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道拜大夏公爵所賜,屠門之夜挨的劍傷,從左太陽穴橫切過鼻子延至右臉下,修飾在他一貫冷傲的架勢上,幾度滲人。
擺手,北荒上前,瞳術施威,身前腳下的籠子漸漸安靜。
發狂的‘朱厭猴’仿佛中了蠱術,一本正經端坐籠中,規規矩矩。
片刻後群猴閃爍著紅眼靜如磐石,正襟危坐。
“去吧。”遊離道。
每一隻‘朱厭猴’的背部貼著符印,化火,形成印記。
群猴一招扯斷了木檻,哄著下了‘?淵’璧崖,一眾破曉在高處遙望它們著追向‘崇吾山’
也就在這時,英招化成一團黑煞,從遊離身邊消失,開始他醞釀了許久的伎倆,吃肥丟瘦。
要借著這個難得的機會,盛大的節日,轟轟烈烈地告誡世人,魔族要崛起,魔祖太歲赤魅即將要從臨山海天下。
妖族偵探兵搖身一變,化作一隻黑隼爬上雲霄,遠遠地進入黃河祭地界。
遊離遠遠地眺著,想象著當時的情境,那士氣撼搖的一幕。
猿啼長鳴劃破了黃河祭的肅靜,朱厭猴越了山崖,跌入人群,橫衝直撞,逢人便咬。
特彆是祭祀方舟上,紅光瞳眼,無視月支天罡,撲倒先至的‘鳧徯鳥’,咬斷脖子撕開皮肉,一通啃,來勢洶洶。
漫山遍野禱告的修仙族,防不勝防,朱厭猴在興風作浪,一幕幕暴動,杯盤狼藉,愈演愈烈。
遊離在遠遠地觀望著祭祀主方舟上,那一隻鬨騰的猴子,一度攪得月支天罡心煩氣噪,叫囂地啃著祭品。
因為看不明這預兆的來路,天支天罡揪得急,乾巴巴地耗著。
局勢風聲鶴唳,已經到了失控的地步,體麵喪儘。
乾脆一劍劈了猴子,削下祭祀方舟,遠遠砸落黃河。
月支天罡衝冠眥裂,隱忍難當,在這個節骨眼上一定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
扶著檻木,掃視一眾方圓,才看清了局勢,立刻息怒停瞋。
扯開嗓門,‘安靜!‘一聲巨響如雷,震懾四方,慌亂的開始把持陣腳,壓製著局勢。
“把猴子殺了,一隻都不留。”啐道。
修仙族緩足氣勢,起身變法,攆著猴子像屠家禽一般,有條不紊,猴子漸漸成了潰軍。
局勢稍定之際,於是遊離看到了那一個他想見的人,也是這次大肆舉兵滲入黃河祭的第二計劃,要擄親舅舅大夏公爵,擄往南部聯盟所在,地下鬥獸城。
便見著二者在嚷嚷著爭論什麼,大夏公爵提著血淋淋的半身猴物,應當是展示著它背上所背負的印記,想來已經發現了蹊蹺
“什麼聲音?”不僅是在遙望的二人。
就連那時站在‘?淵’的一眾破曉人物,同時警覺,凝視向前,有些詭異。
但見黃河床見底,幽黃乾涸,水生物在蹦躂。
而後一波聲響在醞釀,仿佛四麵八方,就躲藏在附近一帶。
這並不是遊離的計劃,此次造亂黃河祭的布列之一,如此大的動靜和震撼的氣勢,應當有第三勢力在乾預,來了精神。
便見著大夏公爵吆喝一聲,取了玉弓。
高仰打望一隻黑隼飛過,鑽上雲霄,烈箭尾隨帶入,中穿軀體。
啼鳴擴散,墜落,不偏倚砸落祭祀台,碎一地。
負責偵探的妖宗一員,黑隼精一命嗚呼,終於暴露了行蹤。
遊離身後的妖宗一族噪得不行了,果決地拔刀,無奈盟主就是一言不發。
因為那股隱藏在‘崇吾山’後的聲響越發強勢,轟鳴湧來。
奔騰的黃河水被人為截留,施法化作一尊巨大的魔像,終於現出了本尊。
魔像駕馭著黃河水,拔天倚地,一路開進,沿岸衝刷。
無數條水狀巨龍在咆哮,衝肆四方,並懸浮的一眾方舟,隔擋在結界外,湧回河下。
一尊上古魔祖的身像吸引著河水塑立而成,直至把黃河水吸乾,聳徹雲霄,大氣磅礴。
他在靜靜地瞪視一眾方圓,渲染氣氛,靜而屹立,用著他獨有的威嚴,在告誡世人不要輕易地遺忘了他的存在。
而此刻不僅僅是遊離,意識到問題遠要比想象惡劣,那一些資格老輩的,月支天罡,大夏霸,連同杵在瘟疫地界的豎沙天攸在觀望,也是瞠目結石。
這一尊魔像實在觸目驚心,讓昆侖山方圓看得一清二楚,它在宣示地位和主宰。
這是魔族的鼻祖,修魔一族的締造者,上古時期主宰人物‘太歲赤魅’的身像。
如此大動靜,是在向修仙一族釋放要挾信號?還是已經完全重生在山海天地某個角落。
在修仙一族的眼中,放眼天下,獨有這一支,修魔一族才能真正對昆侖山造成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