話,在我的諸位文武官員與其想著如何對付我,不如想著如何真正為大秦邊遠處的那些郡城百姓做些有意義的好事。如果郎中大人非要將這筆錢追回,我倒是沒有意見,就算你讓我補償我砸鍋賣鐵也能補償,但是歸文郡那邊百姓該當如何?”
“難不成郎中大人能夠出錢去解決歸文郡那邊的災情?歸文郡那邊本身因為彪虎商行與赤黃標,覺得種種惡行,對於朝廷沒有太多好感,這個時候如果將那些好處再收回,到時候激起名片,這罪魁禍首就是郎中大人,還是去先想想自己的九族都有誰吧……”
孟海說到這的時候,又看了一眼遠處的禦史。
“還有幾個禦史,你們既然出麵彈劾於我,那你們自然是已經想到了安撫歸文郡百姓的方法。那你們不妨說一說如果真的將那上千萬兩白銀收入國庫,達到你們的目的,那歸文郡的百姓該當如何,如果讓歸文郡的百姓因此對朝廷不滿心生協議,現在又是秦國與周國談判之時,讓周國有機可乘,引起更大的禍亂……”
孟海說到這裡,目光緊緊地盯著戶部郎中和幾位禦史。
現在他們都沉默了。
孟海這已經是第二次用鈔能力。
第一次也是孟海遇到王芳,苗南平等禦史的彈劾,孟海就拿出了大結局還有一大半都是自己的海宣司出的為由,讓當時不少想要彈劾孟海的人無能為力。
現在孟海又用了這一招。
上千萬兩黃金白銀對孟海來說,也是一筆巨大數字。
但是他背後可有海宣司,這些錢短時間還不上,但是三年五年必定能夠還清。
而戶部郎中和那些禦史們。
彆說數千萬兩黃金白銀,就是數千兩白銀,這些人都還不起。
這還怎麼弄?
人家動不動就拿自己的家產作為賭注,自己這邊如果真的與其豪賭,最後說的肯定是己方。
趙宣瞧著整個金鑾殿內的氛圍一下變得安靜了起來,他則是眉開眼笑。
他笑道“戶部郎中你可還有其他話要說?”
戶部郎中的麵色一下變得慘白,他搖了搖頭。
趙宣見到這一幕,則是麵色一板。
“既然你無話可說,本太子倒是有話要說。”
“你們是不是忘了本太子可是與言宣候一起去的安陽郡和歸文郡,處理的這件事。當時本太子也參與了這件事,難道你還想談和本太子也貪贓枉法,行不軌之事?”
霍布郎中聽到這話,背後瞬間冷汗層層。
他當時忘記這件事,還有太子參與其中了。
趙宣繼續說道“我看你們就是一群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庸才,你們生活在京城之富饒之地,可曾見過百姓有吃不飽飯上街乞討結果慘遭毒打?你們可曾見過反戈相向賊人殺到麵前,隻是為了數百萬的救命錢?你們都是讀聖賢書之人,都說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但是你不懂什麼叫做顏如玉,什麼叫做黃金屋嗎?”
