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蕩蕩的小屋內到處都殘餘著女孩身上的氣味,可卻偏偏沒有她的身影。
他倒是找到了自己的拖鞋,就放在門口玄關的位置上,頭朝著出口的方向,擺放的整整齊齊。
望著那雙拖鞋,白雲山臉上的神情忽然有些僵硬,但仍是一言不發,默默的將其穿上,然後踱著步,一步步回到了原先的房間。
從房間的大衣口袋裡,他翻出了自己的手機,然後默默撥打了橋本奈奈未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號碼已關機,請稍後——”
白雲山麵無表情的掛斷了電話,緊接著又馬不停蹄的打給了此時也和對方一樣,還住在宿舍的小偶像,一個又一個,但仍舊沒有消息。
他又撥打給了除此之外和橋本奈奈未關係一直都不錯的其他幾位女孩,每次電話接通時他都滿懷希望,刻意的將語氣放緩,避免電話那頭察覺出什麼,可每次結果都讓他失望了。
直到他找遍了所有有可能聯係上對方的人,情況依然和最開始一模一樣。
白雲山抬頭看了一眼窗外,外界的雪早已停了,隻餘下寒風仍在吹個不停。
見此情景,他臉上的神情愈發沉默,他緩慢的回到了床邊坐下,眼睛盯著自己腳上的那雙拖鞋發呆,就這樣一直坐著,也不說話,也不做其他的動作,隻是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最終,他彆無辦法,從懷裡重新將那封信掏了出來。
信紙四四方方,背麵隱透的字跡說不上有多好看,但卻給人一種心神寧靜的感覺。上麵隱隱散發著的味道熟悉無比,白雲山很確信這就是找到橋本奈奈未的關鍵,於是伸手準備將疊好的紙張打開。
然而不知道為什麼,他的手止不住的在微微顫抖,捏著信紙的一角許久都使不上力氣,半天沒能打開。
他忽然有種直接撕爛信紙的衝動,但又強行壓住,反而緩緩地將紙上被自己壓出的皺褶小心翼翼的撫平。
深吸了一口氣,白雲山將信紙打開,低頭看向了上麵的文字。
為首的第一句,便讓他的心頭一顫。
“敬啟,白雲山先生——”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想我的畢業申請已經提交了上去,並且此時應該已經回到了北海道的故鄉”
白雲山手指微微用力,捏得指尖發白,但還是看了下去。
“正如我之前所說過的那樣,如果是我麵臨畢業或者告彆之類的場景,果然還是覺得寫信更好一點啊,隻是沒想到第一封居然會是寫給白雲桑你”
“而且,話說回來,比起山君,我果然還是更加習慣白雲桑這個稱呼啊,不知不覺就寫出來了(笑)”
“請原諒我的任性。儘管這句話已經說過許多次了,但我想這是最後一次了,所以,還請原諒我的任性吧”
“天台上忽然想喝梅子酒,一定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吧?花火大會時候的那個吻,其實我也根本沒有做好心理準備呢。還有這一次”
“但我相信,白雲桑你也一定會原諒我的吧?哪怕回答不了也沒關係,就當我自作主張的這樣認為吧,因為我知道,白雲桑,你就是這樣一個溫柔的人啊”
“隻是,被像這樣美好的溫柔的空氣所包容著的我,也總是會忍不住去想”
“所謂的溫柔,到底是什麼呢?我始終想不明白”