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涅槃!
風風火火地攜了遊煙出了‘昆侖南墟,從極之淵’地界,杵在安全的邊境,突然刹了腳步,僵了架勢。
這一走了之,有一種背棄的罪惡感,對於耆童地仙,對於爺輩的豎沙化雄。
道義在譴責自己,畢竟這天下,再也沒有誰能清楚英招的伎倆和為人。
遊離癡癡地愣著腳下,一言不發,有些低落。
曾經屠殺滿門的罪惡雖有,也有苦衷,但這一刻他感覺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堅定地站到豎沙化雄的一邊,爺孫兩並肩作戰。
一時函矢相攻,趑趄不前。
回身望了地界之內,那遠處雷雲滾滾,英招把局勢攪得大亂,一向為所欲為。
惆悵地瞧了一會,涼了正義之心,偏向立場來,實錘地肯定自己。
他是遊離,已經被剝奪了豎沙的族謂姓氏,那一個公然反叛昆侖山的修仙者,迄今為止第一人,締結破曉,日落城,一度將這片天地弄得鴉飛雀亂。
“走吧!”突然換了臉色,冷漠道。
獨身向前走,愁了背後的遊煙,攜著幼女也在徘徊著從極之淵裡頭的局勢,城主月支天罡是否能度過劫難。
但遊煙抓摸不透遊離的態度,除非他願意,否則心門永遠都堵著,誰嚷嚷多兩句也沒用。
眼下出了‘昆侖南墟,從極之淵。’奔騰的黃河水勢就在遠遠附近,昆侖山近在咫尺,這一趟路,經曆磨難,家門口就在眼前。
路過‘?淵’,這一片被削平的懸崖,高眺望西北昆侖山。
‘?淵’宛若一條長蛇順著黃河北上,平行而蜿蜒匍匐,橫跨澤兌,天乾兩大地理卦位,環繞著‘昆侖南墟,從極之淵’。
這一片被打磨平整的岩麵,遺留著刀坑劍影,一處處擺向,在引導著遊離的記憶,還有並排破碎,留有綁製結構的籠架。
這一些籠架在曆經風吹日曬後,脆如枯草。
還有那一頭,一道深陷的劈砍紋路,延續至遠處,消逝著餘鋒。
不錯,這裡便是遊離讓自己,讓破曉和日落聯盟名聲大噪的一次。
大卸黃河祭,空前絕後。
這一並排的籠架,就是當日關押著惡兆類的猴子‘朱厭猴’
這一道深陷的刀坑,是引誘著大夏公爵穿過了傳送結印,糾纏之時的遺留,久經風化,依然平整地延向,沒有遺忘。
慢慢在勾起昆侖山在祭祀盛大的‘黃河祭’陣勢,高祭黃河並山脈眾神邸,那關於細節的一幕幕,倒映在遊離的腦海中。
回憶;
那一日,已經提前數日埋伏在昆侖山附近的日落聯盟,候著昆侖山祭祀黃河,到了等候諸神昭示的時候,遊離命人放了一隻‘鳧徯鳥’。
火紅色羽發,鑲墨色長尾的大鳥,禿頭雞冠,叫聲如名,形如公雞。
生活在山海天地‘澤兌’卦位西部第二山脈,位於‘昆侖南虛,從極之淵’的南麵‘鹿台山’。
太古玄籍《山海經》所載;什麼時候這種鳥出現,天下就要發生戰亂了
遊離有意在這場盛大的祭祀典上強加自己的戲碼,告誡昆侖山眾修仙者,曆任黃河祭都得到眾神施與的恩惠,但今日不同。
這一隻代表厄運的‘鳧徯鳥’,將會詮釋接下來動蕩的局勢,讓這群養尊處優的修仙者,防不勝防。
於是他看到了大祭司月支天罡一度抓狂。
‘鳧徯鳥’替代了眾神的形象,突然闖入這莊嚴的場合中,啾鳴環山遍野,在撩動局勢。
修為尚深者,就能明白‘鳧徯鳥’所攜帶的征兆。
它一頭撞向了月支天罡所在的主祭祀台,惹亂一地,雄赳赳地嚷著守護者,又迫不及待地要吃鳳肝。
彼時的自己就站在身前這個位置,看著月支天罡抓狂,慌不擇路。
卻也神氣一笑;“放猴子。”
身後的崖壁上牽起一根根麻繩,並排地提出一個個牢籠來。
牢籠中關押著暴躁蠻橫,白色腦,紅色身腳的猴子,名‘朱厭’。
這同樣是一種攜帶著征兆命運的生物,生活在山海天地澤兌卦位,西部第二山脈的‘小次山’上。
太古玄籍《山海經》所載;什麼時候這種野獸出現,就要發生大戰亂了。
那時,腳下這些殘碎的木捆,結實地囚著一籠又一籠的猴子,一個個目儘眥裂,個頭凶狂,嚷著眼前杵湧的眾人,形形色色,有北荒,有修魔族,有妖宗,有暗精靈
朱厭猴不滿囚禁,麻藥剛過,一蘇醒便撕啃籠架,強壯的幾個已經啃碎幾根實木。
“藥性剛過,這猿類撒野得很。”一行黑風衣來到遊離身前,負責的講出話來。
‘吱吖’的木頭扯斷聲絡繹不絕,猿啼越惹越烈,遍地木屑。
遊離獨步上前,掀了風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