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隻是夫子!
堂堂一個國公爺,在聽到某人名字的時候,瞬間變得暴怒了起來。
在薛衛健身旁的姚若生臉上也是浮現出了茫然之色,但是很快,他反應了過來,他小聲地說道“難不成是國公爺家中來客人了?”
薛衛健冷哼一聲“來了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
薛衛健在說話的時候便坐起了身,姚若生見到了這一幕,也趕忙說道“既如此,國家公約還是先接待客人吧。”
薛衛健站起身來看了看姚若生,目光又望了望房間之外,他臉上浮現出了一抹焦急之色。
他所焦急的並不是孟海前來他招待不周,而是那渾小子前來現在是不是和自己的女兒待在一起?
畢竟他剛剛也瞧見了姚鵬路過房門的身影,既然姚鵬現在不在自家閨女身旁,那在自家閨女身旁的很有可能就是那渾小子。
薛衛健想到了這裡,雙拳握得嘎吱吱直響。
薛衛健說道“姚公先在這裡稍作片刻,我去去就來。”
姚若生也趕緊站起來說道“國公客氣。”
薛衛健大踏步地跨出了房門。
在明月公剛剛跨出房門也就四五秒鐘之後,姚鵬不知道從哪裡竄了進來。
姚若生見到了自己的兒子,趕緊招了招手,將自己的兒子叫到了近前。
他看了看周圍的家丁仆從,這些家丁仆從距離他並不是很近,如果小聲說話的話,周圍的家丁仆從應該聽不見。
姚若生小聲地對自己的兒子說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姚鵬的臉上也浮現出了一抹複雜之色。
“言宣候,是言宣候來了。”
姚若生聽到這句話,臉上的神情一變。
“你確定是言宣候,孟海?”
姚鵬重重地點了點頭。
這下子輪到姚若生的麵色難看了。
姚若生握緊了拳頭“那這下可麻煩了。”
姚鵬看著自己父親的臉色不對,他也是小聲地說道“難不成那言宣候也是來國公府提親的?”
姚若生雙手不自覺地按在了凳子兩邊的扶手上,思考了許久“在我想來國公府提親之前,已經打聽了市井間的坊間流言。據說明月公的愛女與那言宣候孟海關係匪淺。”
“當時因為花樓賭場一事,言宣候衝冠一怒為紅顏,把當時的金安侯府攪得翻天覆地。後來據說國公爺的愛女為了追隨言宣侯,與他一同前往安陽郡,還處理了歸文郡的事情。就是前段時間震驚朝野的申虎案,當時還牽連出了朝堂當中的幾位大員,據說其中就有國公爺愛女的出力。而且國公爺的愛女回京之後,時不時地就往言宣侯府跑。尤其我們才來到國公府,不足一個時辰的時間,言宣候就不知道從哪裡得到了分身,跑了過來……”
姚若生所說的這一切,無一不在證明著孟海與薛糖芯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表麵上看得那麼簡單。
或許這兩個人早就已經私訂了終身。
又或者這一切都是在薛衛健的受益之中進行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姚若生想要給自家兒子說親,恐怕都會難上加難。
姚鵬問道“那父親,提親的事情你提了嗎?”
姚若生點了點頭“我在與國公爺說話之間已經暗中提起過幾次,但是都被那狐狸給引到了旁的話題上。那老狐狸可是將自己的女兒當成了寶貝,也不知道這件事最後是否能成。如果這件事成了對你未來的仕途可大有裨益,如果不成,不成我也沒辦法了……”
姚若深的目光望向了大門之外。
他似乎想要看看此時的薛衛健和孟海之間到底是個什麼樣的關係,但是奈何有一扇門阻擋,無論如何也看不見。
而在涼亭之中。
孟海的目光已經望向了薛糖芯。
“薛姑娘,這件事你是怎麼想的?如果你不同意,到時候就算搶親,我也絕對把這件事給攪黃了。”
薛糖芯貝齒咬著紅唇。
她不同於楊玥兒和小仙。
這兩人都是極為普通又正常的姑娘,至少思考問題和尋常的姑娘一樣。
但是薛糖芯則不同。
由於他極為聰明的緣故,所以思考問題的方式也極為複雜,既要權衡利弊,又要考慮周圍人的心情,還要切實符合自己所思所想,這件事還不能為自己的父親或者為孟海在朝堂上樹立敵人……
所以薛糖芯低著頭,在短短一瞬間,他已經思考了許多的事情。
孟海看著極度理性的薛糖芯,他正想說些什麼的時候,就感覺自己的雙腳一輕,他被人給提了起來……
孟海被薛衛健直接提了起來。
薛衛健在那滿臉狐疑加一臉不爽的神情之中,淡淡地說道“你說什麼攪黃?你肚子裡又在憋著什麼壞水?”