“不可否認,你們有許多人都是出身貧寒,通過科考一步步走上來的,但是你們是否忘記了曾經過著的苦日子?曾經生活過的苦環境?讀了兩天書,做了兩天官,就覺得自己比旁人厲害得不得了。”
“你們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就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也知道許多事都很困難,但言宣候在遇到困難的時候,卻想儘辦法去解決,而不是像你們這樣在遇到困難之時,低頭困難解決之後四處攀咬……”
趙宣大手一揮,對著下方的臣子就是一陣的嗬斥。
嗬斥著周圍的文武百官一個個低著頭,連話都不敢說。
趙宣這段時間跟隨孟海在歸文郡處理各種事情,那也是感觸頗多。
此時再看看朝堂當中的這些人,他將這段時間的感觸與對朝堂之上這些高高在上遇事就多,事後便要出幺蛾子的文武大臣展開了半刻鐘的怒罵。
趙琦緣並沒有說話。
他的臉上仍然保持著古井無波的神情,隻是對熊孩子口中時不時吐出一些市井坊間般的罵人詞彙,挑了挑眉。
除此之外,皇帝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趙宣罵得差不多了,這才由皇帝出麵表示朝會繼續進行。
孟海乖乖地回班站好,他自然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戶部郎中和那幾位剛剛談和孟海的禦史,也是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趙宣和趙琦緣目前並沒有對他們進行責罰。
孟海也順勢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朝會仍然在繼續著。
但是這一回可沒有人敢彈劾孟海了。
朝會所議論的都是涉及國家發展的大事,文武百官皆朝堂當中的諸多大臣提出自己的意見和看法,趙宣將這些意見和看法與周圍的諸多大臣討論之後,最終決定采取何種意見,做出何種改變。
朝會一直到十一點多,這才結束。
朝會結束,孟海哈欠連天的左右思顧,皇帝和太子兩個人已經離開了,孟海看著四周陸陸續續離開的人群,他也是台步離開了金鑾殿。
他一路離開皇宮。
他先去鴻臚寺了一眼。
安理智和王慶兩個人一直都在彆院裡麵待著,並無外出,他們所見到的人處理的事,都是在秦國的監視之下,所以一旦發現異常,必定會立刻上報。
孟海向黃參打聽了關於周國使臣的事情,周國史臣這幾日極為安分,甚至連外出都沒有。
孟海聽到這話,不禁皺起了眉,隨後眉頭舒展。
皇帝讓他盯緊周國使團,這件事他可不敢鬆懈,但是就目前來看,周國石城這邊這次似乎並沒有其他的企圖。
孟海總不可能一直待在鴻臚寺盯著周國使臣,所以他拜托皇參派人盯緊周國使臣之後,自己則是找了個悠閒的茶館,聽曲子,吃午飯。
茶館裡麵是有正餐的,但是更多的還是以茶水點心為主。
孟海之所以選擇茶館,就是圖有單獨的包房,裡麵比較清幽。
吃個午飯,睡個午覺。
孟海先是回了一趟言宣侯府,由於管家老李不在,侯府的諸多事物又不能沒人打理,所以侯府當中也選出了一個代管家,這位代管家姓陳。
陳管家早就已經收到了侯爺回京的消息,隻不過並不知道侯爺何時回複,所以一直都在待命。
孟海回到了府中,代管家便將整個府中這段時間發生的各大事件全部講給了孟海,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事。
最主要的就是一些日常開銷,還有一些人送給孟海的信。
送信的大多數都是孟海這段時間在京城的好友,也沒有太多重要的事情。
等到將這些事情全部處理完。
孟海找了輛馬車,坐著馬車向北城而去。
北城,瓦灰街。
孟海被大牛抬下了馬車,他坐在輪椅上,看著麵前這嶄新的瓦灰街,一時之間有些不敢相認。
他曾經是來過瓦灰街的,當時的瓦灰街就是一條老街,街巷裡麵住的人也不過十幾個,還有流傳瓦灰街鬨鬼的事情,這就讓整個瓦灰街顯得極為破敗,寥落,更增添了一抹恐怖的氛圍。
但是現在的瓦灰街,經過重建裝修之後,整個瓦灰街完全換了個樣貌。
大路寬闊,房屋整齊。
整個瓦灰街裡已經住了幾戶人家,現在雖已過了飯點,但是仍然還能聞到一股股的飯香,路邊街角也有不少擺攤的人。
整個瓦灰街絕大多數的房屋還是處於空置狀態,畢竟整條瓦灰街這才修成沒多久,甚至有極個彆地方還沒有完工。
孟海坐著輪椅穿梭在街麵,時不時就能看見個身穿普通服飾的百姓聚集在一起,對著他指指點點地交談著。
孟海倒也沒有介意。
他的目光打量著瓦灰街的街麵。
在整條瓦灰街,房屋最多的並不是百姓們住宿的住民屋,而是學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