孟海眨了眨大眼睛。
他看見身後的薛衛健臉上的神情瞬間變得愉悅了起來,雖然這愉悅的表情是裝的,但是看的人卻是如沐春風。
“原來是國公爺,晚輩與國公爺許久沒見,今日貿然拜訪還請國公爺贖罪。這邊還備了薄禮,就在這裡,要不然國公爺先把我給放下來?”
孟海在說話的時候,手指了指涼亭不遠處,地上堆著的兩個大箱子。
這兩口大箱子都是大牛和張頂,兩個人給抬進來的。
都說禮多人不怪。
又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薛衛健見到又堆笑又送禮的孟海,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所以他冷哼了一聲,還是鬆開了,揪著孟海脖領的那隻手。
“你彆跟我打岔,”我剛剛聽到你說攪黃?攪什麼黃?”
孟海眨著無辜的大眼睛“國公爺是不是聽錯了,我剛剛說的是腳滑,剛剛我進國公府大門的時候,差點沒站穩。蜈蚣眼,你得好好地修一修,進一門大陸的那幾級台階了,幸虧我眼疾手快沒摔倒,如果換成旁人在國公爺的大門口摔了一跤,最後國公爺不是還要賠醫療損失費嗎。所以國公爺如果有時間還是趕緊招人,把門口那幾級台階修一修,就算是絆倒些貓貓狗狗,那也是不好的。”
孟海滿口胡扯。
薛衛健對於孟海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事那可是深有體會,他淡淡地瞟了一眼孟海,冷哼一聲。
“你今天隻是來拜訪我的?”
孟海看著薛衛健,似乎猜測出了這位國公爺心中的心思,於是他眼珠一轉,說道。
“其實也不全是拜訪國公爺你,我的這兩位夫人許久未與薛姑娘相見,甚是想念。所以我才帶著兩位夫人前來拜會薛姑娘,正好讓她們姐妹之間說些他們的話,這應該不打擾國公爺吧?”
孟海一句話直接占用了薛糖芯後麵大半天的時間。
我家的兩位夫人許久未與薛糖芯見麵所以姐妹情深,想要嘮嘮嗑,也是在情理之中,如果薛衛健不同意那就相當於駁了孟海的麵子,畢竟人家孟大人好歹也是個侯爵。
如果同意,那姚鵬在後麵大半天的時間就無法與薛糖芯獨處,甚至都不好意思再出現在薛糖芯的麵前。
薛衛健在短暫的思考過後就知道了,孟海這樣安排的用意,他有些惱怒地將目光望向了自家閨女,但是在看向自家閨女的時候,堂堂一個國公爺臉上的神情瞬間變成了討好之色。
“閨女,這件事你怎麼看?”
薛糖芯朝著自己的父親盈盈一禮“女媧也的確與楊妹妹和小仙姑娘許久未見,不如將這二人請到女兒的閨房,父親也知道女兒自小就沒有太多能說得上話的人,現在有了楊妹妹和小仙姑娘,女兒自然不敢怠慢,必將盛情招待。”
薛衛健聽到自家閨女的話,哪能不明白自家閨女的意思。
尤其自家閨女說將孟海的兩位夫人請到閨房,畢竟都是女子,這並沒什麼不妥的,但是可彆忘了還有個姚鵬。
這下子姚鵬就算想要見薛糖芯都見不到麵了,總不可能闖入到一個姑娘家的閨房當中吧。
薛衛健明白了自己女兒的意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海,有些不甘心地點了點頭,說道“行,你這臭小子隨我來!”
薛衛健後麵半句是對著孟海說的。
孟海刺出了個大白牙,衝著薛糖芯豎起個大拇指。
他的這些小動作似乎被薛衛健給看到了,薛衛健滿臉不高興地轉過頭,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海。
“你小子趕緊跟我來。”
孟海隻得乖乖地跟著薛衛健朝著正廳走去。
薛糖芯則是滿臉帶笑地與楊玥兒和小仙二人離開了涼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